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红妆奉韶华》姜音

34、姑侄通婚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繁华大街上。阿诺和两个婢女正溜达着，因为初次来中原，她们异常兴奋。加上又都换上了中原女子的衣服，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她们的身份。
　　面对街道两侧琳琅满目的街铺，身为异乡人的她们，此刻犹如放飞了的金丝雀，寻到了新奇的东西。
　　“主子，你瞧这是什么，好香。” 阿水老远被一铺子上的香囊吸引了去，抓起一只放在鼻尖嗅嗅。
　　阿诺与阿碧经她一喊，也凑了过去。
　　“真的好香。”阿碧附和。
　　摊主见她们穿着华丽，却不认识香囊为何物，不免歪心思。
　　“小姐们不是本地人？”
　　阿诺盯着一只绣着金莲的荷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是啊。”
　　“主子，前面那人好熟悉。”阿碧轻轻拉了拉阿诺的衣服，示意她往人群中正往这边过来的锦服男子。
　　阿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人看起来好眼熟。思绪飞快旋转，阿诺眼前一亮，是他！来不及多想，丢下香囊，拉起两婢女就往别处躲去。
　　惹得香囊老板一阵郁闷，不知所为。
　　粟儿临走前有交代，不让她们私自出来惹麻烦。如今在大街上瞧见熟人，没有经过粟儿的允许，她们断不敢上前与那人相认。
　　“主子，他好像是前些日子被您救下的男子。”本来一脸懵呆的阿水，眼睛一直盯着已经走过去的赵煜呢喃。
　　细微的声音，听在阿诺的耳里，她点头不咸不淡道：“是他。”
　　待人走远，主仆三人才从隐蔽的巷子出来，朝着反方向继续逛。
　　杞王府的小亭，赵景、粟儿、陈宵三人围着石桌而坐。远远望去，俊男美女，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们没有高谈阔论，有的只是温声细语。
　　一直都是赵景在于粟儿说，陈宵坐在一边犹如摆设。好一会儿过去，他觉得有些不自在，才借口起身去了别处，留下二人独处。
　　“那日，得知你坠崖的消息，我很难过。”赵景凝视着粟儿的眼神里，有不明因素闪过。
　　然而，在粟儿看来，他只是对她有些内疚。
　　“好在粟儿命大，如今不是好好地出现在这里。”她强忍着内心的委屈，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从前，她不善笑，一直冷脸示人。
　　突然，看到她的笑容，赵景有那么一刻，呆了。
　　为打破尴尬，粟儿端起面前的茶盏，自饮起来。溜溜的眼睛，转移别处。却意外对上回廊上，芙蓉她们聚在一起，往这边偷瞧。
　　“怎么不见师父？”记得离开那会，段茗章还特意将她叫到一边，特别嘱咐一定要保护好赵景。
　　“他被皇上调去边关了。”赵景回神低眸，满脸失落。
　　调去边关，怕是阿爹和皇后的主意。毕竟，以段茗章的身手和智谋，放在赵景身边，对于太子早晚都是威胁。
　　见粟儿沉思不语，赵景误以为她是因为段茗章的事在难过。
　　“若是粟儿想念师父，本王可派人护送你去见他。只是前去边关，路途遥远......”说到此，粟儿已然抬眸与他对视。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摇头，凄凉一笑。“不了。这次回来，粟儿主要是想看看王爷。听说，您被赐婚了。”
　　这些话，明明是该藏在心里的，可她偏不，非要当面问出。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她有尊贵的身份，有强大的靠山。故而，她不必忸怩作态，憋屈自己。
　　听闻粟儿问起他被赐婚，赵景心里猛地一紧。这么快，已经传到她那里了。
　　“是，皇祖母薨逝前，将照琪指婚与我。”
　　他说这话时，眼神始终不敢看粟儿，似乎在躲避什么。
　　可粟儿却异常淡定地望着他。“柳家大小姐不是王爷您的表姑姑吗？”
　　“嗯。”赵景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自古表亲通婚习以为常，而姑侄婚配却是头一次遇到。粟儿突然忍不住想放声大笑，怎奈这里是杞王府。最终还是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