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渣我，我想飞[穿书]》管红衣

5、想被渣第5天

　　程景臻闻言，眉头就跳了下。

　　他平时从来不刷这类视频软件，昨天关注了季烨熙是怕对方借助这个平台搞什么幺蛾子出来，所以随手一关注。
　　却忘记了要关后台提醒。

　　“看看他又更新了啥？”王泽昊提议道：“反正你都关注了！”

　　程景臻：“……”

　　采纳了王泽昊的提议，程景臻从手机栏中点开了慢手app。

　　季烨熙的那张脸再次骤然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这次的季烨熙比上一次视频又明亮了不少。

　　……程景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只是屏幕上的青年换成了一头清爽的短发，唇红齿白的，精神抖擞。

　　就很像是风雨过后拨开了云雾的天空，阳光穿破云层时的那种感觉，温暖明澈。

　　不得不说，视频中的青年与他印象中那个枯瘦阴鸷的人完全不一样。

　　像是换了个人。

　　“又上热门了，这个季烨熙挺会啊，昨天老冯可说了，全慢手就他一个这风格的。”王泽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要火，他这是要火啊。”

　　程景臻的视线完全落在屏幕中的青年脸上，直到听见王泽昊说话，他才知道自己刚刚竟然走神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对他这话的认可。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视频已经播完了，镜头重新回到封面的图片上——钮钴禄氏似玉几个大字正正方方的挂在封面上，背景图则是一个面容精致到足够吸引人眼球的美少年。

　　沙雕恶搞的名字配上他这种颜值超高的自拍，简直就是一张明晃晃的海报，足够他在众多视频中脱颖而出。

　　正如王泽昊说的，这个季烨熙是真的很会。

　　程景臻在圈子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了视频再看这个封面，就能一下子判断出来，这个人非常了解他自己的优点和优势在哪里。

　　也知道该怎么将它们都突显出来。

　　……他以前倒是不知道季烨熙有这样的才能。
　　他对他的审美向来都不敢恭维。

　　其实如果季烨熙用这种正常的造型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别用那种怨妇一样的痴缠眼神望着他，自己也不会嫌弃他至此……

　　程景臻这人向来十分客观，尤其是在美和艺术方面。

　　他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青年，出于一种单纯对美的欣赏和认同，程景臻点开了评论区，想看看网友们跟自己对季烨熙的这个造型评价是不是一致的。

　　没想到一点开，热评第一就映入眼帘——

　　小兔子666：分手了都要剪头发，再联系主播的这两条视频，我在想你是不是挥剑斩情丝，对过去说拜拜了？

　　作为热评第一上去以后，这条评论底下很快就多了很多回复：

　　这么说好像真是这样……
　　改头换面。兄弟你真相了！
　　主播的名字已经很明显了，钮钴禄啊哈哈哈哈我就是冲这个名字点进来的！
　　妈呀，突然好心疼主播，这是要被伤心成什么样，才能修炼成现在这样断情绝爱，洒脱无情啊。
　　主播一瞅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

　　程景臻握着手机的手一顿。

　　旁边不小心看到这些文字的王泽昊也懵逼地挠了挠头，见程总脸色不对，他连忙说：“要我说他这么又是剪头发又是录视频主张潇洒离婚的，应该就是为了要气你……”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身为程景臻的好兄弟，王泽昊在这门婚事上一直都跟程景臻“同仇敌忾”，也十分不待见那个季烨熙。
　　以往要是听说季烨熙放下了，他这会儿早就起哄嚷嚷着要放鞭炮了。

　　但刚才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的竟然是……

　　实在是季烨熙这又是怼渣贱又是剪头的操作太骚、太果决。
　　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的好兄弟是被抛弃的下堂夫了！

　　程景臻不置可否。

　　点进对方主页，简介上写的是：快言快语民间铁嘴艺术家。
　　旁边是季烨熙的头像，已经换成了清爽的短发版，笑靥如花……这整个主页都叫人觉得十分陌生。

　　……不知道为什么，程景臻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这感觉转瞬即逝，但他并没有在意，而是选择继续工作。

　　这个季烨熙要做什么，他现在揣测也没有用，时间会说明一切。

　　放下手机前，程景臻先是点开了慢手后台设置。

　　他手指在[取消更新提醒]上悬置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摁下去。

　　.

