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魇寻天下》瀚海百里

25、第二十五章

　　李如渊回到聚贤楼时天都快亮了，本想悄悄的回房，谁知一进门便看到李如蓝端坐在大堂。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见李如渊进门，李如蓝便立马起身迎接。
　　李如渊不敢将今晚的事讲给眼前这个姐姐听，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怕她不相信。
　　“这不刚办完嘛！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要上楼去睡了，姐你也早点睡吧。”说着还佯装打了几个哈切，转身就要上楼。
　　“哎！我还有话要问你呢！”还没等李如蓝问出口，李如渊就已经消失在拐角了。
　　回到房中的李如渊也开始回想今晚的事，什么东西会食人的魂魄？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生物存在？会不会是那御守故弄玄虚？如果不是怪物食魂，那又是什么人在作祟？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李如渊的脑海中，终是不知该如何。
　　同样睡不着觉的不止李如渊一人，御守同样在思考今夜之事。与李如渊所想不同的是，御守在想如何控制现在的局面，如何抓住这妖物。
　　第二天一早李如渊便悄悄的出了门，为的就是躲避姐姐的盘问。来到刑部时御守已在堂上坐着了。看样子，昨夜回去，三人没一个人睡了个好觉。想来也是，连自己都睡不着，迟煜那样的身份又如何能睡得着。
　　见李如渊前来，迟煜招手道：“季渊兄，你来的正好，御守先生打算再去昨日那家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再看看？哪一家？昨晚我们可是串了两家！”虽然十分好奇这件事，可想起那金家小姐的浑身血腥的样子，李如渊就有些后背发凉。
　　“金家”御守上前说道。
　　“金家小姐的魂还未食完，她房中还残留了大量的妖物气息，保不准那妖物还会再次出现，我们现在就要抓住这条线索查下去。”御守也是想了一夜才的出这个结果，现在除了妖物留下的气息，谁也没亲眼见过妖物长什么样子，仅凭气息自己是无法查出什么的，只能守株待兔。
　　“那妖物要是不再出现了怎么办？”对于御守这种守株待兔的想法李如渊是很不赞同的，不能因为金家小姐那样一个将死之人就白白浪费时间，要是妖物再去祸害其他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会的，它一定会来的，金家小姐的魂才食了小半，那妖物对她有怨气，定会时不时来查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
　　御守这话一出，迟煜二人吓了一跳。
　　原以为金家小姐那样已是半个死人，应该不会有知觉，谁知~
　　御守看二人很是诧异的样子就解释了一番。
　　那金家小姐虽然口不能言，肢不能动，可外界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到，因为她的脑还在，想来妖物是故意留着她的脑，就是为了让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疼痛。可为什么妖物要先啄食腹部？除了脑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地方能吃，从脚开始一点点的蚕食不是更痛苦吗？为什么偏偏是腹部？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李如渊发出感叹。
　　想那金家小姐每日活生生的被妖物啄食，苦不堪言还偏偏口不能言，到底是什么怨恨要这样折磨一个少女。
　　迟煜发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吗？”
　　其实迟煜问的也是李如渊想问的，可现在看来，除了等，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迟大人，你把你那些手下撤了吧！”御守在屋子里的角落四处查看。
　　“为什么？”迟煜也是个急性子，语气开始急躁。
　　“怪物来了，他们也是白白送命，你也不希望你的那些手下无辜送命吧！”御守已经断定这不是人为，那就没必要让无辜的人再牺牲了。
　　“那我？”李如渊听这意思是要清空所有的人，可她还想看看到底是何妖怪呢，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你，季兄弟，你当然是跟我回去了，这里现在这么危险，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御守看了李如渊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想留就留。”
　　“那我当然是留下啊！”李如渊欢喜的说道。
　　迟煜上前拽着李如渊的肩膀，气呼呼的说道：“哎~我说季兄弟，这里这么危险，你留下干嘛？”
　　知道迟煜是担心自己，李如渊只得好言好语的安慰道：“迟大哥，你别担心，我们这一路都这么过来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怎么能让我半途而废，我可是特别想知道这妖怪是什么，你好歹让我看一眼啊。不是还有御守大师在这吗！”
　　迟煜无奈，只得作罢。
　　“今晚，就今晚，她一定会来的。”御守蹲在墙角独自说着。
　　房间里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趁现在天色未暗，御守便让迟煜先去打发那些手下，也让李如渊回去给家中打个招呼，可李如渊怕一回去姐姐就不让出门，便想让迟煜代替。
　　“就找聚贤楼的掌柜就行了对吧？”
　　“对，要是老板娘在得话就直接告诉老板娘也行。”
　　说罢迟煜便出了门，房中只剩下李如渊与御守二人，两人就出了里屋，来到外屋休息。
　　“季公子来都城多久了？”御守冷不丁的问道。
　　“没多久，也才刚到几天。”李如渊随口答道。
　　“那季公子是打算常住还是游玩一番便回去？”
　　“不太清楚，要是有机会就回去，要是没有就只能常住了。”想到回去，李如渊心中也是委屈，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我可不想死在这异地他乡。
　　“哦，那季公子在都城要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如渊好奇，自己与御守在此之前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交情，为何他会这般殷勤，可还是感激的说道：“那就多谢御守大人了。”
　　交谈过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在李如渊看来，御守定不是个普通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在御守看来，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真的很熟悉，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就不枉这么多年的等待，可是为何她要扮做男儿身？真是不解。
　　二人各自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窗外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窗口吹来一股冷风，让正对着风口的李如渊打了个冷颤。李如渊想起身关掉窗户，却突然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
　　扑~扑~扑，像极了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李如渊立马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鸟类的踪迹。
　　御守见李如渊四处查看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李如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口，脚却一步步的向御守移了过去，等到达御守身后时才悄悄的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见李如渊神情如此紧张，御守也配合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什么？听到什么？”
　　“鸟！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说着还将自己双手比作翼作出翅膀摆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御守闭上眼开始仔细的听李如渊所说的那种声音，听到了，他听到了。
　　扑~扑~，扑扑扑~声音开始变得急促，听这频率是要停下来了。鸟飞行时翅膀的是有固定的频率的，如果突然频率开始变化，不是遇到意外就是要着陆了。
　　窗外的风将窗户猛地关上，窗口传来巨大的撞击声让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李如渊吓了一跳。
　　窗户关上后，耳中扑棱扑棱的声音便停下了，李如渊正在想原因时御守就转身看向里屋，李如渊也随着御守的目光看去，里屋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张床，躺的还是那个人。
　　“你看什么呢？”李如渊伸出五指在御守眼前晃了晃。
　　“你看不到吗？”御守反问。
　　“看什么？里屋啥也没有啊！”御守这么一说，李如渊有些后怕，难道真有什么是自己看不见的吗？
　　御守很是不解，刚刚连我都没听出的声音她都听见了，怎么现在摆在眼前的东西她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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