《送礼》汴京

1、第 1 章

　　临近过年的天连续都是灰蒙蒙的，各类烟花爆竹就像每一个人积压了一年的疲惫，喷泄而出，终于在大团圆节日的遮蔽下，让情绪透透气。。。。。
　　1.书房（书房布置简单两排书架和一个书桌）内晚
　　（台灯灯光昏黄）
　　柯志宏又从书架上拿（手习惯性的向后摸索）出了看了好多遍的《人性的弱点》书皮已经不再光滑，死角却依旧平整，他慢慢翻开书，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每年到这个时候，他都感觉耳根没个清净，想想自己不过是个省城土地资源局的副局长，到了年关都要跟送礼的唇枪舌战，休休不止的避嫌，一份一份的礼都像触及原则的利剑背后是一张张蠢蠢欲动的脸。想想自己以前在单位跑龙套的时候，也是经常被人呼来唤去，现在自从当了副局长之后，自己身价飙升得比夏天的温度还快，想想天天面对同事们一张张挤出来的笑脸，柯志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正想着，怎么躲避年间的送礼大军，这时妻子（方怡）推门而入（手里拿了杯热牛奶）
　　方怡：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想了没想啊？我可就这么一个表弟，怎么就不能在你们单位给安排个职位了，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让我怎么跟我爸妈说这个事，二老已经跟我提过好多次了，虽然这个表弟我是不太熟悉，但是人都找我爸妈去了，我也答应二老了，你让我回去怎么和爸妈说（面色气愤又无奈叹气边说边走向柯志宏把牛奶放到书桌上 ）
　　柯志宏：你表弟想来我们单位我又不是要拦着，他明年面试通过了，我当然会在单位好好照顾他，但是现在他直接想进来，那年轻人哪有不努力就轻而易举成功的事啊，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单位里多少眼睛盯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拿起牛奶喝了下去）
　　方怡：就你的原则重要，我的事情就不重要，你什么时候能够关照一下我的感受。（转身走出书房。）
　　柯志宏：这是两码事。。。。。唉。。。。。（低头叹气）
　　2.单位大厅 （简单的白瓷砖填满的墙面）白早上
　　柯志宏一早就到了，十几年来，他在旁人看似轻松的政府一直孜孜不倦的自我忙碌，他很确定他这样做不是想用自己的勤奋去取悦任何人，他只是想自己肯定自己。
　　回想起自己当初刚进单位的时候，（过去和现实叠化）
　　（抬头看着耀眼锃光墙面）
　　3.单位会议室白下午
　　郑局长坐在椅子上，椅子看着有些摇晃，（手里端着热茶杯，不断冒着热气）所有的同事都正襟危坐，就像每年过完年上班第一天一样一双双眼睛透着对春节假的渴望。
　　郑局长：（吹了吹茶啜饮了两口，放下茶杯）同事们一年辛苦了！春节假期从明天开始到正月初七，都回家好好休息，过过年，明年六月我就要退休了，跟大家一起共事的日子不多了，
　　春节福利都给大家准备好了，大家自行去领，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散会！
　　同事们：新年快乐！!哈哈（群笑声）三五成群的散去。
　　柯志宏接了一杯水，办公室老刘走过来，靠在柯志宏的耳边。
　　老刘：老柯啊这么多年你也算熬出头了，明年这局长的位子准保是你的了。（边说边嘿嘿的笑）
　　柯志宏：（眉头紧皱，食指顶住了嘴唇做出了“嘘”）这个可别乱说，还得等上面指示呢，这郑局长还在呢，这话要是让他听见能不膈应吗。（胳膊肘碰了碰老刘）
　　老刘：这怕啥的，你是副局，郑局长走了这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了，你这也太谨慎了。
　　柯志宏:谨慎点好，谨慎点好啊，不落人话柄。（说着端着热水走向办公室）
　　4.家客厅黑内

