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泠落千雪》慕沄泠

21、黑水玄蛇

　　“呃…你好，怎…怎么是你。”张小凡望着眼前的碧衣女子，错愕地问。

　　“要想让你师姐活命，就先老老实实地闭嘴。”碧衣女子说着走到陆雪琪边坐下，把昏迷的陆雪琪扶起来倚在自己怀里，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

　　“救她，不是你。”

　　“你跟陆师姐认识？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碧衣女子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很想救呀。刚刚我准备动手的时候，都被你那个黑棍子抢了风头。”碧衣女子便边说边查看陆雪琪的伤势，发现她肩染剧毒，必须将毒逼出，抬头对张小凡说：“扭过去。”张小凡赶快“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碧衣女子把陆雪琪已染成血色的衣衫褪到肩口处，发现伤口在雪白皮肤映衬下显得狰狞可怖，不停淌血，她皱了皱眉头，掏出丝巾，为她擦拭止血。陆雪琪此时面色痛苦，微微□□，碧衣女子料到她现在肯定不好受，动用手上的法宝伤心花为她输入真气并吸出毒液，包扎好了。

　　“哼，千沄，我为了你的好师姐不惜耗费我的真气，看你怎么谢我。”

　　一会儿陆雪琪便醒了，抬眸看见眼前的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

　　“美丽的姐姐，你醒啦。”

　　“你是谁…”

　　“我叫碧瑶，是你的救命恩人！”少女笑的很高兴，“哎，呆子，可以扭过来了。”

　　张小凡扭过来看见陆雪琪醒来十分高兴：“谢谢你，碧瑶姑娘。”

　　“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碧瑶得意地说，把陆雪琪扶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三人走到一片水流地带，碧瑶把陆雪琪递给张小凡，跑到旁边一块石碑面前，定睛一看，上面赫然三个大字：无情海！

　　便在这时，渐渐汹涌的无情海上，突然间，一个巨浪高高打起，海涛之声震耳欲聋，眼看过去竟有数丈之高，狂风扑面，岸边之人无不变色，几乎都站不稳脚步。

　　然後，三人向这突生巨变的无情海望去，只见在一片漆黑的海上，缓缓亮起了两盏闪著幽绿光芒的巨大明灯，但看了过去，这灯火却著实奇怪，竟不做普通圆形，反而是自上而下的瘦长形状，尤其是中间处，更是漆黑的两道细细缝隙，透著冷冷凶意。

　　碧瑶内心惊呼：“黑水玄蛇！”

　　陆雪琪为人冷静，首先反应过来，转头见张小凡还在直怔怔地仰头看著黑水玄蛇，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张小凡身子一震，转过头来，陆雪琪轻身道∶“我们退後。”

　　张小凡立刻醒悟，连连点头，扶著陆雪琪向后退去。站在右方的碧瑶用眼角余光瞄到，失声道∶“不要动┅┅”

　　张小凡与陆雪琪都是一怔，但就在转眼之间，黑水玄蛇巨目中绿芒暴起，似是被什麽惊动一般，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吼，在场之人无不手掩双耳，却依然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

　　张小凡正惊骇处，转眼见那黑水玄蛇蛇躯一动，原本浸泡在海水中硕大的蛇尾一扫，刹那间掀起一排直有数丈之高，宽达数十丈的水墙，铺天盖地而来，而在水花之中，更有黑色蛇尾夹杂其中，带著无边气劲冲来。

　　那水花还在数丈之外，狂风便已扑面而来，几令人站不住脚步，若是真被这如海啸一般的水墙打到，碰到那巨大蛇尾，只怕非粉身碎骨不可。张小凡顾不得那麽许多，右手一抱陆雪琪，祭起烧火棍全力向後飞去。

　　但那水墙竟是如风驰一般，快过任何动作，张小凡还未飞出一丈，便被这水墙追上。水声如雷，几乎就在耳边。张小凡全身绷紧，脑海中几乎再无任何念头，生死之际，张小凡大叫一声，全力向上飞去，但只飞了离地一丈馀，张小凡便只觉得全身一凉。

　　“轰隆”！

　　他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巨浪之中，转眼间全身便已湿透，更听得身旁陆雪琪失声惊叫，手中一松，在这沛不可当的巨力之下，他与陆雪琪竟是被生生击散。

　　张小凡大惊失色，正欲挣扎著过去拉住陆雪琪，但这巨浪是何等威力，只在瞬间二人竟已隔了数丈之远。

　　眼看著滔天巨浪轰隆狂涌，刚才还在身边的陆雪琪转眼就消失在汹涌的黑暗之中，张小凡全身发抖，脑海中一片混乱，整个人被这巨浪推著，在浪花中翻滚向前。

　　就在这滔声震天，张小凡只觉得周身上下无一不被巨力挤压的几乎就要裂开之刻，他忽然瞄见，浪花之中，轰隆做响处，黑影一闪，黑水玄蛇巨大无比的黑色蛇尾如山一般冲了过来。

　　陆雪琪此刻正被伤痛和冷水折磨着，一度认为自己已不能再活，尤其是看见黑水玄蛇的巨尾毫无偏差地向自己打来…

　　……

　　陆雪琪眼神中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致死的一击。

　　一道白光闪过，陆雪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突然从水中拉出，再睁眼看时，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泠千沄正挡在自己前面，而黑水玄蛇的尾巴正打在泠千沄的身上，泠千沄和陆雪琪一起飞出这无情海。

　　熟悉的黑衣质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小师妹…

　　泠千沄在身后传来的剧痛中昏迷，却在坠地前还知道用身体垫着陆雪琪。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陆雪琪的呼唤中，泠千沄猛地惊醒，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把抱住陆雪琪。

　　“小师姐，我不该来晚的，对不起…”

　　渐渐松开，看见陆雪琪快要虚脱的眼神，苍白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的血色，倒是一身的衣衫，此时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又浸了水，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身上估计有十余道伤口，其中左肩的伤口最为严重。泠千沄看到平日里清冷高贵的小师姐竟成了这般模样，痛心不已，要不是急着救小师姐，那条黑蛇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小师姐，你听我说，你现在身上有伤，你的衣衫被水浸透，我必须把你的上衣脱下来重新处理伤口。”看到陆雪琪有气无力地看着她，泠千沄不再多言，将陆雪琪湿透了的外衣褪下，保留一件里衣，小心地用灵力将里衣和下裳的水分引出，弄干。

　　接着，把陆雪琪的里衣褪到左肩处，虽然自己坐起来都很勉强了，还是让陆雪琪抱到自己的身上，头抵着自己的右肩。

　　“小师姐，我擦的时候会有点疼，但是非擦不可，你忍着下。”

　　感到陆雪琪微微点了头，慢慢用手巾擦拭，那伤口实在可怖，泠千沄几乎在用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去轻轻擦拭，每每感到身前微弱而痛苦的□□，自己的心就被揪的难受不已。

　　终于上了药，泠千沄找了身上，发现自己的外衣是两层，一层黑一层白，便将里面白色的那层撕下几段，给陆雪琪包扎后，将自己的黑衣轻轻披在陆雪琪的身上。感到她失血过多身体冰冷，把黑衣裹好，又抱着她。

　　可自己实在支撑不住了，噗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缓了一下，余光却看见陆雪琪无比担心地看着自己，于是泠千沄握紧十指，将嘴角的血迹擦掉，沉定地回过头来。
　　“我已将瘀血吐出，不必担心。”
　　之后，又抱着陆雪琪，渐渐地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