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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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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调情并不能代表什么。
事实是晏阳和我大概永远都过不上没羞没躁的日子,他的反应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色急的老色鬼。
霸王硬上弓这种事,多做几次就熟能生巧了。
等鸣金收兵了,晏阳又跟花闺女似的,裹着被子缩在墙角。
“我们太快了。”他闭上眼睛说。
“这还快?都要一个小时了,”我揉揉酸软的腰,不由诧异于他的天赋异禀。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红着脸说,“我们应该循序渐进的来。”
“说吧,怎么个循序渐进法。”我唆了口棒棒糖。
“就先聊聊天,”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要打趣他,才继续说,“然后酝酿一下感情,从牵手到拥抱再到……”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蒸蒸地开始冒热气。
我咬碎糖球,告诉他那就不叫打炮了,叫谈恋爱。
“……”
“嗯?”我观察他的表情,“不是吧你?”
“……”
我坐正身子,套上T恤。
“当我没说这茬,走,我们出去吃宵夜。”
他不动,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我就想和你谈恋爱。”
我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当炮友都要一百次,你知道谈恋爱要多少次吗?”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有觉悟。”
我摇头:“恐怕你的觉悟还远远不够。”
他试探地说:“两百?”
我摇头。
“五百?”
我仍是摇头。
“一、一千次?”
我笑了。
他如释重负。
我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逗你呢。谈恋爱,炮友都当不好。”
“唔。”他捂住脑门哀怨地看我。
“看什么看,”我踢踢他的小腿,“起来吃夜宵了。”
晏阳的视线往下移了移,面上泛红:“你还没洗澡。”
“被你气糊涂了,过来,伺候我洗澡。”
“哎。”
他站起身,脸一红,又蹲下了。
“等会儿。”
“别挡了,我已经看到了,”我说,“都快翘天上了。”
他夹紧腿,背过身,固执地说:“等会儿。”
我也蹲下了,猛戳他的后背:“你说你这点出息,怎么聊天、牵小手啊。”
“还不是因为你……”他嘟囔。
我把手搁他脖子上,做好一言不合就掐死他的准备。
“对我太有吸引力了。”
“……”
我放下手,整个人都挂在他背上。
“你这话早点说,我不就跟你谈恋爱了。”
“啊?”
“没什么,”我咬住他的耳朵,“伺候小爷沐浴更衣,伺候舒坦了,重重有赏。”
晏阳低下头:“不正经。”
“何止不正经,我还是个老色鬼呢。”
“你要干嘛?”他戒备地瞪着我。
“还能干嘛,干你啊。”
“不要。”
“再叫几声‘不要’来助兴啊。”
“……不要。”
敌方太弱,我得手得太容易,没有半点成就感。
我哼着歌从浴室里走出来,晏阳还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收拾,我叫他别弄了歇一会儿。
“这么有精力,不如多来几次。”
浴室里飘出一句话:“……纵欲伤身。”
不知怎么的,我虽看不见他人,但总觉得这个词听到耳朵里是红色的,如果有文字框大约是“(///////)”这样的或是“>///<”这样的。
太可爱了,想再来一次。
我揉揉腰,告诉自己要冷静,做个理智的人不要做个冲动的兽。
默念了几句自创的清心寡欲咒,我走到床头去找棒棒糖。
浴室里又飘出一句话:“少吃甜食,对身体不好。”
“怎么什么都伤身。”我嘟囔一声,翻身趴到床上,闷在枕头里。
他走出来吓了一跳,两步并一步地跑过来,捞起我的头。
“哇——”我深吸一口气,“活过来了。”
“你干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晏阳眉头直竖,一脸生气。
我无辜地耸耸肩:“体验一下你的感受啊。被子被你拿去洗了,我只能试试蒙头。”
他一时语塞,看着我欲言又止。
“想不到你喜欢快要窒息的快感啊,”我感慨,“够特别。”
“胡说,”他抽走枕头,“没收了。”
我晃了晃腿:“你不会想带到浴室里吧。”
他愣了半秒才反驳,一看就是被我说中了。
“骗你的,”我踢踢他的膝盖,“我就喜欢看你发窘。”
“……恶趣味。”
“尤其是脸红的样子。”
晏阳抱紧枕头,大踏步地往回走,“砰”地关上浴室门。
我笑吟吟地拿了根棒棒糖,送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姑且听他一回。
等晏阳好不容易恢复常态从浴室里出来,我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招呼他来给我做按摩。
“舒服,手劲不错,肌肉到底没白长。”
“你怎么老说这种话。”他无奈地说。
“哪种话?”我问,“夸你身材好,夸你性感?你总不能让我夸你技术好吧。”
“你看你,又开始转移话题了。”他说,“难道你除了那方面没有别的话跟我聊了吗?”
“没有。”我摇头。
他挫败地说:“你让我觉得,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是啊,”我干净利索地承认。
他情绪立刻低落了下来,手下也越来越无力。
玩脱了?
我瞄了他一眼,试图补救:“这只是一部分,不对,很大一部分。我只是特别爱你这部分,没说其他地方……”
晏阳打断我:“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
明白个屁!
我烦躁地在屋子里跺脚,盯着手机瞧了五分钟,忍住砸出去的冲动,重新收回兜里。
明白了,第二天会跟我发短信说有事不来?
他要真有事,我能把手机生吞下去!
哪有男的夸他生猛还生气的?
我疯狂抓了两下头,决定杀过去,必须杀过去,把他搞得欲罢不能,再也没心思当忧郁文青。
抓起他家钥匙,我气势汹汹地奔了过去,果然一闯进他房间,就看见晏阳满头大汗地在做俯卧撑。
他听到声响,转头看到是我,错愕之下直接栽到了地上。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背上。
“对着地板做俯卧撑有什么意思,对着我做才好。”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敢有小情绪了?”我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满嘴汗味,有这精力我们早大战八百回合了。
“我自从那天以后都没心思锻炼了,”他泄气地说,“我怕你以后看不上我。”
“呸,我们锻炼得还少吗?”我举起胳膊,“我都快长肌肉了。”
“长不了,”他趴在地上说,“昨天才摸过,软软的。”
“你果然要造反。”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晏阳把头埋在胳膊里:“要是我身材不好了,你还愿意跟我做那种事吗?”
“唔……我考虑一下。”
他更蔫了:“不用安慰我。”
“谁会安慰你。”
我撩起他垂下的头发,亲了亲他的耳朵。
“笨蛋,我觉得可爱才喜欢你,又不是让你当健美先生。”
晏阳耳朵抖了抖,侧过脸,眼睛黑亮黑亮地盯着我瞧。
我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别想了,今天打游戏。”
不是晏阳不够好,是我比他更了解男人的劣根性。
如果想谈恋爱,想牵手,为何不早一点暗示我,我们已经聊了四年的天了,家底都掏光了。
他如今对我感兴趣了,不过是身体上满足之后,开始寻求精神的侵占。
不要对一段没有结果的关系投入太多。
这句话适用于我和他。
我满足于现在的梦里,一时三刻并不想醒,而晏阳……晏阳也该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梦,然后等他某天醒悟过来,潇洒地穿上衣服,走出我的视线,走进他闪亮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