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撩我》春闺梦里

4、004

　　于此同时，其余的警察也朝包厢靠近。
　　在男生靠过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秦队长一个手刀下去，男生直接嗝屁了。
　　无线设备里也传出嫌疑人一一被控制的报告。
　　“队长，这一屋子大学生怎么办？”
　　“全拉去医院。做尿检，看有没有碰药的。”
　　“是。”
　　苏柔也在列。
　　秦闫忙到半夜，出了审讯室，公安局大堂里全是东倒西歪的学生。
　　“队长，几个清醒地做了口供，说不认识光头，只认识苗俊伟，晚上就是过来聚会庆祝大学毕业的。”
　　秦闫心里想，这庆祝庆祝得好，钻到毒窝里去了。
　　“那帮人拿这帮大学生打掩护，苗俊伟缉毒那边给的资料，显示并不是个多重要的人，不过长期侵淫在学校里，缉毒盯了他很久，一直没有证据。缉毒说，光头可以给我们，但是苗俊伟要交给他们。”
　　警组两边职责不一样，没到大案要案上，两边信息还不能共享，怕有漏秘的可能。
　　秦闫听下属许放说完，就知道这里面水很深，这苗俊伟怕是个要不得的人物。
　　“把人给他们。”
　　“好。”
　　许放又说，“这屋子里人怎么办？”
　　秦闫目光在大堂里一扫，心里堪堪一跳，哟呵，那小姑娘现在清醒着呢。
　　大厅里光线明亮，小丫头就坐在大堂一角的地面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睛里水亮亮地望着他。
　　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恐惧？
　　该是恐惧。这丫头是真不知道死活，哪里都敢去，什么样的朋友都敢交。

　　秦闫一时半会儿没想通怎么和这丫头沟通。
　　他就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抽了根烟，目光一直和女孩对视。
　　他目光也不闪躲，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哪知道那姑娘也一直盯着他。

　　秦闫就被那姑娘的直白给逗乐了，一种脆弱和胆大的特质在这女孩身上完美融合。
　　秦闫几步朝苏柔走过来，在一堆东倒西歪的人里蹲下/身，瞧着苏柔说道：“他们都有家人打电话来保释，你呢？你家人呢？”
　　许放已经和他说了，电话去通知家属，大部分家属都能赶来，苏柔的没有。
　　“校方？”苏柔问。
　　“真要让校方知道？我没记错，他们说你大三吧，以后工作实习你怎么想？”
　　秦队长这里就有点徇私舞弊了。
　　他心里留心了个苏柔，所以一开始让人通知家长过来认领。

　　“起来吧，小苏记者，口供都录完了，还要感谢你配合，后面有问题，我们会再找你。”

　　苏柔站起身来，她又仰头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随后她低着头，往警局外面走去了。

　　时间更晚一点，秦闫带着后面的小弟出来，准备去吃夜宵。
　　“卧槽，这里怎么有个人！”许放大喊了一声。
　　秦闫绕过车身过去，结果看见的景象，一时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因为熬夜，他微哑的声音问她：“我不是叫了车送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儿？”
　　周围小弟都起哄起来。
　　专门叫车送人，那是什么情况。

　　夜光下，苏柔蜷成一团在那儿。
　　她眸光盈盈地盯着秦闫。
　　多年后，被苏柔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秦闫队长，再一次拜倒在苏柔的石榴裙下时，苏柔笑着啄一下他嘴唇，然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阿闫，其实很多年前，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秦队长嗷一声，再次将自己的小狐狸扑倒。当初，到底是谁猎了谁，还真是说不清楚的。

　　苏柔盯了秦闫片刻，说：“我害怕。”女人，或者说，哪怕是女孩，在面对男人时，很多时候，能自然而然地变成阴谋家。

　　周围的警察都开始不怀好意笑起来。
　　秦闫倒被这姑娘弄得一怔。
　　要说，他对苏柔，是真的心里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很明显，“那么点意思”还不足以上升到他要做什么的程度。
　　原因倒是很简单，姑娘还没毕业，社会都没进入，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这个时候出手，把人家骗到身边来——这个年纪的姑娘是好“骗”的，年轻，憧憬着爱情却没有现实，男人几句话，给些承诺，姑娘不妥协的几率很小。
　　但是他不行。
　　苏柔于他而言，太小了。等她毕业，他三十岁，是被催着结婚的“最佳”年龄。他不能祸害了她。

　　秦闫看了看自己那辆私车公用的宝马V5。
　　“我送你回去？”
　　“嗯。”苏柔看着他，点了点头。

　　秦队长的这帮狐狗下属们又开始起哄，哄笑着看他把车子开走，上面载个嫩生生漂亮年轻的姑娘。
　　苏柔今天只穿了件白色的T恤和短裤，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人显得拘谨。

　　车窗外，江城的夜色很浓很浓。

　　苏柔此时低着头，人已经逐渐从之前突然面对同学吸毒，到遇到秦闫，再到现在坐在他的车上的一系列过程中缓了过来。

　　半个小时之前，秦闫把她送到警察局外面，专门叫了车送她回学校去。

　　江城大学在城东，离这里很远。

　　他刚给她关上车门，结果里面人给他打电话，催他进去，秦闫没看到车子把苏柔载走，苏柔在司机要开车启动时，突然说了句，等等。
　　她便从车上下来了。

　　那警局的门卫是看着秦闫把她送出来的，所以苏柔过去说自己还要进去时，门卫也没说什么，放了她进警局去。

　　苏柔最后就在警局院子里一辆车子前面停了下来。

　　那车，苏柔认识，宝马V5，低调的车型，警察不可能开这样的公车，只可能是私车。

　　苏柔之前在城郊那起命案现场，就看见了秦闫开这辆车。
　　她当时警惕地偷偷拍了几张照，本想着警察开这样好的车，不知道是不是特别腐败，她还想抓这样一条线索去挖个稿子，做条曝光稿。
　　但是后来她在网上查车子拍照，才发现，那车是款限量款。
　　开限量款车出警到现场，除非是真的工作不想要了。
　　苏柔于是知道，这位秦队长，私底下，身价应该不菲。
　　人的心思都是复杂的。
　　两次接触下来，苏柔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故意“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