　　柯志宏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一阵门铃声响起，柯志宏起身去开门，原来是方怡的那个隔了好几辈的表弟方林。
　　方林：姐夫好啊，今天有空来看看你和我姐。
　　柯志宏：你小子最近挺忙的吧，我都挺长时间见不到你了，快进来坐。
　　方林：姐夫我这来也不知道给你带点什么，我让我朋友给你画了一幅字画，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扛进来一幅装裱好的字画，柯志宏看着上面“两袖清风存正气”嘴角不禁上扬。
　　柯志宏：这可不是什么大师的字画吧，你小子带这个来干嘛。
　　方林：这就是我学书法的同学写的，我先给你放这边墙上立着。
　　柯志宏：快放下，去坐着吧，我给你倒水。
　　方林：姐~姐~（边往里走边喊着）
　　柯志宏：你姐带着毛蛋去上辅导课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先坐吧，你吃饭了吗？
　　方林：我吃了过来的。（手局促不安的不停的来回搓动着，抬头看看柯志宏）姐夫，有个我想请你帮个忙，我这不是这半年考了咱们省的公务员嘛，你们局明年招人能不能考虑我啊，我是挺想到你们那的。（抬头望着柯志宏）
　　柯志宏:（端起桌子上的水，大喝一口，慢慢咽下）我知道你想到我们局里，我们过了年就会招人，你到时候来就行，我也没负责过招新人这一块，不知道具体的流程，你到时候直接来面试就行了。
　　方林：我知道这不是每年竞争都很激烈嘛，我自己没有多少自信，所以问问姐夫你能不能给我指个道（眉毛挑了挑，露出深意的笑）
　　柯志宏:这个我可说了不算，你知道的现在都按章程办事，我也能怎么样啊，接着拍了拍方林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好机会都会来的。
　　画面拉远，柯志宏和方林边说边喝茶。
　　画外音：柯志宏当然知道方林心里想的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定是方怡让他来的，所以他只能装傻，说些没营养的鸡汤灌方林，他心里当然不希望方林和他一个单位，一方面，不管是怎么进来的，柯志宏明白局里人的多疑多虑，每个人心里的花花肠子，风言风语就是会钻进他的心里，让他难受，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方林走上官路，他觉得他从方林的脸上看到了很强的侵略心，柯志宏自认为这条路不适合方林。
　　5.卧室黑内
　　台灯发出昏黄的光，柯志宏坐在床上看书，方怡从毛蛋的房间里出来走了进来。
　　方怡：咱表弟今天来了，什么事啊？
　　柯志宏: 他来之前给你打电话了吧。柯志宏放下书看向方怡。
　　方怡上床，看着柯志宏欲言又止。
　　方怡：算了，就知道瞒不住你，是我让方林来找你的，我自己跟你说了这么多天没有什么用，只能让他自己来说了。
　　柯志宏: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想的就这么想进我们单位吗，真是不理解现在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想。。。
　　说着方怡打断他。
　　方怡：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现在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稳定的工作，你知道的我也就这么一个表弟，现在他们大学生就业多难啊，找你帮帮忙怎么了，怎么在你这儿就说不通了呢
　　柯志宏：（柯志宏揽过方怡）我不是说多不想让他进我们单位，我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当了副局了还是有人，不断给你下套使绊子，都想往上爬，我是不希望咱弟弟再趟这浑水。
　　方怡：其实吧他要是自己能找到个像样的工作，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你说他这毕业一大半年，啥工作都没找到，他爸妈估计也是着急了才想让你帮帮忙，要不是我爸这几天天天打电话问我和你商量的怎么样了，我也不想为难你呐。
　　6.客厅白内
　　手机一天响个不停，柯志宏想都不用就知道是那些挤破了头想给他“拜早年”的人们。
　　手机又一次不知疲惫的响了起来，柯志宏拿起手机一看是郑局长接了起来，
　　柯志宏：局长啊，大清早您怎么给我打电话？
　　郑局长：志宏啊，今天晚上我想在我家请大家吃个便饭，过了年我就退休了，大家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聚在一起吃饭，晚上八点记得来啊，带着毛蛋，我们家彬彬好久没有跟毛蛋一块玩了。
　　柯志宏：好啊，大家一起好好聚聚，晚上见。
　　挂了电话柯志宏就开始想晚上去局长家带点什么好呢，不能带的太贵，不然让人觉得是主动讨好，但又不能不带吧，什么都不带空手去也不太好。柯志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是没想好要送什么好，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方怡。
　　柯志宏：喂，怡，你接毛蛋到哪里啊？
　　镜头接方怡拉拉着背着书包的毛蛋，推开小区门方怡和小区门口大爷点头问好。
　　电话响了方怡从包里拿出手机。
　　方怡：我都快到小区门口了，你这时候给我打什么电话啊。
　　柯志宏：今天我们要去郑局长家吃饭，他不是要退休了吗，让我们去聚聚，我这正想不出来拿点什么去呢。
　　方怡：你想想买点什么，我这会给你买去。拉住毛蛋。
　　柯志宏：我这会也想不出来，你先回来吧。
　　方怡：你这回得拿点好的啊，他退休了你的这个副的不就名正言顺的转正了嘛你得先探探他的口风。
　　柯志宏：说什么呢，快回来吧。
　　柯志宏挂了电话，他觉得方怡根本不懂他心里的想法，其实他真的不想去争这个局长，做个副局挺好的，年轻时候的志向仿佛已经消耗殆尽。