　　季烨熙也看到了这些评论。

　　说实话他自己看见评论的时候都懵逼了，突然觉得怪不得都说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网友的潜力那也是无限的啊！

　　钮钴禄似玉是他随便想到的名字，格式参考尼古拉斯赵四，完全是为了搞笑。

　　做情感主播只因为那是他老本行，以前就干这个的。至于剪头则单纯是不喜欢原来的造型……

　　所以沙雕之神在上，他也没有想到这几项结合在一起，自己就变成挥剑斩情丝、断情绝爱的人设了？

　　这事儿整的，咋还一不小心就真相了呢！

　　季烨熙咧嘴笑了笑。

　　话说回来，人生还真是很玄妙。

　　老天爷要你火的时候八匹马也拉不住！

　　很多人都因为这条热评关注了他，给他发私信，要他赶紧开直播，说特别喜欢他，想近一步了解他。

　　这种对主播充满好奇、想要近一步了解他的冲动让网友们总是时不时地刷刷慢手，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更新。

　　而于此同时，也有一些品牌商找到了他，想要跟他合作打广告。

　　季烨熙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快。

　　好在他以前做这行有经验，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品牌商合作、如何合作，收多少费用、怎么收钱，这些套路他都门儿清。

　　像那种跟他方向不对口的，比如卖餐具锅碗瓢盆的，或者卖食品的，他都直接婉拒了。

　　至于其他的，护肤品和服装都可以做推广，令人欣喜的是像衣服的品牌，最近两天联系他的就已经多达三家！

　　季烨熙也没有因此就飘了。
　　他才刚火，根基不稳，如果一上来就接太多广告也实在是赶客。

　　而且出于对粉丝负责的原则，他喜欢在代理品牌前亲自考察和适用，只有确信的确是好产品他才会拿出来推广。

　　认真挑选厂家，仔细考察每家店铺，这两天季烨熙都在忙这个。

　　不过他也不急。

　　在没选定好货品之前他也没着急开直播，每天虽然看上去就只是录录视频，但其实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头一件就是保养皮肤，将肌肤调整到最佳状态。
　　所幸的是原主虽然酗酒，但还十分年轻，倒也不是来不及补救。

　　第二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锻炼身体，他现在还属于病态瘦的状态，太虚，也不好看，得赶紧把气色调回来，顺便把该练的地方都练一练，比如臀部啦，腹肌啦，这些拥有了就能绝对加分的部位，季烨熙一向都很看重。

　　单从性向来说，季烨熙应该是个gay。

　　虽然没谈过恋爱，也从没喜欢过任何人，感觉自己更像是个无性恋。
　　但他还是很喜欢看帅哥和猛男的。

　　喜欢欣赏他们的身材，在洗手间或者健身房不小心看见什么比较突出的男性标志也会脸红心跳。

　　除此之外，季烨熙对美啊、性感啊这种东西天生就很向往，就像打游戏一样，也很乐意为了打造自己付出时间和精力。

　　所以不管原主以前是什么样的，既然能够重新来一回，他就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在臭美这方面上季烨熙那也是舍我其谁，每天不是护肤就是锻炼身体，干劲满满，充实得很。

　　就这样儿与以前相比，他现在都已经佛系了很多。

　　以前那个不甘于人后，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争着抢着也要在娱乐圈中出人头地的季烨熙已经死去。

　　没错，他现在是钮钴禄烨熙！

　　——这样说起来他起那个名字其实还很应景的。

　　现在的他，只要蹲在家里靠当网红赚点钱，有个窝可以住，再有点空余的小家底就很满足了……

　　说到窝和小家底，这期间说来惭愧，季烨熙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臭美□□外，还有就是对着手机望眼欲穿。
　　已经苦苦守了三天。

