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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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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方法是时间,是一段新的感情。
而刚投入大学的邢鹿胡乱的开始了一段奇怪的恋爱,比起恋人倒更像是一对朋友,索性她也懒得去分辨,秉承中庸之道,这也还好那也还行的凑合着过过。
用祁蒙的话来说,这么清汤寡水的感情能维持两年也是个奇迹。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大二放暑假的时候无意被戳穿。那天很热,邢鹿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拿着用真空包装好的被褥,大汗淋漓的在宿管阿姨那登记离宿,出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遗憾的是陆鸣并没有看见她,反倒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风也似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陆鸣的腰模样好不亲热。
邢鹿被眼前的情景一怔,却发觉心里既没有男友出轨的生气也没有被骗之后的难过,反倒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耗着一个人,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提分手,可眼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就这样,烈日炎炎下,邢鹿坦然的走了过去,一脸平静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陆鸣,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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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份越往七字走,就越发的热起来了,夏季雷雨频繁,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大太阳,下一秒就是瓢泼大雨的毫不吝啬。
而邢鹿应了姐姐的要求当了沈璇暂时的跟班小书童。
等她们到车站的时候,天气已经逐渐阴沉下来了,邢鹿双手搭在沈璇的肩膀上,心情有些微妙,看样子怕是要下雨了。
车子左等右等还没有影子,云越来越低,邢鹿迟疑的站在原处拿出了手机,琢磨着要不要打的。
豆大的雨点毫无任何的征兆的砸了下来,淋的邢鹿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牵过沈璇的帽子把她拉倒了站台的棚子下。
“轰隆”
倾盆大雨如约而至,邢鹿看着湿了的半边袖子和人群挤挤的站台拧起了眉,看似抱怨却带着满满担心的讲道,“你瞧瞧你妈老把这大事交给我,今天看来要变成落汤鸡了。”
“小矮子,你的课是几点来着的?”邢鹿拍了拍沈璇的脑袋,引来了后者的龇牙咧嘴,瘪着小嘴不说话。
“你还跟我来劲儿了是不是?”邢鹿从身后捏住了沈璇的脸颊,张牙舞爪的笑了笑,“赶紧,等会迟到了我可要跟你妈打小报告的。”
不远处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站台,引得不少人微微侧目,邢鹿只感觉血液都瞬间凝固,这辆车子说夸张点,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邢鹿没有想到的是,毕业后的这两年回学校每每都小心翼翼避开的人,今天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她猝不及防。
她偏过头咬着唇,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猛的跳出一句话,你精致打扮的出门必定无人问津,粗糙随意便是处处熟人。
远在红绿灯的时候,车里的人就看见了车站这边打闹的一对人,心脏一悸,鬼使神差的便停在了这。
车窗慢慢被摇下,申屠岭侧过头,稍稍打量了一下沈璇之后才抬眼,低沉的声音一如当年一般的清冷,“去哪,送你们一程。”
不知怎么,邢鹿脑海里的画面似乎跃然纸上,申屠岭拿着一把尖刀,扯着嘴角笑的无比斜肆,薄唇微微张开,下一秒就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她的心脏,耳边是他犹如寒潭般的声音,“送你一程。”
邢鹿愣在原处半天没有缓过神,直至一滴雨落在她的眼眸下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鼻尖顷刻多了几分莫名的酸意。
现在才发觉,什么时间,什么新恋情都是骗人的,她这么三心二意的人偏偏将他放在心里放了那么多年。
尽管有些别扭,可邢鹿最后还是上了申屠岭的车,带着小小的窃喜,也迎着周围一群被大雨所困的人的羡慕眼神。
“哪里?”申屠岭单手扶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有些狼狈的邢鹿,嘴角不露痕迹的弯了弯,下一瞬又恢复如常,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邢鹿一愣,拽着沈璇的手紧了紧,手心都已经渗出了汗,也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的空调冷气不够还是天气太热,邢鹿只感觉脸上一阵火热,连着后背都不停的冒汗。
“大,大成巷的学而思。”邢鹿支支吾吾的说完了一句话,可这一开口,她就恨不得把这打结的舌头捋捋平,真是丢脸。
“你手心都冒汗了。”沈璇一脸狐疑的看着邢鹿,说罢又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不要牵啦。”
她果真是白带这个小鬼了,偏偏这个时候让她更加的难为情,前座的人并没有搭话,耳边只有大雨淅淅沥沥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邢鹿只感觉自己心里更加的烦闷。
车站离上辅导班的地方很近,不过一刻钟三个人就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邢鹿匆忙的和申屠岭道完谢就带着自己的小祖宗下了车。
“妙妙,等会你在班级里自己上课,我先去买把伞再回来,知道了没?”在申屠岭的面前,邢鹿还算是温柔可人。
沈璇看着那带着几分诡异的微笑都感觉摸不着头脑。
不过小孩子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是翘着嘴笑到,“知道了,妈妈。”
寂静的停车场里沈璇的这一声称呼很是突兀,邢鹿浑身一惊,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吊起来打,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璇!”
换作平时也就算了,以前这小鬼是听着好玩,还叫她妈叫姐姐的,可现在偏偏是在申屠岭的面前,邢鹿刚想训斥,面前的小鬼却急忙拽着她的手叫嚷起来,“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第一次,邢鹿产生了想把沈璇丢掉不管的想法。
等邢鹿安顿好沈璇之后出教室门的时候却撞见在门口等待的申屠岭,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想许是申屠岭也有认识的人在这里,便僵硬着身子想要当做没看见的离开。
“要去买伞?”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入邢鹿的耳朵里,她抬眼对上了申屠岭的深沉的眸子。
“啊?嗯。”冗长的回应总显的女孩有些愚钝。
“送你去买伞。”
“不,不用。”
“顺路,买完自己回来。”
没人知道现在的邢鹿有多窘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此刻又翻腾起来,心底仍旧有些失落,原来只是顺路,可偏偏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
这到底顺的哪里的路?
停车场里混着引擎发动的声音,申屠岭却偏过头,“坐在前面指路。”
邢鹿一愣,马不停蹄的走到了前座,她是没心思去细究为什么来的时候不让她坐在前面指路的,只知道心情好像暴雨过后出了太阳一般的好。
不过这段路实在是短的厉害,申屠岭看见路边的便利店便停了下来。
邢鹿刚打开车门就听见身后几乎细不可察的声音,“大学里吃的不好?”
这明显是个问句,上扬的语气几乎让邢鹿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可身后滴滴作响的车鸣并没有打算这个久别重逢后的叙旧开始。
邢鹿转脸看了一眼驾驶座的人,无奈匆匆将车门关上,而后快步跑向便利店。
等到她利落的完成拿伞付款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不见,心里难免有些惆怅,她以为只要足够快就可以赶得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果,有因才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