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今不解》yu晨

20、犹是春闺梦里人

　　有时候柳宿歌闲下来静静望着窗外芭蕉，她会想到娘亲，那个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女人。那时候她窝在娘亲的怀里撒娇以为嫁为人妇，找到如意郎君便是顶甜蜜的事儿，却不知这背后诸多辛苦。
　　王爷正经来她院子里的时候并不多，就是来了也是交代一些要紧事。她都不负所望办的妥妥当当不留一丝纰漏，于棠王便是温柔体贴的贤内助。
　　柳宿歌偶尔也会羡慕秦采眠，那也只是一瞬。她已经是棠王妃光这个名头就是多少人一辈子也羡慕不来的？做人不要太不知足。
　　“奴婢斗胆问一句王妃为何对秦姨娘诸多照拂？”嬷嬷为柳宿歌卸头饰时冷不丁问到。
　　“嬷嬷以为采眠妹妹何如？”
　　“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嬷嬷是府里的老人，说话往往一针见血。
　　“那不就是了，我为妻她是妾岂非合乎礼法，左右也逾越不了乱不得规矩，照拂一二称不上什么，也省的旁人说棠王府苛刻惹王爷心烦。”
　　她和娘亲不一样，娘亲喜欢底下人服服帖帖，她却不甚在意这些台面上的礼法。
　　“王妃一片苦心是老奴愚钝。”
　　“嬷嬷自是为了宿歌好，宿歌都记着呢。”
　　屋外风雪悄悄停了，怀煦折下一支沾雪寒梅透过纱窗安静旁观。

　　王府迎来开春头一件喜事，秦采眠有喜了!
　　这消息一出可忙坏了王府一众老老少少，丫鬟秋水刚收完秦采眠梅园中的剪子，孕中的女人不该碰剪子怕生出来的孩子有残缺……
　　这些忌讳之事可都要做好了，若是出任何一个岔子，她们这些丫鬟婆子都都落不得一个好。

　　“茵茵今日可有胃口随本王用些小菜？”棠王拉过秦采眠的柔荑轻轻摩挲。
　　“我馋金银夹花平截旁的什么也吃不下。”
　　“可有听到本王的宝珠儿说什么，还不去准备!没点眼力见。”转而又对秦采眠耳语“本王还为茵茵备了白龙臛。”
　　白龙臛其实就是鳜鱼羹，鳜鱼肉质细白固又谓之白龙。
　　这个时节本没有鳜鱼，是王府的人修了水渠引了温泉水暖桃花潭精心养出来的，统共就那么几条。
　　棠王拿出黄花梨做的锦盒，打开锦盒一只玉镯映入眼帘，玉质如脂光滑细腻。
　　“本王知你身子畏寒特意寻来这暖玉制成镯子。”棠王用手捂了一会儿玉镯方才套在秦采眠手腕上。
　　“这镯子没有雕花光秃秃的。”言下之意就是瞧不上了。
　　“先将就带着，本王过些时日再寻一只绝不委屈茵茵。”
　　“王爷说话可要作数!不要哄我骗我。”
　　棠王拉着秦采眠的手抚摸她的小腹，耳鬓厮磨，轻声轻语“本王怎么舍得。”

　　月凌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女子和日后他们所见到的模样联系在一起，这么就沦落到那般令人唏嘘的境地。
　　正回想着。
　　他猛的记起怀煦之前说的那番话 ，怀煦说棠王府加上秦采眠一共是四条人命分别是丫鬟柳枝，小黄门邵武和三个月前一同入府的陆姨娘，可回忆一直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陆姨娘这个人，加上秦采眠化为厉鬼后吞吃的是柳宿歌，怀煦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怀煦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半真半假……
　　他想帝君大概得到的消息都是街头传言，不可尽信。

　　怀煦毕竟心性淡漠不会骗人，他宁愿保持沉默。就像之前月凌猜秦采眠腹中是鬼婴，怀煦虽然知道也只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却并未骗他。
　　愿意搞这些弯弯绕的更像舜玗的做法。
　　“棠王对待女子的做法和舜玗有些相似。”怀煦评价到。
　　……不然帝君您以为人家能和你一样靠脸骗小姑娘吗？没些花招怎么让秦采眠如此痴情。
　　“都是风月老手自然是相似的。”

　　“阿嚏!”舜玗摸摸鼻子，刚刚是有人念叨他了？
　　何仙姑在一旁嗤笑：“地官大人这是被谁记挂上了？”
　　“那可说不清是哪一位。”舜玗在阵法中心安上回溯石“仙姑瞧瞧这请神阵可有差错？”
　　何仙姑细细看了并未挑出毛病，便道：“尚可。”
　　“那就麻烦仙姑施法。”
　　何仙姑的仙力源源不断注入法阵，催的其发动。
　　怀煦你这次可欠我一个大人情，舜玗如是想。
　　之前的事情要亲自看看才会明白，旁人都说不清。
　　不过，正阳帝君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可正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