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当局者》橘子谷多多

11、黑 犬

　　陆胧川向曹家军借了一只军犬，军犬的主人还在跟他介绍狗的名字时，蹲在地上的人摆摆手，示意无需多言。

　　“朋友，”陆胧川手里拿着小乔给他的手提包，那是貂蝉平日里上学时总带在身边的随身物品，然后认真地跟面前的黑犬解释道，“你闻闻，我要找这个包的主人在哪里。”

　　那只黑犬听后果然对着书包又闻又叫。

　　“陆先生……”旁观的曹家军诧异于他对狗的称呼。

　　“他就交给我了，你可以走了。”陆胧川拿过对方手里的牵引绳，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那好吧，陆先生有需要再喊我。”

　　等到曹家小馆的后院只剩一人一狗后，陆胧川这才继续说道：“熟悉味道了吗？”

　　黑犬汪汪地给予回应。

　　“不用那么大声，那我再带你去个酒吧，只是你得被这根绳牵着，别有情绪啊。”陆胧川起身，一手拿包一手牵着黑犬往他们聚餐的酒吧走去。

　　一路上黑犬不停地发出犬吠，时而大叫时而呜咽，陆胧川也是句句有回应。

　　“对，是个女生，挺漂亮的。”
　　“当然，要是能找到人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吃的。”
　　“你好好干，要是表现优秀，别说肉骨头了，我让曹会长喊人给你煲汤，再给你洗个澡。”
　　“澡一定要洗，你知道自己闻起来什么味吗？这样吧，我给你用我沐浴露洗，那个可香了，连包装瓶都金灿灿的。”

　　一人一狗到酒吧时还是正午，没开始营业的场所里除了老板外，还有两个人眼熟的人。

　　“曹会长，云？”陆胧川惊讶这两个人的存在。

　　两人也同样不解陆胧川的出现。

　　“陆兄是有何发现所以才来这里吗？”曹操问道，他也一眼认出了陆胧川身边的狗隶属于曹家军。

　　陆胧川点点头，解释：“我想着带他来闻闻气味，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老板，魔术师没带走的道具箱在哪里呀？”

　　“你随我来。”

　　曹操看着他们去往舞台后，满心满眼都是对陆胧川的赞赏，这人机敏冷静，做事周全又果断，若是能长久地留在身边就太好了。

　　但疑人不用。

　　关于陆胧川的过往身世，还是得搞清楚。

　　“会长，你是否会觉得陆兄异于常人？”赵云注意到曹操的视线在陆胧川出现后就未曾离开过他身上。

　　曹操反问：“你也有同感？”

　　“没错，陆兄似乎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很特别。”

　　清晰的吐字带给曹操的却是另一种意味，后者以为他也要说出一些陆胧川的优点，还在担心陆胧川被其他人所收至麾下。

　　没想到赵云接着说：“他居然在跟狗聊天……”

　　“啊？”

　　从曹操的方向看去，陆胧川和酒吧老板肩并肩站在一起，所以他下意识以为陆胧川是在和老板说话。经赵云提醒他才发现，酒吧老板只是个旁观者，而陆胧川的说话对象，真的是那只狗……

　　陆胧川像是日常聊天一样抛出问题：“有什么头绪吗？”

　　“您说什么？”酒吧老板狐疑出声。

　　“没问您。”陆胧川打发了身旁人，又继续问，“两个人？”

　　认真工作的黑狗发出呜咽的声音，一边闻道具箱上残留的气味，一边哼哼回答陆胧川。

　　“不是本地人？这你也能闻出来……了不起啊。”

　　“三明治的味道……是便利店买的吗？”

　　“特殊的香水味！你记住这个味道，就这个一路找过去！”

　　陆胧川和那只黑狗离开了酒吧，另外两人见状也跟了上去，三人一狗越走越远，直到经过一片油菜花田才停下脚步。

　　黑狗原地转了两圈，耷拉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曹操单手背在身后，上前询问：“陆兄，发生什么了？”

　　“这一片油菜花影响了气味，看来只能追到这里了。”陆胧川单膝跪下去，鼓励似的摸摸黑犬的头，“做的好做的好，辛苦了兄弟。”

　　赵云四下观察一番，分析到：“周围似乎没什么人居住，貂蝉真的被绑架到这附近吗？”

　　“没有人烟才适合非法活动，今天先回去吧。曹会长，辛苦你派人调查一下这是哪里，周围有没有什么废弃建筑之类的。”

　　时隔多日，貂蝉的绑架案终于有了进展。

　　关羽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激动得差点从复式二楼跳下来拥抱陆胧川，在刘备“注意安全”的提醒下，他还是老老实实走了楼梯。

　　刚给黑犬洗完澡的陆胧川倒在沙发上休息，右手揽着那只立了功，此刻又洗香香的黑犬，黑犬也惬意地躺在他的怀里。

　　听到关羽发出的动静，它抬起头盯着对方看了好久。

　　眼睛都没睁开的男人抬手抚摸着黑犬，示意他放轻松。

　　“川！你也太厉害了吧！”张飞夸赞道。

　　陆胧川淡淡一笑，坐直了身体和张飞对视：“是他的功劳，我只是跟在旁边而已。”

　　关羽闻言，快步上前，俯身下去握住那只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狗爪，竭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现在锁定了目的地，只要曹家军能尽快调查到具体的建筑物所在地，貂蝉就能少一分危险。

　　*

　　刘备一大早趁其他兄弟还在晨练的时候，偷偷溜到没什么人的公园前，在约定的地点处站着四人，三男一女。

　　看到刘备的出现后，女生欣喜地摆着手打招呼：“修！”

