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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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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遥风在刹那僵住。
“想不到…庄师兄和孺雀台还颇有渊源……那他在孺雀台好端端的，为何要过来泠然涧？”
秦抚姿当天欺骗司空本颐所说过的话，甚至那红衣男子在梦里的危言耸听，此刻如像霏霏之音萦绕杜遥风的心头。
庄平一早想把你赶出泠然涧……
你早晚会给他们揭发，然后被他们赶出夕灵山……
杜遥风脸色一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周淳之垂着头，收拾好地上的仙株。“现在既是泠然涧弟子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看来庄平也有不可告人的过去。
杜遥风没有再问下去，心事重重地回去晦朔楼。他不敢马上去探望受伤了的庄平，他怕自己不懂去面对他。
到了庄平真要把狠话说出囗的时候，他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仔细想，庄平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是因为自己一直任意妄为，总是给他添乱？还是他早已在自己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可能的，庄平经常不在山上，他没可能看出什么来。
若他只是嫌弃自己顽劣不听教，那就好办，到时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央求他收回成命好了。
庄平一定会心软的。
杜遥风一想开，心也就宽坦起来。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晦朔楼门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眯着双眼，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喜欢看着姬哲行等待自己的样子。他等人的时候很安静，就连那纤细的睫毛也是温柔地微微垂着，似是邀请着自己去伸手抚弄。
姬哲行听到了杜遥风轻快的脚步声，侧过脸看见对方那点亮星辰的眼眸，不由得讶异地道：“杜遥风，你气色不错，你的伤都好了？”
“嗯，差不多啦。”杜遥风笑得眉眼也弯起来。
“看你眉开眼笑的，高兴什么？”姬哲行失笑道。
“我高兴你来了！你来教我剑法对不对？”杜遥风拽着他的衣袖，想要把他拽到楼里。
姬哲行却摁着他的手，轻声道：“留在楼外，要是到里面去了，你的晦朔楼会被拆了。”
杜遥风马上松开了手，心里却好奇得很，姬哲行到底要教自己什么剑法啊？那威力如此强大？
姬哲行蓦地提起了手，抚上杜遥风的肩膀。
杜遥风全身一颤，凝住了吐息。他禁不住低头看着姬哲行那白晳修长的手指，沿着自己的心房丶腹间向下移动，似有若无的在自己身上扫过。
非常的轻柔，那种痒简直要了杜遥风的命。
“你…你是在摸骨呢？你还要看我有没有修剑的天赋？”杜遥风连声音也在颤抖着。
姬哲行侧过脸，凑近杜遥风的耳边低语：“修剑的话，尚未清楚…但我看你在别的事情上，还挺有天赋的……”
姬哲行的手已滑到了杜遥风的腰间。
“什…什么天赋？”
杜遥风耳边响起几下迷惑人心的轻笑声。
“你连剑也没带，还叫我教你剑法？你这不是天赋的厚脸皮吗？”
啊！他在耍我！
杜遥风想要一把推开姬哲行，却被对方抢先笑着躲开了。
“你面红了。”姬哲行眼底里是戏谑般的笑意。“你刚才想了什么？”
姬哲行这家伙在报复自己上次作弄了他！
“想什么？我在想，原来你的复仇心还挺重的！”杜遥风本能地捂着脸。
啊，果然真的好烫。
“因为我性情偏执。你最好从现在起记住这一点。”姬哲行的语气像是在说笑，可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就是掺入了危险的意味。“你以后要是没有那种心思，就不要随便去戏弄我。”
杜遥风愣怔了，一时间没弄懂这句话的重点。
“到那儿去吧。”姬哲行朝后园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杜遥风一咬牙，跟着他来到后园的湖泊旁。
姬哲行站在杜遥风的身边拔剑。
天上出鞘，清澪冷冽的灵气逸于银白色的剑锋上，就如它的主人静下来时一样，沉着清冷中又见傲气外溢。
杜遥风从没机会这么近地细看天上，此刻不禁贪婪地想要多瞧这上品仙剑几眼。
“天上由你来拿着。”姬哲行突然随手一撂，把天上交到杜遥风手里。
“你…你要把天上给我？不！我…我可以…”杜遥风小心翼翼地捧着天上，没敢握住剑柄。他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用百炼符炼一把剑出来，但话刚到嘴边，就想起了自己已身无灵力。
“可以用树枝代剑……”他接着说了下去，声音却细若蚊蚋。
姬哲行微微仰起脸睨视杜遥风。
“天上只是借你用，你用不着受宠若惊。”
杜遥风这才吞咽了一下，放胆握住了天上的剑柄。可那刻他竟感到掌心和剑柄之间像夹着了一层无形的薄纱，阻隔了人剑之间的感应。
“姬哲行，你的剑认主呢！”
杜遥风的话刚落，姬哲行便抵着他的背，右手绕过杜遥风的右臂扣住了他右手手腕。
杜遥风顿时耳朵一热，刚侧过脸想要斥喝姬哲行，便感到对方的唇已贴到自己的耳廓上。
这几乎…不，这简直是他亲在自己的耳朵上来了！
杜遥风倒抽一口气，大喊：“你…!”