　　就那么干巴巴地望着，也不知道男主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很急！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着见男主……
　　当然不是因为想他。

　　而是着急离婚啊！

　　不说别的，就单说这住酒店的费用，那也是很高的！

　　之前直接跑来住酒店是季烨熙觉得离婚这事儿用不上几天的时间——以男主的手腕儿那还是不是两天之内就全部办妥的节奏？

　　现在倒好，不说去办手续，这么多天了，离婚协议也该传到自己手里了吧！

　　他本来是想等离完婚、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清算一下手里的资金，最后决定住哪里。所以才先在酒店安顿了下来。

　　没想到……
　　还不如先租个房子住了。

　　呵。

　　三天过去，男主召唤他的电话没接到，程老夫人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

　　“小熙啊，你怎么从家里搬出去了？是不是哪里住的不满意？还是景臻他又惹你生气了？”

　　这是程景臻的奶奶，电话中的女声听上去中气十足，单凭声音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对方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程景臻的这门婚事是程老爷子钦点的。

　　按照书中的介绍，程家有钱，很有钱，是那种掌握了某某地区经济命脉的家族。

　　但家主程老爷子辛辛苦苦的创业，膝下的儿子却没一个争气的。
　　好不容易嫡长孙少时聪慧过人，长大能力出众，却也是个对家族事业没什么想法的人。

　　嫡长孙只喜欢演戏。

　　没错，龙傲天男主还是那种做不成影帝就要继承几百亿家业的苦逼人设……

　　这他妈的。

　　看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冷不丁穿越到这个世界，再结合程景臻高高在上犹如天神一般的形象……
　　季烨熙总能时不时地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柠檬气息。

　　程景臻还年轻，程老爷子倒也没强烈反对孙子出去演戏，只是要求他在去外面闯荡前必须先成婚，把“根”定下来。

　　之所以要他必须先结婚再出去拍戏，是因为程老爷子十分迷信卜卦和风水。

　　算命的说程景臻二十二岁的时候有一个大劫，要是在家里待着还好，要是出门闯荡那就必须得先结婚。
　　而且对方的生辰八字还有讲究。

　　然后选来选去，就选中了原主。

　　……一个好好的狗血文突然搞起了玄学，季烨熙看到这理由的时候也是醉了。
　　有时候作者为了狗血真是什么脑洞都可以有。

　　总之原主就被选中了。

　　原主的爷爷和程家老爷子本来是世交好友，只不过季家与程家不同，早早就破产败落了。
　　倒是程老爷子一直感念过去的友谊，对原主这个季家唯一剩下的独苗多有照顾。后来发现他八字相符，就撮合原主和自己孙子，这才有了这门婚事。

　　只不过程家人都知道程景臻不爱原主，他们的结合只是暂时的，所以别说旁人对原主不假辞色，就连程景臻的父母也不待见他。

　　唯独程老爷和老夫人对原主不错，态度就像亲孙媳妇似的，经常嘘寒问暖，多有庇护。

　　但也就是他们这样的宠爱让原主有了底气，后来逐步开始越来越作。

　　程老爷子白手起家打造出的程家这样的商业帝国，全家人都以他为尊。

　　程家二老当年也是包办婚姻，却携手度过一生风雨，总觉得既然已经成了一对儿就是有缘分，总希望两个小辈之间的关系能改善。

　　所以原主去告状说男主忽视他，不回家，告状次数多了，二老难免要出门协调。
　　可程景臻又不是个吃素的，每次被爷爷奶奶约谈后他就更厌恶原主一分。
　　……

　　这似乎是个死循环，季烨熙想想就觉得麻烦，幸亏他一来就跑路了。

　　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对程老夫人解释：“没有不满意，程总……景臻也没欺负我，奶奶您放心吧。我只是自己想开了……景臻现在也不需要我为他冲喜，我想跟他离婚。”