　　“牧果，你怎么来银时空的？”刘备诧异地问出声，林牧果因为没有异能，不能像他们一样自由地跨过时空之门，更不可能到银时空来。

　　林牧果笑嘻嘻地解释：“我的门调一下坐标就好，就是来去没那么方便，还得换乘。”

　　“这样，所以戒他们说有个帮手来就是你啊。”

　　镫接话道：“我们问了牧果关于‘徐秋添’的事，没想到这个人不简单，还是牧果亲自来直接些。”

　　“他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徐秋添时吗？”林牧果收敛了笑脸，这件事可谓是棘手又充满疑点，她没办法不当回事，又说，“当时他是医疗部的医生，还给我治疗过。前段时间他辞职离开了，但在他辞职之后，组织的调查员怀疑他可能……杀害了不少人。”

　　“什么？！”刘备有些震惊，他仍记得徐秋添提醒林牧果休息时的模样，虽然谈不上和蔼可亲，但也算是平易近人。

　　这样的人，居然手握人命。

　　他可是个医生啊……

　　林牧果起初也不信，但调查员拿出实打实的证据后，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在她青旅死掉的遥真，也是徐秋添手下的受害者之一……

　　这让她难以接受。

　　等到组织派人去抓捕徐秋添时，他就像早早预料到这一切一样，提前一周办理了离职，人去楼空，找不到任何遗留下来的线索。

　　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所以在镫戒冥向她提起徐秋添的名字时，她果断要来银时空一探究竟。

　　“所以——谁见过徐秋添？我方便见见那人吗？”林牧果有礼貌地询问，如果确认徐秋添在银时空的话，她就要赶紧上报组织进行抓捕了。

　　刘备想到了陆胧川的态度，他跟徐秋添似乎有些摩擦，不知道是否愿意见林牧果。

　　在刘备思考时，林牧果又提出建议：“或者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他呢？”

　　刘备接受了她的建议，当着另外四人的面给陆胧川打去了siman，手腕上出现的投影让林牧果格外新奇。

　　她悄悄地凑到冥的耳边问：“这是实时虚拟投影技术吧？也太高科技了……这里真的是三国吗？”

　　冥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还是述而不作：“银时空是银时空，三国是三国，不能混为一谈。”

　　“虽然是这样说啦……但如果能借鉴《三国演义》的历史故事，对修扮演刘备也有好处啊。”林牧果说。

　　的确是。

　　陆胧川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刘备提出的见面，结束通话后，刘备问：“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和东城卫其余三人分别后，林牧果跟在刘备的身后，感觉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于是问出声：“修……啊，刘备，你现在是和其他人同居吗？”

　　“没错，我和五虎将们，还有陆胧川一起住在曹操的家中。”刘备向她解释。

　　“难怪，你都没时间打理自己的发型了诶，还是在铁时空的你比较有个性。”林牧果笑着说，“不过这些名字真的很难适应诶……喊你刘备也太奇怪了。”

　　“那也拜托你适应适应吧，可别在兄弟们面前露馅了。”

　　“我尽量啦——刘备——”林牧果拖着长音随口回应着，随即切入正题，问道，“那个陆胧川？他是个怎样的人啊？会很难相处吗？我听镫说，那个人还对他们大打出手了诶。”

　　问到陆胧川，刘备沉默着思考了片刻，其实认真来说，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刘备说：“很好相处的人，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而且胃口挺好……但总给人一种淡然的感觉，还有说不清楚的违和感。”

　　“什么违和感？”

　　“像在扮演人……的违和感。”

　　*

　　林牧果跟着刘备来到曹家大院，恰巧在门口遇见了曹操，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应该是刚晨练完，热情地向两人打着招呼。

　　“刘兄早啊，这么早就出门了吗？”曹操挂上灿烂的笑容，闪着光的白牙让林牧果想起了神行者老前辈。

　　刘备说：“早啊会长。这是我家乡的朋友，林牧果，我们找川有点事情聊。”

　　曹操上下打量着女生，继续笑道： “刘兄的朋友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不嫌弃的话稍后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吧，我安排厨房多准备些。”

　　林牧果对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的曹操初印象格外好，于是也回以礼貌：“谢谢会长，那我就叨扰一会儿啦。”

　　“好说好说。”

　　曹操说完便转身去往厨房方向，看着那人离开后，林牧果这才望着他的背影跟刘备说：“曹操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记得神行者老前辈吗？”

　　还不等刘备回答什么，收回视线的林牧果又在前门捕捉到了关羽张飞的身影，两人向刘备打招呼，询问他一大早去了哪里。

　　林牧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关羽身上，看着他的五官，和记忆中的人慢慢重叠上了。

　　“神行……”

　　“啊啊！牧果，这是我二弟和三弟，关羽、张飞。”刘备生怕林牧果说出什么难以圆的话，于是急急忙忙地将其打断。

　　女生明白自己差点失言，也知道这里是银时空，已逝的神行者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她心里还是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当时她迫接受“神行者必须死”的现实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虽然没说出来，却在脑海中思考了好几个办法，试图避免这种既定的结局。

　　当然，最后的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大哥，这是谁呀？”张飞问道，好奇地看着女生，然后发现女生的视线一直在自己二哥身上，于是用肩膀撞撞身边人，说起了悄悄话，“二哥，这是你粉丝哦？”

　　“你们好，我是刘备的朋友，叫我林牧果就好。”林牧果收回了视线，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时空分身而已。

　　刘备也跟着点点头，然后草草结束了对话：“二弟三弟，我先带牧果去找川。”
　　说完他就拉着林牧果往屋内走去，经过大厅时又看见了其他几人，女生不得不感叹一声好多人啊，而且刘备却没心情再次介绍，拉着她就上了楼，一直到陆胧川的门口才停下。

　　陆胧川早就在等着两人的到来，房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就能打开，但刘备还是在门外敲击三声，直到屋内的主人开口，他们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