“专心看着剑招，别像上次那样想些有的没的。”他的声缐很冷，但喷在杜遥风耳里的气息却是火烫的温度。
“我什么时候乱想些什么了！”杜遥风怒吼。
好吧，其实是有的！就是上次自己握着姬哲行的手，在黑曜砂上练写咒文的时候！
同样的方法，姬哲行此时竟然用来对付自己！
“收神。我要出招了。”姬哲行说罢，便在扣着杜遥风的手灌入灵力。天上感应了主人的灵力，随即紫芒乍现，灵气绕着剑锋翻腾不已。
姬哲行扣着杜遥风的手，一连使出了刺剑、劈剑、撩剑、挂剑及点剑式。
“这几招看似平实无华，却是所有剑式的基础，你要用心记住。”
姬哲行每使出一招剑式，便会在杜遥风耳边详细说明每一个动作的要点。他故意在剑上运行灵力，迸发而出的剑气随剑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这些剑气看在杜遥风眼里，犹如剑式在他的心里被一一拆解。杜遥风顿时感到醍醐灌顶，对剑术的领悟一下子跃上了一个层次。
试问在姬哲行手把手的严厉教法下，能不深刻地立即学会吗？
“你说与司空本颐相斗，他都想取你性命。那你回想一下，他每一次下手，最先攻击你身上哪部位？”姬哲行演示过一轮基础剑式后，维持着搂着杜遥风的姿势问道。
杜遥风眯起双眼，心神回到了五峯那一次决斗。
“咽喉！他想斩开我的咽喉，让我说不出话来！”
姬哲行听罢，扣着杜遥风的手，反手提起了手肘，使出了变化后的挂剑，封住了头部至胸腔之间。
“司空本颐对自己的剑法很自负，面对你这个对手，他一定会以为你不懂剑术而轻敌。他会一剑直取你的咽喉。虽然他出手很快，但你已预测了他攻向你的动作，所以你能挡下他第一撃。这是你的第一招。”
杜遥风在姬哲行的旁述下，似乎真的看见了自己挥剑挡下了司空本颐的一剑。
“你这一招会令他感到惊讶，但他的反应很快，立即便会想到你有练过剑法，所以他会马上再次攻击你。这次，他的快剑会劈向你的躯干或四肢，目的是要令你受伤，无法再出手。”
杜遥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里是司空本颐快要刺向自己身体的幻影。
“那我要怎么办？”
“你要立即和他拉开距离…像这样！”姬哲行扣着杜遥风的手，猛地用剑尖在地上一挑，一道剑气立即轰开了他们前方的土地，瞬间飞砂走石，麈土飞扬。
姬哲行抱着杜遥风向后一跃，又在他的耳边沈声道：“这是你的第二招。”
杜遥风马上追问：“那之后呢？”
姬哲行扣着杜遥风的手，提着剑指向天空。
他在杜遥风的耳边笑了。
“之后，便是你的最后一招。这一招，你会拿下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亲一下耳朵也算是有进展，对不对？
杜遥风：你说我别的事情有天赋，你本来想说的其实是什么？
姬哲行：我说，你在勾引我这方面，还真的挺有天赋的。不信？要不然你看看我这里？
杜遥风：我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