　　“你……”程老夫人顿了顿。

　　以前是总觉得也许俩孩子发展发展还能处长，但她也知道这孩子过的不幸福。时代不同了，老夫人不像程老爷子那么顽固，如果真的要离婚，她也不会反对。

　　她叹了口气说：“他们跟我说你搬出去住了，我还以为你跟景臻是又吵架了。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要跟奶奶说啊。”

　　季烨熙：“……”
　　季烨熙不禁鼻头一酸，差点儿没哭了。

　　不是他真的受了什么委屈，而单纯是因为对方的这番话这个语气。

　　他这个人没心没肺的，也没什么感情，不会轻易同情别人，跟任何人都喜欢保持一种距离，也不会被轻易打动。
　　但唯独奶奶这个角色……

　　季烨熙是被他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老太太辛辛苦苦养大他，还没等享福就撒手人寰了，这是季烨熙心中永远的遗憾。

　　以至于直到现在，只要听到这种苍老的声音伴随着关心的语气，他心里就难受。

　　“奶奶我没事儿。”他说。

　　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季烨熙的嗓音里不由带上了一丝哭腔。

　　虽然尽力掩盖可还是被老太太听了出来。

　　程老夫人心疼了：“奶奶想你啦，过来看看奶奶吧，跟我说说话。”

　　“我……”

　　季烨熙没法回绝。

　　只要一想到那个遗憾他就不能回绝。

　　当天中午，他就换了身衣服，去见程老夫人了。

　　老太爷去世后老夫人就搬到了别院，一个人住。
　　老太太一辈子刚强独立，大宅子里太吵闹了，她不喜欢。

　　不过老太太独居的地方是郊区，倒也真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水很好，伺候的人也很多，倒也不会让人觉得不放心。

　　季烨熙到的时候其实已经下午，老太太还在等他一起吃中饭。

　　季烨熙不好意思了，赶紧坐下跟程奶奶一起用餐。

　　原主最喜欢吃海鲜，老太太就特地让人赶去水产市场买了一桌子新鲜的海鲜回来，什么龙虾鲍鱼面包蟹都有，把季烨熙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为别的，他也特别喜欢吃海鲜。

　　“喜欢就多吃一点。”程老太太满头的银发，看起来却精气十足，这会儿正坐在桌子对面，慈爱地对着他笑。

　　季烨熙平时不正经，在谁面前都能玩世不恭，但对这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最没有抵抗力。

　　加之结合原主的记忆得知老太太平时对他是真的好，这会儿难免越发恭敬起来，“我吃什么都行，再说奶奶您也不用等我，我……”

　　“人老了不好消化，奶奶平时也是吃两顿饭的。”

　　程老太太说着就用备用筷子给他夹了一筷头的龙虾肉，“快吃吧，小熙饿了吧。”

　　鲜活的波士顿龙虾直接上锅蒸熟，肉都是鲜嫩弹牙的，一口下去全是满足感。

　　季烨熙第一次吃龙虾还是他自己赚了很多钱以后才去吃的，那种成就感和对未来秉持的希望让他心情愉悦，然后也就顺理成章地爱上了这种口感和满足感。

　　跟老夫人吃完了饭，季烨熙又陪着老太太在院里转了一圈儿，最后在后院的小苗圃中喝下午茶。

　　已经入了冬，都快过年了，但苗圃的阳光房却气候宜人。

　　葱葱郁郁的绿植萦绕在四周，在阳光下舒展着枝丫，还有流水声和缤纷的花香。
　　季烨熙觉得，这就是自己追求的养老生活啊！

　　喝茶喝了一会儿，程老夫人夸他说：“小熙这个头剪的不错，人精神了很多。”

　　季烨熙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短刺的硬发，冲着老太太嘿嘿笑了一下，带着一种晚辈被夸奖了的羞涩。

