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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临近下班的时候,文茵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拿起手机来到走廊接听。

      “请问是谁?”文茵猜想是不是某个家长,打电话来了解情况。

      对面一片沉默,偶尔传来一两声短促的呼吸声。

      “您好,有什么事吗”文茵把手机拿下来查看,音量正常,没有出错。

      就在文茵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另一头才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

      “文老师,是我,高慧。”一个女孩子在哭泣。

      “文老师,你放过我爸爸好不好,他都快被逼死了。”

      文茵从遥远的记忆里对上了人名:“你慢慢说,你爸爸怎么了?”

      高慧一边抽噎一边嘶吼:“我们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公司没了,房子也没了。一家人都要流浪街头,就算我爸爸冒犯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对他啊!你不是没出什么事吗?至于这样害人。”

      高富贵被关进警察局当天,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他拍下今天值班的警察的名字,打电话给社会上认识的朋友。被文茵当场下面子的事使他心火茂盛,就想找几个人好好收拾文茵一趟。反正文茵一个女人,吃了亏也不敢说出去。

      他呆在拘留室里优哉游哉的出神,把文茵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收拾,就等着自己的朋友了来保释。

      但渐渐的,他从中午等到晚上,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来,想要打电话找人,自己反而被被人拉黑了。这时他有点焦虑了,忽然想起打他的男人,高富贵在心里直打鼓,难道真是那两个人搞的手段?

      又过一会,几个不认识的警察冷冰冰的把他叫出来,把他带到单间里询问,惨白的灯光直直照在他的脸上。无论他是撒泼还是求饶,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一次次问着,直到天亮。

      后来,高富贵被老老实实关了十五天,吃照样给,也没人打他骂他。不过是每天晚上都有人把他提出去,让他坐在逼仄的审问室里,每时每刻都不让他睡觉,来来回回问几个相同的问题。等他放出去后,整个人暴瘦,眼睛里全是血丝,只会神经质的看着人。

      他以为被折腾十五天就完了,没想到回到家才是噩梦的开始。要发给工人的工程款被扣住,工人人围在他家附近久久不散。几个养在外面的情妇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他家,在他家大闹一通,要分家产,老娘被气得半死,直接被人送进医院。

      等到他焦头烂额的去找甲方,银行打电话来说他破产了,家里的房子和车子全部要抵押。高富贵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破的产。他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打拼出这番家业,哪里能和小伙子一样重头再来,高富贵五雷轰顶,这是要了他半条命。

      高富贵崩溃的大哭,低三下四的找人送礼,试图弄清楚自己惹了哪尊大神。一个老朋友看他可怜,偷偷摸摸给他提了个醒。人家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到海昌集团,这可是我们市里房地产的龙头产业,多少人巴结的。对方发了个话,哪个工程敢交给你做。高富贵大吃一惊,说自己怎么敢惹到海昌集团身上,又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老朋友叹息,就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对方明明白白放出话来,怎么可能冤枉你,那么大一个集团,会没事找事?高富贵思来想去,上网搜索一下,当天打他那个男人的照片明晃晃放在公司首页,下面写着:海昌集团董事长杨凌云。

      他跑到对方公司去求饶,还没进门就让保安拖走了。女儿高慧觉得文茵才是一切事情的源头,自告奋勇的去找文茵解决。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那天被拉走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你有想过对方会有什么下场吗?”文茵疾声厉色的问道。想到当天的事情,她现在都浑身冰凉仿佛被蛇爬过,恶心的一塌糊涂。

      “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啊,文老师,如果你早早拒绝我爸爸,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你说你男朋友是杨总,我爸爸有哪里会去招惹你。”

      高慧的声音愈发尖厉,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家破产后的模样。她才刚刚上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谁出?要是以后有同学知道了她家里的情况,肯定会瞧不起她的,说不定连男朋友也交不到。

      文茵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来,她黯然神伤,挂了对方的电话,身体无力的滑落,靠在走廊上。

      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师,文茵万念俱灰的想,她头一涨一涨的疼,几乎要站不起来。半晌,她打通了司机的电话,让对方来接她回杨家。