　　7.书房白内
　　方怡走进书房，看着坐在椅子发呆的柯志宏。
　　方怡：要不给他买两瓶好酒？
　　方怡试探的看向柯志宏。
　　柯志宏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方怡。
　　柯志宏：我就是不想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然大家会怎么想，我就是看准了郑局长的位子。
　　方怡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他
　　方怡：怎么就较你盯准了他的位子，他是局长你是副局长，他退休了你接上名正言顺的事，怎么到你这就不同了呢？
　　柯志宏：谁当局长是要再考核的。。。
　　不等他说完方怡打断他
　　方怡生气的说：老柯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你在局里那么多年了，眼看就要有出头之日了你跟我说你压根不稀罕局长这个位子，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顶灯打在方怡的头顶，映衬着她的脸很狰狞，柯志宏看向这张狰狞愤怒的脸，觉得不认识。
　　方怡深深的叹气：我怎么就摊上你了呢。
　　柯志宏知道方怡虽然刀子嘴豆腐心但他的感觉到了方怡心里迸发出来的不满，这种不满也让他有些质疑自己现在的想法。
　　方怡：不知道带什么去，你就拿上次咱表弟带的那副字画吧，这不值钱，正好放在咱家里我觉得也多余，反正你也想不出来带什么去，我懒得管你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就行。

