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脉传说》伊始的海洋

5、第五章

　　这也太寒酸了。看着眼前地面上的石头阵，阿维伽暗暗吐槽了一句，随即向院长那里走去。
　　“在测那个之前，先拿着这个。”院长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扔给了阿维伽，“这是测灵石，它能测出你有没有聚灵圣脉。握着它，感觉一下身体上某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嗯……没什么感觉。”照着院长的话那样去做了，紧握着手中的测灵石，直到手指出现了轻微的麻感，阿维伽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同，除了自己的左眼有些刺痛。不过这种刺痛只是一瞬的，阿维伽也没有太在意。
　　“看来不是了。你应该是元素圣脉，算了，站在那儿。”院长拿过测灵石，用拐杖指出一个地方，然后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了阿维伽。
　　“用这个把你的血滴到那石头上，一会儿我会给你信号，小子记住了，一定要按着我的话去做。”递出匕首的同时，院长神情严肃，重重的强调了一下。
　　“知道了。”接过匕首，阿维伽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匕首的刀芯在昏暗的月光下隐隐间泛着一种诡异的银光，匕首的刀身上，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匕首一入手，一抹凉意瞬间从手心蔓延至全身。
　　用不着试，只是单看这些，就足以使阿维珈意识到匕首的锋利。
　　婆婆她居然会有这种东西，阿维珈看了看一旁的院长，只见黄色的魔力笼罩着院长的整个身体，然后以院长的手指为一点，呈一条直线逐渐汇入聚魔石当中。“喀，咔。”在院长源源不断的注入魔力之后，聚魔石的外表竟然渐渐的有了惊人的变化。表皮的外壳脱落成一块一块的，露出了内部无数细综错杂的纹路。等到纹路完整的出现在一块聚魔石后，黄色的魔力又转至下一块，又是那种奇怪的纹路，虽然完全不同，可却又像是同出一脉。
　　“咳咳，咳咳咳。”或许是因为大量的魔力消耗，院长突然之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魔力的输出也因为这瞬间的动作而变得不稳定。
　　“没事吧，婆婆。”见状，阿维珈立刻拍了拍院长佝偻着的后背，劝道：“婆婆，你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要不然今天还是算了吧。”
　　“少瞧不起老婆子我了。”院长一把推开阿维珈，直了直身，“老婆子我虽然现在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撑起这小小的一个聚魔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小子就在一边呆着等我的信号就行了。”
　　“真是，什么时候婆婆我居然沦落到让一个小屁孩担心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院长手上的魔力却是一点未见收敛的趋势。
　　婆婆她，真的是个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普通的人吗？阿维珈没有再去阻止院长，只是看着院长的背影沉思着。
　　五分钟后——
　　“就是现在，小子！”院长大喊了一声，瞬间将阿维珈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前，六块聚魔石已经完全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银色的光点流淌在纹路之间，显着神秘而又不可亵渎。
　　“嗯。”阿维珈不再犹豫，拿着那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掌心重重的一刀刺了下去。
　　“呲拉——”
　　皮肉被利刃划开的声音，一刀下去，阿维珈白皙的掌心瞬间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汹涌而出，阿维珈将手掌对准面前的石头。“咚....”如一滴水落到了平静的湖面上时所发出的声音，阿维珈的血在刚一触碰到石头的那一瞬间就融入其中，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可等了片刻后，石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较之与之前，石头上的光芒更是暗淡了许多。“这是什么情况？”阿维珈偏过头看向脸上同样疑惑的院长，问道。
　　“这不可能，怎么会什么现象都没有？难道是血量不够？”院长自言自语着，一把抓过阿维珈受伤了的那只手，强制性的又将几滴血滴到了石头上。等了一会儿后，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聚魔阵没有任何现象，这种情况，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院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阿维伽。
　　看着院长遗憾的神色，阿维珈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而紧接着这个不好的猜测随之就被证实，“小子，你可能天生就没有圣脉。”
　　院长的这句话像是一棒重锤狠狠的敲击在阿维珈的心上。“婆婆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每个人都有圣脉的吗？是不是聚魔阵坏了才没有测出来结果。”阿维珈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圣脉？
　　“不，不会的。很遗憾，聚魔阵是永远不可能损坏的。”院长摇了摇头，再次叹了一口气。其实要说最不相信的人，其实应该是她，而不是阿维伽这小子自己。明明在那天她都已经亲眼看到过的，可是事实却是像现在这样，不论怎么说，这个结果是她是无论如何也是意料不到的。
　　难道，这小子身上是有什么阻碍聚魔石测试的东西，所以才使得聚魔阵没有一点反应。要说这小子身上没有圣脉，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到现在，院长对那一天晚上的光景还历历在目。
