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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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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所谓的舞曲,没有所谓的喝彩,过长的衣摆在里拉脚下仿佛算不上什么阻碍,柔韧度极好的变化出不同角度的姿态,纤细手掌中握着看上去只是装饰的青铜剑好似变了摸样,光芒乍现。
马蒂塞纳闭上眼,好似心不在焉的吞下身侧侧室剥了皮的水晶葡萄,没见剑式却仿佛睁眼观看般的一脸陶醉。
当众人正当沉浸在绝妙剑势中不可自拔之时里拉蓦地凌了双眸,微微眯起的黑眸寒光涌现,手中青铜剑在空中诡异的划过不可能出现的轨迹,一个猛然上前长剑直取马蒂塞纳胸口。
惊叫四起,众人楞的回神看向坐于上位还是那副悠闲自得摸样没有任何动作的马蒂塞纳阵阵冷汗豁然冒出,心中所想无非是为那看似软弱却又有着绝妙剑法的少女惋惜,如此奇才,如此招式,想比是看不到第二次了。
泛着冷冽光泽的青铜长剑飞快的钻向马蒂塞纳面前,距离门面一公分的地方蓦然停住,剑身晃动发出轻微的鸣叫好似在控诉着主人为何不再近上少许,血溅当场才是最为美妙的画面。只需再上前少许就可取其性命,这和里拉本来初衷一样却在快要得手时停了攻势,旁人觉得虚惊一场,夕黎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对面迎上面来的青铜长剑马蒂塞纳像是看不着般的睁了眼,暗色的血眸带着相较于方才里拉更甚的挑衅回望那泛着冷冽光辉的双眸,身旁侧室依旧是那喂食般伸手捏着葡萄的姿态,马蒂塞纳对临近的危机好似全然不在意的凑上口吞下葡萄,嚼了两下吐出葡萄核。
里拉收回视线,凌烈光辉蓦然暗淡下去,低略眼睑时遮住了大部分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有着什么的想法,等里拉一个收手收剑入鞘后这才展现蒙蒙笑意说道,“殿下处世不惊之姿让里拉敬佩万分~如果当真要问出个人能与殿下相提并论里拉还真是找不出半个人选来呢~”
马蒂塞纳故作含蓄的笑了笑,随即伸手挑了挑身侧侧室的下颚带着少许调戏的口吻接口,“听阁下这么说岂不是连西台的凯鲁•姆鲁西利那个男人都比不上我了?”
里拉旋身向夕黎方向走去,中途头也不回的回答,“那是自然~殿下可是天神下凡的说呢~区区一个西台凯鲁•姆鲁西利怎么能比得上殿下?~”
里拉背过身子的角度马蒂塞纳定是看不出什么,而面对殿上众人里拉也有她的想法,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显得仓促慌张,好似方才那一剑并不是出自她之手般的坦荡无畏,唇角微扬,步伐轻盈,带动长长的素色衣摆一晃一晃的好不惑人。
马蒂塞纳听了含着笑扬声说道,“怎么没音了?难道是在怪罪我侧室的侍女阁下没有让各位尽兴吗?”
里拉在刺杀没能成功后所说的一番话定是有着一定的作用,有着能让城府尚浅之士放下戒心的作用,婉转的表达了她所做的一番举动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有无分量能让她俯首称臣,没有足够的力量以及定力即便再怎么有着功绩也是徒劳,而她本身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利益着想,保命的同时还不忘给他一个下马威。
马蒂塞纳何等了得,怎么会看不出里拉‘刺杀’露出的那一霎那杀气。即使再过淡薄却依旧能让随时会命丧当场的属于士兵的敏锐感调动起来,说不惊也许称得上虚假,所以马蒂塞纳是惊恐的,即便只是短短数秒。
可他也料定里拉不敢杀她,根据里拉的性子想要赢他便是光明磊落的赢,想要杀他也是会让他死的心甘情愿,所以才有了赌约,让他自愿说出如果输了便由她处置的赌约。是以马蒂塞纳即使有着惊恐却也不过一瞬间,而那一瞬间的情绪定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马蒂塞纳这么想着,殿上众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里拉究竟是何等身份?能让嗜血残暴的马蒂塞纳都礼让三分,试想此刻已经不会再有人会觉得里拉只是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了,刺杀米坦尼第一继承人本就属于胆大妄为的举动,能在此举过后还保有性命的人不是没有可那些人哪个不是比马蒂塞纳更加猖狂的人?哪个不是有着举世无双地位的人?又哪个不是和马蒂塞纳有着生死之交?
是以在里拉能安全返回偏殿的同时众人心中确定了里拉的不简单,更加确信着里拉在马蒂塞纳心中分量。
是敌?是友?