　　8.楼下 白外
　　柯志宏把字画放到后备箱里，这字画还有点沉，柯志宏单手扛竟然扛不动。
　　转身看着走出来的毛豆。
　　柯志宏：毛豆你上去给彬彬带个礼物吧，把你的玩具或者拼图带一个给他。
　　毛豆：好啊。
　　说完毛豆又转身蹦蹦跶跶跑上楼，拿下来一套拼图，开心的朝柯志宏跑过来。
　　毛豆：给彬彬带这个他会喜欢的。
　　柯志宏摸了摸毛豆的头。
　　柯志宏：快上车吧，咱们出发。
　　9.公路上 黑外
　　柯志宏行驶在去郑局长的路上，他觉得夜晚的城市像是打翻的鸡尾酒，欲望五光十色的宣泄了出来。
　　10.郑局长家客厅 晚 内
　　郑局长的家装修和布置很简单，桌子上的鲜花，显得十分有生机，一群人坐在不大的客厅里略显拥挤，郑局长坐在沙发上，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像是一大家人。
　　柯志宏在门外就听到了屋子里的笑声。
　　毛蛋敲门，郑夫人来给开门。
　　郑夫人：哎呀，小柯来了啊，快进来。
　　摸了摸毛蛋的头，转身朝屋里喊：彬彬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柯志宏朝郑夫人点头微微笑，径直到了客厅。
　　郑局长：小柯来了快坐。
　　柯志宏看着客厅里大家带来的都是些好酒好烟，把字画扛了进来。
　　柯志宏：也不知道来给您送点什么，就给你到了幅字画，就是我一个表弟同学写的，“两袖清风存正气”这几个字挺适合您的就给您带来了。
　　郑局长：好好，快坐吧，一会吃饭。
　　老刘：志宏的这个字画送的好啊，几个字总结了咱郑局长的职业生涯作风啊哈哈。
　　同时跟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附在老刘耳边说：柯志宏还真是寒酸，就带这么几个字来他真以为老郑这只狐狸清正廉洁啊。
　　一群人：是啊是啊一阵欢笑。
　　众人接上老刘的话，开始说着字画的好夸赞着郑局长的优良品行，柯志宏听着犹如蜜糖的话语一波一波地说着，开始觉得反感，郑局长怎么爬上这个位子的大家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
　　11.饭桌晚内
　　一大桌子菜 ，每个人举杯交错，笑脸相对。
　　12.卧室晚内
　　柯志宏疲惫的躺在床上，晚上的饭桌让他十分累。
　　方怡：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说着扶起柯志宏。
　　柯志宏脸红红的，接过汤，几口喝下。
　　柯志宏：怡，我是真的不想当局长现在的副局长找我办事的人就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了。
　　方怡看着这个喝的迷瞪的柯志宏，觉得很是心疼，叹了口气啊，给柯志宏盖上被子，端着碗走出卧室。
　　12.郑局长家客厅夜 内
　　一群人走了，郑局长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脑海中再次浮现刚才夸赞相围的时刻，想着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自己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包茶，给自己泡上。
　　郑夫人：快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郑局长打开字画，看着“两袖清风存正气”这几个大字，嘴角上扬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哪是说的我啊”
　　郑局长拿起字画准备挂在客厅进门的墙上，拿起来举高正准备往上挂，手一松，字画哐的一声掉了下来，装裱的玻璃碎开，郑局长着急的看，却看到，一张张崭新的钞票。
　　郑夫人听见声响走出来。
　　郑夫人：怎么这么多钱呐，都是志宏送的？
　　郑局长捧着钱，点头。
　　郑局长：平时看着这小子不争不抢的，想不到也有着一手。
　　郑夫人：这也是正常，他干了这么多年了，就盼着接你的班了，快收起来吧，我把这地上的玻璃扫扫。
　　13.郑局长家客厅白内
　　郑局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郑局长：我们局里我推荐柯志宏，他为人踏实，是下一任局长的不二人选哈哈。
　　放下电话，郑局长露出了迷之微笑。
　　14.单位会议室 白内
　　郑局长：新的一年过去了，我明天就退休离职了，根据上面下来的文件，我走后，由柯志宏接任局长。
　　大家鼓掌，只有惊恐的的老刘和叹气的柯志宏。
　　老刘眉头紧锁，目光向郑局长投去。
　　15. 郑局长家里白内（黑白画面表回忆）
　　老刘早早的来到郑局长家里，带上了两箱好酒和好烟还怀揣了两万块钱，老刘知道下一任局长的人选自己唯一的对手就是柯志宏，自己必须在他之前让局长站在自己这一边，老刘进门就把烟酒送给郑局长。
　　郑局长：你来就来还带这些干嘛呀，我就是请大家吃个家常饭。
　　郑局长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写满了高兴。
　　老刘：局长你知道我在这个办公室主任职位上都干了十年了，我的业务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和你我就直接说了，我呢就像看看这次能不能接您老的任，您看看能不能给上边给我推荐推荐。
　　郑局长：这个推荐是可以的。说着端起茶喝了起来。
　　老刘看看郑局长，从兜里拿出包好的钱，放到郑局长面前。
　　郑局长：老刘啊，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局里没有别人能比你更合适了。说着拍了拍老刘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
　　16. 郑局长办公室白内
　　老刘火急的走进郑局长办公室，郑局长正在喝茶没有抬眼看他。
　　郑局长：老刘啊，你也别急，毕竟这个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上面的通知。
　　老刘：郑局你就明了说吧，这样我也能死心。
　　郑局长：老刘啊，你消消气，这个事又不是我说了算，人家志宏毕竟已经是副局了，我能替你说的好话都说了。
　　老刘觉得自己上了郑局长这个老狐狸的当，自己在局里待了又十几年来，这里边的道道他明白的很，他觉得现在自己满腔愤怒却无话可说。
　　转身走出了郑局长办公室。