　　这个孩子，本身具备那么强大的魔力，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废物。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没有圣脉，但生来就拥有魔力的人吗？
　　“怎么这样....”得到了院长的肯定后，阿维珈眼神瞬间变的灰暗一片，他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手上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混蛋啊啊！……”阿维珈双手捂着头，此刻的他脑袋里一片混乱，耳边一遍遍回荡的，是残酷的现实。心中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残酷的事实给捏得粉碎，这种感觉，就像是天堂与地狱的落差感一样。明明之前还说要变强的，现在，事实却是他连变强的机会都没有。就像刚刚婆婆所说的那样，有圣脉的人或许都有可能是变得无用，那连圣脉都没有的自己，岂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
　　“小子，想开点吧。或许，真的有可能是聚魔阵坏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圣脉就不能活，留在这里不是也挺好的吗。”院长拍了拍阿维珈的肩膀，安慰道。
　　“不..不”阿维珈无神的摇了摇头，突然捡起地上的匕首，一个酿跄跑到了聚魔石的旁边。
　　“你想干什么？！回来！”院长
　　“这是不可能的！"阿维伽大吼了一声，随即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胳膊上刺去。
　　“小子，住手！根本没有用的！”院长刚想去阻止，可已经太晚了。
　　血，飞溅到了阿维珈的侧脸上。殷红的血流顺着他白皙的胳膊，不间断的倾注在聚魔石上。就像是一开始的那样，聚魔石吸收着血液，可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子，你又是何苦呢？”院长已经不忍心去看阿维珈血肉模糊的胳膊了。这时，阿维珈转过头，血与泪混合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院长婆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就真的只是个废人吗？”阿维珈浑身一抖，那张满是倔强和不甘的小脸上此时却是满是泪水。
　　“小子，记住，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废人。”院长苍老满是褶皱的手轻轻搭在了阿维珈的肩膀上，手心处传来的轻微颤动让院长轻轻一叹，“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自己或是别人是废人，就连小子你也不例外。评判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废人，不是看他的实力强不强大，而是看他有没有一颗勇者的心。”
　　“勇者的心？”听到这个词，阿维珈一愣，抬起头看向院长。
　　“是的，勇者的心。拥有一颗勇者的心，即使是弱者，也能成为别人眼里的强者。虽然他们没有艳羡的能力，没有强大的后盾，但是他们有一颗勇敢的心，这颗勇敢的心，会使他们在逆境中永不放弃，为了自己所珍惜之物，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他们会拿起利刃，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他们还是依然向前冲。这样的人，你还会说他们是弱者吗？”
　　“人啊，这种生物其实很奇怪。一旦他们有了某种信念，力量就会从这里涌出。”院长微微一笑，拿起阿维珈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处。“心，是很强大的。”
　　“我的心....婆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心里也有着变强的信念，那么我就真的能变强的吗？”
　　“是的，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是强者，那么你就是强者，永远不要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做你自己就好了。”月光的衬托下，院长此时脸上的表情一片柔和，言语中夹杂的那种情感，名曰自信。看着这样的院长，阿维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隐藏的战意被点燃，那是想变成强者的信念，那是这一刻他心中最为柔软的情絮。
　　月光下，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老一小，互相在月影下搀扶着，虽然单薄，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婆婆，谢谢你。还有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成为强者的！看着身旁院长的侧脸，阿维珈心中暗暗发誓道。
　　三年后——
　　“呼~500个俯卧撑，终于完事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临近黄昏，柔和的阳光倾洒着大地，林间，树影交错，在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印记，在一片空地上，一个人影伫立在那里，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
　　那是一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少年，浅蓝色的碎发此时胡乱紧贴在脸颊两侧，微卷的发梢凝结着晶莹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子流到了精致的锁骨。少年全身被汗水浸湿，湿透了的衣服完全勾勒出少年匀称的身材，皮肤下强壮而又不夸张的肌肉，显得十分有力，而且并不使人觉得有多余的堕赘感。
　　这个少年，就是三年前刚来到这里的阿维珈。自从阿维珈三年前被告知自己没有圣脉时，为了向院长证明自己也有着一颗想变强的心，那次之后，阿维珈就给自己定制了高强度的训练计划。在阿维珈个人看来，要想变强，良好的身体素质是必须要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