当然这些要是让里拉听了去定是要笑掉大牙的,凭她一届女流何德何能能让米坦尼身居高官的大臣有着如此想法?敌友更是不用说便明了的很,身为敌国之人怎会抛弃国家没有目的的前来米坦尼呢?要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的话,那不需要其他人看不起她,就连里拉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可里拉并没有读心术也没有什么没有根据的妖法,所以定是不知道这些已经产生的有些夸张了去的谣言。
散去的大殿上没有了庆功宴时的热络,灯火忽明忽暗的让人觉得甚是恐怖。
马蒂塞纳独自一人斜坐于铺着珍贵貂皮的软榻上,身侧的侧室在散宴时便被赶了走,没有让人觉得呛鼻的脂粉味马蒂塞纳心情尚好的喝着宴席中残留下来的上好酒水。
唇边含笑,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把凑与双唇间的酒杯拉开了少许后淡定的扬起声线,“皇弟怎么有空来?不是最讨厌这套虚伪甚佳的场面吗?”
视线调转,只听殿上莫名的传出了控制的很好让人分辨不出方向的笑声,即便压低了笑意却没有让声音随之转弱的趋势,大殿空旷寂静伴随着这诡异的闷笑让人不自觉的心中害怕了起来,当然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马蒂塞纳调了调坐姿,放下手中乘着酒水的精致杯具,笑意不减,略眼时却不乏自动的散发出吓人煞气。
等这番动作下来那闷笑这才停了下来,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极轻极缓的步子在空旷的过了分的大殿上却听的清晰,再次转动视角便可看见马蒂塞纳身后纱帘缓缓撩起,而撩起纱帘的手很漂亮,不同于马蒂塞纳那明显可以看出茧子以及伤痕,光滑白皙的同时手指上带着的珠宝首饰多不胜数,可半点没有觉得庸俗的感觉。
马蒂塞纳也不回头,仿佛早就料到般自然的又拿起了酒杯抿着,享受似的眯了眯眼,好像在感慨那口中酒水的清新爽口之感。
起先从纱帘后只是露出一只手,接着是一条手臂,然后是半个身子,最后是整个人。
那人身上穿着即便是不识货的民众也能看出质地高贵的布料,款式风雅露骨却不显的娇作,有些昏暗的灯火让人看不清表情,等走近了这才瞧清了那人面容。
邪魅俊雅的气质,稳重中却有夹杂着少许的孩子气,细长的丹凤眼配上与马蒂塞纳相似的眼眸,不过色泽也要淡上却多不似马蒂塞纳一般让人见了害怕,反而添加了吸引人的魅力。
身上带着大量的金器就如同那双如玉十指上带着的戒指般琳琅满目,可却没了常人戴起来的平庸,让人看上去只觉得是个从壁画中走出来的俏人,聪慧撩人。
“难得皇兄再次喝着闷酒,身为皇弟的我怎么能不来问津问津呢?”那人邪邪笑了笑,懒懒的走到马蒂塞纳身旁做了下去说道,依着马蒂塞纳双肩十指微动拉过桌面上的酒壶也不担心马蒂塞纳会有不悦的仰头一口饮尽。
“不止是为了这个理由吧。”见那人这般放肆马蒂塞纳也不多管,仿佛见怪不怪般的自顾自的喝了口杯中酒水,勾了勾唇露了个外人见不着的诡异笑意后缓道。
“不愧是皇兄,总能猜到我心中所想,真让人怀疑皇兄是不是我肚子了的虫。”那人转了个方向,离了马蒂塞纳少许,支起手撑起下颚,一股慵懒之气涌现而出。
“说吧,难道想见识见识我新纳的侧室了?如果皇弟想要的话那就拿去好了,那女人可是利的很,我无福消受啊。”马蒂塞纳想了想,对于这个皇弟想来宠溺的很,如果当真要了去那他定会给的,于是便这么说道。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身处食指在马蒂塞纳面前晃了晃,咂了两下嘴后孩子气极重的一口驳回马蒂塞纳之语,“皇兄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那种夺人所爱的人吗?”说着便一脸挫败的趴在桌面赖着不起来,埋着头闷声需道,“我只是听说皇兄宴席上出了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出席宴席一身素装不说,一去剑舞还差点要了皇兄性命,这次皇弟可是后悔的很啊。”
说完那人一抬头,睁大了丹凤眼,好像这般就可以让人看来觉得天真些,最终却因为马蒂塞纳一句话放弃了做作的念头。
“后悔没看成皇兄的戏吗?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马蒂塞纳有些无奈的看着微微撇嘴以表不屑的俏人皇弟如此说道,不是说不放心,而是仅凭皇弟孩子气的性子定是斗不过里拉那只比狐狸更加狡猾的蝎子的,毒素虽不致命却也能让人疼痒难忍还长一些时间。
“皇兄这么说了那我更要去会会她了,听说那名女子有着让人颠迷的美貌,不知是不是真的呢,再者凭我能力难道皇兄还会怕我败了不成?”说罢那人眼眸一闪,寒光乍现,能让马蒂塞纳为之谨慎的人很少,那个里拉当真那么厉害会吞了人不成?要真是如此,那就……那人如此想着。
“杀不得。”马蒂塞纳随意一瞥便像晓得那人心思般的出口截断,“里拉动不得,皇弟如果当真想玩可以去找那些侧室,不要找上她,你的能力我知道,可定力不足还不足以应付那等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