　　17.柯志宏办公室白内
　　柯志宏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他不明白，自己的态度明明都写在脸上，也无数次有意无意的向局长透露过自己不想当局长的想法，再说局里还有那么多人想着这个位子呢，柯志宏正想不通，老刘推门而入。
　　老刘：志宏你不是说不想争这个位子吗，怎么这一转身就上任了，说实话咱俩一块进的单位，我这次也是看你不稀罕这个位子，我才争取的，您这呢又变了，没少拿钱砸郑局吧。
　　柯志宏：我确实没有多想要这个位子，这个结果是上面安排的我也很不解。
　　老刘：你少在这装清高了，平时看你什么都不在乎，没想到也会来背后一手。
　　柯志宏：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刘：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了吧。
　　老刘说完甩门而去。
　　柯志宏手指敲着桌子，眉头紧皱，越想越烦躁。

　　18.单位白内
　　柯志宏从办公室出来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点奇怪，他一和谁对视别人就会躲闪，
　　刚走到茶水房门口听见里边的人说
　　“听说副局老柯给咱郑局长偷偷送礼了呢”
　　“我说呢，怎么要不也不会是他啊，当上副局还是看他在单位这么多年”

　　19.茶水间白内
　　柯志宏进入茶水房，那说话的两人慌忙的走出茶水间。
　　柯志宏心想自己做事就图个问心无愧，凡事坦坦荡荡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不行自己一定得找郑局问问。
　　放下手中的杯子。向郑局长办公室走去。

　　20.郑局长办公室 白内
　　郑局长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柯志宏：郑局，您这就要走了？
　　郑局长：对啊，今天就走，这待了半辈子的地方今天就要走了，明天这个间办公室就是你的了。（郑局长笑眯眯的对柯志宏说着）
　　柯志宏：局长我能不能问问您，您引荐的人是我？
　　郑局长：对啊，我推荐的人是你。
　　柯志宏：理由呢，我没有被引荐的理由啊，而且我跟您提过好多次没有想当局长的想法。
　　郑局长走近柯志宏，嘴巴贴在他的耳朵上
　　郑局长：你小子现在可别跟我买关子哈，你给我送的钱我可都收下了。
　　说完拍了拍柯志宏的肩膀
　　郑局长：好好干。
　　柯志宏愣住了，脑子嗡嗡响，他什么时候给局长送过钱，去吃饭带的也是最不值钱的字画，
　　他觉得他有点头晕，脑海中重复局长和老刘和他说的话。

　　21.书房黑内
　　柯志宏坐在椅子上，头后仰，想着肯定是字画出的问题，带去的时候他就觉得字画有些沉，他自己以为是装裱的问题没有在意，现在他就是有口难辨了。
　　台灯暖黄的灯照在桌子上，柯志宏挺了挺身子，打开电脑，打开邮件，手麻木的打上辞呈两个字，电脑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就像柯志宏内心的挣扎，明明一路清清白白却糊糊涂涂地摊上了这么个情形。

　　22.单位白内
　　柯志宏径直走进这个他熟悉的门口，人过中年，他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十分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同样的踏入这道门，依旧这面白的发亮的墙，他的右腿习惯性的迈上台阶，做着几十年来每个工作日同样的动作，但今天他好似一身轻松，进门直接右拐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23.单位走廊 白内
　　老刘：这不是我们新上任的柯局长吗，柯局长早上好啊。
　　老刘伸出手，想要与柯志宏握手。
　　柯志宏：今天早上天气真好，好像我们俩刚进局里的那天。也是下过雨后的早上，哈哈。
　　说完进入自己办公室。

　　24.柯志宏办公室白内
　　柯志宏收拾自己的东西。

　　25.单位走廊 白内
　　柯志宏抱着纸盒，走出办公室，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几个字“副局长办公室”柯志宏不禁嘴角上扬，走廊里同事们茫然的看着柯志宏，柯志宏弯腰鞠了一个躬。
　　柯志宏：同志们好好干，我老柯-辞职了。
　　说完柯志宏走出单位，每一次脚步迈进着地的时候柯志宏都觉得像海浪拍打岩石的激烈碰撞，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的脚步声，空气里充满了疑惑的雾气，潮湿又焦虑，想着背后一双双疑惑的眼神，柯志宏心里就像偷偷干了坏事的小孩，莫名兴奋，但是他知道迈出去，前面将是生活对他蜘蛛结网捕食般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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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尝试这样的题材细节处还是有一些不妥之处，希望大家给我建议，我可以多加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