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石》矢鱼

2、2、矛盾

　　周末，天气闷热，憋了一天的暴雨迟迟不下，整个人晕乎乎的，我在一边玩手机，小林子在一边看书，大阳和疯子在画构成图，赶着明天一早的作业，最佩服他俩这样的，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大敌当前临危不惧，大有诸葛亮空城抚琴的胸怀。临到中午，大阳潦草的完成了构成作业，疯子这个洁癖才弄了一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好我有自知之明，平时就画一些，最后个把小时就搞定了。看着疯子痛苦的样子，我不但没有同情，反而暗爽，朝他笑，疯子瞪我几眼没作声，大阳在一边无事一身轻的说：“分分钟搞定”。一脸玩世不恭的大阳，又转身对疯子说：“随便画画得了，你又画不过石头。”疯子不耐烦地说：“玩你的去吧”。大阳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打球，回身的时候不小心磕到桌子边上，水瓶一震，眼看着就洒了一桌，不偏不倚打湿了疯子画了一上午的作业，疯子把构成图拎起来，水珠哒哒的往下落，他头也不抬的大叫：“你他妈是故意的么？一边磕碜我我也没说啥，现在好了，一上午都□□玩完了！真他妈的倒霉。”大阳本来也不好意思，但没想到疯子反应这么大，还骂了自己，也回击道：“谁能故意往上面洒水啊？至于这么骂么？”疯子一听气的把笔一摔头也不回的走了。
　　毕竟同学一场，也没打架，吵了几句，我下床收拾了一下桌子，对大阳说：“他就这样，又不是不知道，别放在心上，都是好哥们，大不了我帮他画一遍得了，”我又找了一张白纸按照疯子的图重新画了一遍，大阳自知不好意思，就在一旁帮我调颜色，我构完图开始画，刚画了几笔感觉不对，一看大阳调的颜色就知道了，我笑着说：“怪不得你画的这么次，原来是有原因的，你看你调的颜色拖泥带水，高级灰的颜色发脏，纯色发灰。“大阳本来就不爽瞪了我一眼装着生气的说：”你他妈爱画不画，爷还不伺候了呢，“没办法，叫小林子来帮忙调色，大阳在一边帮忙削削铅笔，换换脏水，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画完了，我把不对的颜色改了过来，不佳的构图重新设计一遍，忙到下午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去食堂吃完饭回来也不见疯子，我就给疯子打电话问他在哪，疯子接电话说在网吧，我说：”你还真不急啊，作业也不画了，出来嗨也不叫我。“我是真没招了，憋了大半天画也画不好，画好也画不完，听天由命吧，我这是出来散心，你说大阳可真他妈气人，自己错了还有理了？”疯子一直在发牢骚，“那你不回来了？”“再说吧，现在没心情。”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早点回来吧，构成图我给你画好了，你回来看看那里不好再适当改一下”，本以为电话那边会很惊讶和尖叫的，但实际是电话那边荣辱不惊轻蔑地说“我就知道你得帮我画完，所以才出来安心的耍，今天手气出奇的好，都七连胜了，还是爱妃最知心，朕平时真是没白疼你”；“滚犊子吧，爱回不回”我假装生气的断电话。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和疯子还有小林子百无聊赖，于是偷偷的用大阳的电脑放了一部波多野结衣的动作大片，刚看到波多野结衣把衣服脱了，寝室门蹭的一下开了，原来是大阳这个犊子，我一下合上电脑，还以为是宿舍大妈来了，这要是宿舍管理的大妈看到俺们三个一个个支起来的小帐篷非要搞到人尽皆知不可，我都建议取消学年通报，直接换成通报男寝大妈即可，覆盖力和宣传力都不是院校宣传部所能比的。我大骂“进屋就不能小点声么？差点把我们下阳痿了！”大阳坏笑着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对我们炫耀的说，这次英语大考的大部分题目就在俺手里。我们几个好像瞬间明白了，疯子说：“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我说：“这是雨露均沾，放心吧，我们不会写的雷同，也不会流传出去。”小林子翻书查资料不一会就把所有答案破译出来了，我说要是考得好拿了奖学金咱们一起下馆子、迪厅、网吧包宿一条龙我请客，都不用二等奖学金，三等就成。小林子难以置信的说：“才多长时间啊，你就把小杨老师搞到手了？神速啊，”“哪有啊，我们是好朋友而已，要不是咱们寝室这两个英语学渣，我何必多此一举，就凭我的英语造诣，还用这个？”大阳还是那样自恋的夸夸其谈，我也没工夫瞎扯了，赶忙把能记住的好好背下来，还想着怎么打小抄和贿赂考场前后的学霸呢，现在看来，都省下了。一个和谐的夜晚，我提议明天早上趁着凉快一起去打球。疯子说：“石头，你也不像是爱打球的人啊，怎么还出息了？”我说：“还不是为了陪你们玩。”小林子说明天要去图书馆不能一起了，其他人无异议。