　　程老夫人一生阅人无数，到了她这个年纪看的更多的是人心，已经不会去在意年轻人的外表和皮相。
　　但她觉得今天的孙媳妇很不一样。

　　像涅了槃的凤凰浴火重生了一样，整个人都是开朗的，明媚的，挂在天边的小太阳似的，烈烈生辉，已经完全没有从前那种郁郁寡欢的样子了。

　　这种神采奕奕让他看上去就像变了个人，就连面相看着都比以前要更为顺眼。

　　老太太心念一动，终于跟他谈起了程景臻的事。

　　“景臻从小让我跟他爷爷惯坏了，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太傲了，不会照顾人。要是招惹了你，小熙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没有没有。”
　　季烨熙一听这话就赶紧摇头摆手。

　　龙傲天男主傲不傲他奶奶可以随便说，他可不能应承、跟着往下吐槽。

　　他还指望着跟男主一别两宽呢，像那种拥有绝对主角光环的人，季烨熙是傻了才会得罪招惹。

　　他只想带着小钱钱离他远远的！

　　季烨熙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程总没做错什么，是我以前犯糊涂了。其实过了22岁程总离了我也能活的好好的，但是爷爷现在才刚过世，以程总的孝心肯定不会现在休妻，我觉得还是我主动退出比较好。”

　　然后好让男主攻受顺利发展爱情呀嘻嘻嘻。
　　我他娘的真太伟大了！

　　“唉。”程奶奶又叹气，“你知道奶奶和爷爷是把你当亲孙子看的，可惜景臻他……”

　　季烨熙微笑：“程总会找到令他真正称心如意的。”

　　比如说性子既烈又刚的男主受。

　　已知后面剧情，季烨熙真诚地跟关爱子孙的程奶奶剧透着。

　　可惜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是在剧透。
　　就导致他这话听上去倒很像是一种真诚的祝福。

　　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连程老夫人都不看不出他是在作伪。

　　她一双眼睛望着季烨熙，情绪复杂：“这么说……你是真的想好了，要跟景臻离婚？”

　　季烨熙从善如流地一点头：“是的奶奶，我想好了！”

　　感念程家二老对原主的好，他还想说些感谢的话，感谢这段时间她的青睐和照顾。

　　可他还没说完，玻璃房门被人骤然推开。

　　门前的风铃哗啦啦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过后不久，一条大长腿率先从绿植萦绕的花墙后面走了出来。

　　程景臻的目光稳稳落在坐着的青年身上，嘴角绷得死死的，脸上面无表情。

　　从他的角度向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见青年头顶的发旋和精短的两鬓后面、两只在阳光下莹白到几近透明的耳朵。

　　紧接着，青年似是听见声音抬头向自己这边望着，程景臻就自然看见了一双绝美明亮的眼眸。

　　那是一双规矩的杏核眼。深刻的双眼皮，又圆又大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挑的眼尾，在温暖的阳光里看上去像是盛了满满一汪清水。

　　双瞳剪水。
　　说的应该不过如此。

　　程景臻微微一怔。

　　很快又注意到对方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头，以及两片恰到好处的浅色薄唇……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作用，这么惊鸿一瞥间，他觉得他仿佛是看见了天使。

　　只是那双初时有些懵懂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对方的神色却突然变了。

　　变成了一种充满愤怒和敌意的……

　　？

　　程景臻在自己心上画了个问号，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没错，季烨熙生气了。

　　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主竟然出现在这里，以及程老太太那一脸不意外孙儿会这个时候出现的样子……
　　迎着对方的目光，季烨熙气鼓鼓地回以对视。

　　怎么回事儿啊。
　　不是说好了一回来就联系他商量离婚的事儿吗！

　　所以男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说中不是说程景臻行事特别绅士特守礼吗，那男主的契约精神呢！

　　离婚这么大的事那是能耽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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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烨熙：离个婚吭哧瘪肚的。完蛋，sa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