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石》矢鱼

8、8、初试

　　阳光照亮了城市，早起时头疼欲裂，又觉得胸部麻酥酥的，睁眼一看，坤哥在亲吻着，又麻又痒，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他看我醒来看着他，却直接把手抱着我的脑袋，嘴唇贴到我的嘴唇上，我更加惊讶的想说话却被他的嘴唇紧紧地亲着，我挣扎着做起来，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被他死死的抱住，我用力挣开，退到床头，我生气的说：“你干什么？”坤哥起身坐在床边平静的盯着我看，半晌才说：“小申，我知道们都是男的，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清醒，现在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搞得晕头转向，可怎么会这样，这他妈是梦么？还是那个梦么？我皱着眉头纠结的说：“怎么会这样呢？”坤哥看了看我，点了一根烟，又缓慢的说：“你如果不喜欢，我也不勉强你，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他看我蹙着眉头，像个木鸡呆在那里不说话，又继续说“上次大家在警察局，我看见只有你不顾自己头上的伤还照顾你的同学，那时候我就已经注意你了，你的阳光、热心这点不是装出来的，还有上次送我回家，我其实没有那么醉，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陪我睡一晚上，我自己一个人久了，也未免孤单，所以才弄脏了你的衣裳，你给我倒满了满满一杯水，又把弄脏的客厅和卫生间收拾干净，你朴素又真诚，可能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我多想让你在我这陪我一晚，可你还是走了，我在阳台看了你半个多小时，以为你会上来，我把门打开着，可最后还是坐上了出租车，你知道那时候我多失落么？”
　　房间里阳光温眴，烟雾把光线射进来的轨迹勾勒的十分清楚，我们面对面尴尬的坐着。他再次打破尴尬：“小申，你不喜欢没关系，昨晚我也没有碰你，穿上衣服，我们吃个早餐吧，你不是说今天还要上课么？我开车送你回去，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慌张的穿完衣服，尴尬的和他下楼简单的吃了一个早餐，急匆匆的便赶往学校，在车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只是偷偷的看了他几眼，一个侧脸，陌生的感觉，下车的时候，我刚要走，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塞给我几百块钱和一张名片，说：“钱拿着买条牛仔裤，我看到你的裤脚都磨破了一个洞，还有我的名片。”我坚决的把东西推给他，我们推嚷了几次他便说：“钱你可以不要，名片一定要留着，不许仍！”我苦笑着答应了，他看着我，我刚要转身他朝我说了一句话：“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我听得清楚，却没听懂，回头朝他笑了笑就马上跑回宿舍。
　　一回到寝室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在上铺蜷坐着发呆，大阳看到我不怀好意的坏笑着说：“咋的了？昨晚上累坏了？”小林子接道：“石头可没你那么龌龊，”疯子看我呆呆的坐在那不说话也问我说：“嘿，石头，你没事吧？”我看了看他说：“没事，我不想去上课了，你们一起去吧，我喝多了，头痛”小林子在我下铺收拾完准备去上课，临走时对我说：“对了，你手机关机，昨晚上金花还找你呢。”
　　我定了定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幕，有些尴尬，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恶心，我拿起手机充上了电，打开电脑搜索“同性恋”三个字，一页页的解释和留言陷入眼帘，原来世界里还有这样的一个世界，一个另类又无助又奇特的群体。可能是因为好奇，我加入了一个网上留言的聊天群，群里的人好多，清一色的男生，隔着显示器谁也不知道谁什么样，只是言语放荡，话语轻浮，有的还配有男性的裸体图片，当我看到这么大尺度的图片，心里莫名的有一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喜欢，或是惊讶，反正是说不清楚，从大家的交流中，我逐渐懂了这个圈子里的一些暗语……。
　　我心里复杂得很，想找人说说，又怕见不得人，一想起坤哥还觉得有些惶恐，想来想去焦躁不安，索性心烦不如看看电影不再管他这些琐事，刚开手机就收到了几条短信，一看都是金花的——“石头，二学历要写一篇短篇论文，占百分之二十的成绩分数，就知道你没写，我顺便多写了一份已经发你邮箱了，看到后自己酌情改改，完事后回个信。”