　　“大阳，你大爷的，太不厚道了，仗着个高就知道盖我帽”疯子愤愤的说。大阳说：“让我再盖一个回头请你喝可乐”疯子说：“你咋不盖石头呢？”大阳笑着说：“这个问题问的好”刚说完大阳主动把球丢给我，我猝不及防球都没拿稳，还大叫的“啊”了一声，大阳哈哈大笑说：“疯子，这回知道了吧？不是我不盖石头的，是他根本就太菜了，不值得我盖，球性不好”我尴尬的说：“听过水性不好的，球性不好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们可别狗眼看人低。”说完我拿起球一个优美的投篮动作，不过可惜的是球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与篮筐失之交臂，确切的说距离篮板还有好一段距离就落地了，“这球投的真任性。”疯子乐的手捂着肚子还不忘挖苦我一下。大阳说：“石头，你玩过篮球么？”“怎么没玩过？玩过好几次了都！我好心专程来陪你们两个玩，你们就这样磕碜我！”我不悦的说。我捡回了球，在球框下面努力的再次投篮，一个完美的进球，随之而来的是大阳热烈的掌声：“好一个端尿盆儿！”
　　学校最近招聘学生会的，等疯子告诉我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疯子问：“你怎么不去报名啊？试试也好啊，还能加分得奖学金呢，”我说：“我不好意思在人多的地方讲话，听说还要演讲吧？”“那有什么，总是要锻炼的，你以后不参加工作啊？”疯子说。我说：“算了吧，今天报名截止了，估计也不赶趟啦，”没想到他咧嘴一笑说：“没事，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不用谢我，”我一听，顿时惊呆了，原来你是早有防备。第二天接到通知，周末院里要求筛选本年度的学生会成员，准备笔试和演讲。我偷偷准备了一段三分钟的演讲，在没人的地方背的滚瓜烂熟，两天后我和疯子一起参加选拔，笔试部分很简单，问了一堆废话，按照报喜不报忧，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原则也算蒙混过关。接下来是面试，抽签我居然是第二号演讲，心里顿时慌乱的跳个不停，背好的演讲词也忘得一干二净，疯子摸着我的手说：“石头，没事吧？就是个小演讲，瞧把你紧张的”，我苦笑的说：“我心理素质差，胆子小，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刚说完没几秒，就轮到我上场了，我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心里平复了许多，上台后发现前排坐着的都是院系领导和辅导员还有上一届的学生会，我还看到了新生接待处的“腹肌师兄”和那个平胸的“包租婆”学姐，在我演讲前学姐还是依旧用她那浑厚的声音介绍道：“设计系，申石，”我收拾了一下情绪，深呼一口气，发现等到了台上反而有些“如释重负”，想象着路易十四行刑前的夜晚也必定是像我一样紧张的要死，当推上断头台上时也一定故作镇定了许多。不过我还是有些紧张，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下午好，”下面一片笑声，“我是大一的申石，今天有幸在这里演讲，也是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讲的好坏，说的对错，至少我真的没有退缩，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步台阶我上来了，就像学生会，每一届学生的传承，我们从陌生到得心应手，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我要竞选的是部门是生活部，至于原因特别简单，那就是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门艺术’，所以我要注重生活质量，解决好生活中的问题……”说白了，就是想找一个闲职，为了加分，当然这个在心里闪过没说出来。等我说完手已经冰凉。一边埋怨自己没用，一边看疯子在下面窃喜有些不爽。
　　等我下台，疯子说：“小伙子深藏不漏呢，长得白净还能说会道，你看旁边那个小丫头一直盯着你呢。”说着往一边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真一个女孩再往这边看，当我看到她时，她就转了回去，不过她坐的位置应该是这届在职的学生会部长的位置吧。没一会，疯子上台了，一共讲了一分钟左右，介绍就花了三十多秒，就像早泄的男人，不一会便解决了这场战役。他下来我吃惊地说：“就说这么几句？不是演讲么？”“是啊，该讲的都讲了，还要说什么？三围尺寸或是性技巧么？”他轻巧的说到。最后辅导员让同学们回去安心等待，他们会根据团委领导以及现任学生会各部门部长的打分来判定最后的结果，如果两天内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就说明竞选失败。紧接着就宣布了散会。出门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同学小声的嘀咕说其实每一届的学生会都是内定好的，尤其是会长、副会长。我问疯子是不是真的，他说“别听他们瞎说，还是看平时社交表现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