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今不解》yu晨

33、黄粱一梦荒唐

　　如果有人问舜玗，是没什么七情六欲的怀煦好还是七情六欲更丰富些的怀煦更好。舜玗绝对会回一句:这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怀煦么。
　　无论是在九重天上焚香弹琴的正阳帝君，还是与他混迹于烟花柳巷和小娘子们相互调笑的公子怀煦。
　　不都是怀煦吗？本质上并无区别。

　　像是冰雪初融化水，眼眸中流转着暖意。何仙姑从未见过有这样眼神的正阳帝君，明明只是变了眼神却显得整个人儿都格外和煦。
　　仔细瞧那眼眸中的暖意是浮于表面的，像是包裹着坚冰的温水。
　　何仙姑喃喃道:“我头次觉得帝君的名字竟是取对了……”
　　怀煦，怀煦，本就是如初春和风般佛入心底的名字。
　　舜玗道:“怀煦，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语调轻松，一如地官大人平常的风格。
　　傅雪剑出，一道劲风扫过。何仙姑急速后退，手中浮尘炸开挡住溢出的剑气。
　　好险，光是溢出的剑气稍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的护体仙障破开。
　　舜玗手里的扇子被拦腰劈成两半，扇子跌在地上，扇骨洒落开来。
　　“我有点生气你算计这些。”怀煦如是说。
　　那可是一把中品仙器！
　　“你——”
　　没等舜玗说完，怀煦丢给他另一把折扇。展开来天青色的扇面上绘着一幅小桥流水图，留白处提了一首小词。
　　“这倒比我之前那把雅致些，品像也不错。你从哪里搞到的？”舜玗霎时间就把之前那把折扇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是北海的进贡，我瞧着不错留了。”
　　你能想象上一刻还箭拔弩张，下一刻就谈笑风生的情景吗？何仙姑觉得自己在短短一刻钟内见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怀煦用傅雪剑除了地上的法阵，问道:“秦采眠被你们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何仙姑回道:“屋内，我在屋内设有法阵与帝君之前设的法阵相连。就是现下十有八九……”
　　“已经挣脱束缚隐匿了。”怀煦把她未说下去的话讲出来。
　　“唔，这小娘子倒是有些手段，干的真漂亮。”舜玗这话夸的真心实意，毕竟在两位仙家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光是这份气魄就值得赞叹。
　　“怀煦，你此次入魂觉得秦家小娘子身前容貌如何。”
　　容貌吗？
　　“尚可。”
　　“说详细些。”
　　“三分艳丽如桃似李，音比资容动人。”怀煦一面向屋里走想要查看何仙姑设下的阵法，一面回答舜玗的问题。
　　舜玗跟在其后道:“这么个妙人，白送些仙力也没甚。”
　　“你既然这么想，就帮我找找她在哪，也好让你一睹芳容。”
　　“嘿，你是想找她还是想救那孙子？”
　　“有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舜玗嘟囔道:“这小子不会这么菜吧？好歹也是天上的仙君。”
　　何仙姑道:“月老他这几百年来除了牵红线外，没见他修习别的仙法。”
　　天界存放仙法籍的大殿一直由何仙姑登记借阅名册，是以除非月凌修习私家仙术她不知道，这些还是知道的。
　　舜玗一时语塞:“这仙职如此轻松的吗？”
　　所以那小子除了一些必会的粗浅仙法，什么都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