      我最后帮她一把吧,文茵扶着栏杆起来,踟蹰不行。就当是师生间最后一点情分,这一次过后,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她当从来没有教过这个学生。

      杨凌云一下班,就看见文茵坐在饭桌边等他回来。空气里久违的飘着饭菜的香味,长长的餐桌边,总算有人和主人一同相坐。

      饭桌上摆着一束还带着露水的百合花,散发出清浅的花香,偶然有一阵风从窗户刮过,带进一些尘世里的喧嚣和热闹。一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正在对着餐桌,晕黄的柔光为文茵披撒上一层薄薄的轻纱,一切如梦里般恬静美好,像是他童年里难得的几次家庭聚餐,父亲从屋外走进,母亲安静的为父亲拿过西服,而他,静悄悄的坐好,歪头看这温馨的一幕。

      杨凌云不由在齿间低呼:“我的小茵”。

      文茵转过头来:“什么?”

      杨凌云将衣服放下,去洗了洗手,然后坐到文茵对面。

      他温和的注视着文茵,眼神专注而深情,“没什么,小茵。”杨凌云亲昵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中午有好好吃饭吗,我让管家给你准备好饭盒,你以后就吃家里做的饭菜。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少吃一点,对身体好。”

      文茵抬起眼来,杨凌云的注视让她有点开不了口。她坐立不安的用脚尖点着地板,试图借此驱除一些不自在。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人吗?”文茵还是开口了,只不过说的有点结巴。

      “哪个人?”杨凌云剥好一只虾放在文茵碗里,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文茵用筷子将虾仁在碗里拨来拨去,眼睛好像要粘在饭上:“就是上次在学校外面的骚扰我的人。”

      杨凌云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说:“哦,是他,怎么了,他又来打扰你了?”

      “他女儿是我的学生,你记得吗?今天她打电话过来,说是向我道歉,她爸爸在家里很后悔,感觉对不起我。”文茵不敢和杨凌云对视,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然后呢?”杨凌云接着问。

      文茵支支吾吾的说:“要不然,你就放人家一条生路。他再怎么坏,也不要牵连到其他人身上。那些工人的工资还是要发的,这和我们的事没有关联。”

      杨凌云和颜悦色的倒水,说出的话却很无情:“小茵,你的心太软了。那个女孩哪里有真正向你道歉,她如此卑劣,怎么值得起你的求情。”

      这句话透露出太多不安的信息,文茵立即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监督我的手机?”她觉得发寒,仿佛被人剥去了身上的外衣,一切都赤裸裸的呈现在这个男人眼前。

      “没有,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杨凌云莞尔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变态?”

      “只不是你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听见,然后告诉了我而已。”

      文茵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是谁告诉你的。”她将所有同事想了一遍,觉得每个人都是那个不怀好意的窥伺者,平常和善的笑容即刻变色,变成一双躲在暗地里的眼睛。

      杨凌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把你放在眼底下,我怎么能放下心来。这个世界太过危险,你又是那样温柔善良,随时会有不长眼的人来冒犯你。我养了那么多年的花朵,要是被一些不识货的攀折下来,岂不是欲哭无泪。”

      文茵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把凳子往后一推,踉踉跄跄的后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是属于谁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想做什么是我的权利。”

      她深深的望了杨凌云一眼,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这个人。

      过去的杨凌云,现在的杨凌云仿佛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十年真的有那么可怕,能够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文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后悔了,一年之后杨凌云真的会放过她吗?文茵不敢去想回答。

      杨凌云有条不紊的站起来,他像是个绅士,绕到文茵背后,缓慢但坚定的将文茵摁回座位。他双手环住文茵的胸前,宛如环住一只天鹅细长的脖颈,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天鹅扼住。

      “我只是让人报道一些日常琐事罢了,没有过多的侵犯你的隐私。你是我爱的人,我不会使你难过的。”

      “就等于买了一个保险,当你出事的时候,有人会及时通知我一声罢了。”他把嘴贴在文茵耳畔,缱绻缠绵,如同贴心的情人。

      橘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影如此靠近,就像耳鬓厮磨的爱侣,在悄悄说着情话。

      真是讽刺,文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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