　　回复完短信，难得的曙光，心里也舒坦了许多，点开电脑上催泪的电影，打算虐心一番。许多影片紧密的排列，浏览了半天，就在第四页页的最后一个影片上驻足了一下，《蓝宇》，我早听说是一部同志类的电影，原来一直不感兴趣，今天却着了魔一样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片子，有些地方觉得有些扯，到最后也觉得比较感人，感动的是同志间的感情，也能如此真诚，也能叫人感慨。看完后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不觉中已至中午，室友们陆续的上完课回来，疯子见我还是无精打采便问我怎么样了？不爽，我简单的回应着。疯子嘿嘿一乐说：“看样子还可以，还能装逼呢。”我哼哼一下就闭上眼睛，躺着闭目养神，也想想刚发生的事和回味一下看过的电影，过了好一会小林子把我叫起来，手里提了个塑料袋说：“唉，还活着么？疯子说你没吃饭，特意让我给你带的，你爱吃的地三鲜和炒蛋，”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说到吃饭，也有些饿了，起身下床，我便大口大口的吃着，抬头问小林子：“那疯子呢？”“去找青青了吧，她俩和大阳两口子有一拼，哎，真是辣手摧了姐妹花”。
　　一连几天大阳和疯子都是除了上课就是和对象腻在一起，我上晚班，自从贿赂了寝室大娘以后来回走就可以肆无忌惮，有时候一天也和他俩说不上几句话。
　　一天下午，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寝室里就我一个人，可能是寂寞了吧，我鬼上身似的点开了那天加去的群，刚加上不久，便有人找我聊天。
　　“你好，有时间聊聊天么？”
　　“恩，可以、”我回答。
　　“你多大？我23了，大四”
　　“21，大二了”
　　“你自己一个人么？没有对象啊？”
　　“当然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
　　就这样，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叫张旭，快毕业了，爱好和我一样喜欢看电影，吃地三鲜，我说我应该不是同性恋，他只是一笑并没说什么，接着就说了别的话题，我们越聊越觉得投机，最后他居然约我出来看电影，吃个饭交个朋友，并且我居然答应了。
　　在街角处我们见面了，他穿着黑色修长的风衣，白色运动鞋，有些地包天的嘴唇朝我浅笑着，身体没有大阳那么魁梧，五官也不像疯子那样帅气，但也还算耐看，整体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很明显他一眼认出我了，我简单的和他打了招呼，有些尴尬，他带我去了电影院，一起去看了电影。
　　看完电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说请我吃饭，要回家做给我吃，我说不用了，今天挺开心的，看电影还是你请的呢，下次再说吧，“不用客气，晚上你不也没事么？要不我晚上也要做饭的，我在外面租的房子，我家人不在，晚上吃地三鲜”我一听，还是答应了。
　　他的小屋一室一厅，房间柜子里都是书，屋子里很整洁，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晚上他做了三个菜，地三鲜、红烧肉和家常凉菜，饭间他拿出醒好的葡萄酒，我一尝不是干红，冰酒？他看看我说：“没想到你也蛮懂得嘛”“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种女士酒比较适合刚开始喝葡萄酒的人”我仗着在酒吧工作的经验装作很懂行的样子说。从红酒开始聊起来，一直到傍晚，晚上我去刷碗筷，还没等我刷完，他突然从背后抱着我，我措手不及，他比我略高，在我耳边呼着热气说:“在我这过夜吧，别走了，晚上聊聊天”，我想拒绝，却刚回头的时候他就把嘴唇贴了上来，不过他的嘴唇很软，我不知怎的也没有挣扎，也没说出口，他开始疯狂的亲我，抱着我的后背生怕我挣脱他，我发现我居然可以接受和一个男人接吻和抚摸，并且还有了冲动，最后他把我抱进了他的卧室……不过等到真正做的时候我的感觉是特别的痛，痛到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事后他曾发短信给我，我只是敷衍的回了几句，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因为我当时只觉得痛，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里，虽然我更喜欢和男生待在一起，不过我可能不是同性恋，就当是一夜情好了，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