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今不解》yu晨

14、渐入温柔乡

　　秦采眠不置可否只是拈起桌上一支璎珞，指尖轻挑珞穗：“下一场戏是什么？”
　　“玉簪记，姑娘该上妆了。”
　　秦采眠坐在铜镜前：“那便快些。”
　　月凌和怀煦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这妆才上好，怀煦到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估计是美人对镜贴花黄对于帝君来说也是一件趣事。
　　青衣兰花指一比横在腰腹处，慢理斯条的走出门活脱脱一官宦小姐样儿。
　　临到门口秦采眠转头冲着月凌的方向笑了：“像不像？”
　　诈得月凌差点以为这姑娘能看见他们，直到怀煦回了一句不像他才反应过来秦采眠是对着铜镜问的。
　　正阳帝君就这么自然而然接上这么一句，仿佛两人多年老友，熟稔点评。
　　像不像？
　　不像。
　　这姑娘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话干嘛？而且为什么怀煦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还隔空接话？月凌崩溃的想难道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帝君您刚刚那句不像是何意？”莫不是你们互相心知肚明的潜意？
　　怀煦一脸认真的解释：“她不是问像不像嘛，我就随口回了句，没什么意思。”
　　……
　　好的，当我没问。
　　自从那次初见后，棠王但凡是秦采眠的戏定是场场必到。打赏那是一个不落，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排着队送到后台去。
　　这段时日随着秦采眠在京都声名大噪，前来捧场的达官贵人与日俱增。
　　他们中有人笑着将手中的银两掷到台上，像孩童丢石子一般有趣，这样的风气突然盛兴起来，扔掷的东西也从银两变成珠玉翡翠再到制作精良的钿头云篦。
　　秦采眠莲步轻移踢开它们，水袖轻甩身姿妙曼。
　　“碧玉簪冠金缕衣，雪如肌～从今休去说西施，怎如伊～”
　　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有那么些人对秦采眠嘴上调戏，更有甚者借势欺人动手动脚，被占些便宜那都是家常便饭。
　　在这种情况下，棠王居然诡异的开始行动止乎于礼，绝不逾越半步，打眼一看竟有几分书生气。
　　“小娘子何不答应本公子？若是娘子答应…”丞相府大公子伸手搭上秦采眠手中的香扇“我立刻抬娘子进门，放在心尖上疼。”
　　秦采眠抽回香扇，掩下眼底的不耐：“承蒙王公子厚爱，采眠是个没福气的可受不来这等好事。”
　　“美人何必妄自菲薄，只要你跟了本公子…”王晋捉过秦采眠的玉手抚捏。
　　“公子请自重！”
　　“小娘子莫要动怒，当心气坏身体。”说着，另一只手敬要抚上秦采眠的脸蛋。
　　唰——
　　一把折扇展开，挡在中间。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王公子说呢？”
　　王晋连忙行礼：“臣子见过棠王爷。”
　　“不必多礼，祁端让本王带话说他在心月湖等王公子一同游湖，要是去的晚了他可是要怪本王这个皇叔。”
　　瑞王祁端与丞相长子王晋自幼相识私教甚好，有都是半大少年郎常结伴同行。
　　“王爷言重了，既如此臣子便先行告退。”王晋颇有些不情愿的行礼告退，走了约摸几丈远又回头瞧了一眼。
　　“姑娘受惊了。”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棠王摆手：“出手相助谈不上，只是唐突佳人实非君子所为，本王看不过而已。”
　　秦采眠想到自打相识以来，棠王确实恪守礼法绝不逾越，忍不住道。
　　“王爷实乃君子。”
　　“姑娘谬赞，君子谈不上，本王只是尽力效仿其风。”棠王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方才受惊，今日还是早点回房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
　　秦采眠关上门，有些讶然。
　　她还以为棠王爷和那些看戏的客人没什么不同，原来权贵也不全是酒肉好色之徒。
　　不过那又怎样，肖想她？可做梦吧！

　　完了，这小姑娘算是沦陷进去这温柔乡。月凌心中如是想
　　“现在的姑娘家为什么都喜欢这个调调的？那棠王至少也是而立之年，都可以当秦采眠的父亲了。”帝君很不解“难道年龄大的对小姑娘来说看着比较安心？”
　　帝君，您的年龄都可以当人家祖宗的祖宗说这话合适吗？干嘛，想撩？
　　“帝君您其实也不小了，不也是……”月凌艰难开口。
　　怀煦认真思考半晌，回了句：“可是我看起来能当他儿子。”
　　别！您这话别乱说！当心人家折寿！
　　“难道不是吗？你有什么异议？”
　　， “……没，帝君六界第一俊，男女老少飞禽走兽无不拜服。”
　　“乖。好看吗？”怀煦食指比在脸颊嘴角上扬，笑的眉眼弯弯简直甜到人心底去，直让人觉得这样的美景就算为之去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月凌猝不及防差点吐血，太…太犯规了。
　　他觉得若是怀煦上那戏台，不必唱便足够颠倒众生。
　　月凌咽了咽口水，差点…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