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清风徐来》和颜换好

69、番外一

　　杜若亲眼看着司如死去的时候，只觉得很不真实。很像是在演电视剧，爱人不幸车祸离去，他伤心痛苦的情节。不过他并没有伤心痛哭流涕，因为他总觉得她一会过后就会醒过来，或者是他醒过来。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还有些烦躁。想要抓住什么又好像抓不住还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要抓住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多年后再次见到她，还是这般光景。那个一直打电话骚扰他，一直发好友请求一直呆笨的女孩会是为这种形式离去。
　　司如追他很多年，时间长到让他吃惊让他感动，还让他有了一种习惯。她在追人方面倒是很在行，知道循序渐进，知道温水煮青蛙。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习惯她的存在。每天给他打电话，他反感之后变成每隔几天打电话，再之后变成一个星期打一次。可惜他不怎么感冒。
　　那段时间他还处在分手的悲伤中，对任何事情都很极端。夏苑说她没有喜欢上别人，只是不喜欢他了。向来都是别人追他，向来也是别人说分手，总觉得他一直是被随便的那个人。夏苑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人，非常地喜欢她，喜欢到即便分手之后还想着缠着她。司如的闯入很突兀，但是时机说好也不好，说不好却是恰恰好。
　　刚刚被第一次真正东西的女孩帅，他原本暴躁的脾气就更加不好，对司如的追求也是恶语相向，但是话说出之后便是后悔和愧疚。对人恶语相向这是从小就被教育过不可以的。虽然他脾气不好，可是大多都还是克制得住的，特别是对女孩子的时候。司如吧，笨得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又笨还固执，不会说话，还强逞着说废话。
　　司如的反应，刚开始似乎是知难而退，但没多久又开始继续。不打电话之后便发信息，大多都是让他开心的信息，一个笑话一个幽默的故事，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承认看到笑话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她只是让他知道她的耐性真的很大，脾气真的很好，好到每次对她说重一点的话都愧疚不已，于心不忍。
　　高中三年，她一直都跟他有联系，只是联系不多，但仍然坚持每周打一个电话，想让他习惯的目标还是没有变。他倒是开始变了，和她通话的时候会想一个朋友一样的聊天，会听她说，想象她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样子，等到她实在没话说的时候挂电话。倒不是对她有了好感，只是因为心里太空虚，太想有个人来聊天。他有很多可以聊天的人，或许是他的脸比较受人喜欢，追他的女生还是很多的。只是司如有点特别，她陪着他度过那段昏暗的时光，虽然她的影响不大，但是在所有人当中她的影响确实最大的。
　　她上大学并不意外，他经常听人说起她的成绩，从小到大成绩都是极好的，高中时期她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高考完她的成绩出来，她的录取通知出来她都有告诉过他。她可能想的是我把我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告诉你，我们就彼此离得更近了。这个想法在他身上不适用，这一件一件事情更加坚定他和她是不可能的想法。她很好很优秀，前途光明，而他只是初中毕业的类似于混混的人，两个人走的方向不一样，只会越走越远。
　　话说明白只会司如就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当他差点忘记这个人时，她又像灰太狼一样回来了。她上大学的第一年寒假她又加了他的Q，他同意了，随心所欲。刚开始的聊天很好，她倒是知道若是每天都找他聊的话他不会一直回，所以还是没隔几天聊一次。他不在乎，多一个人聊天也好。不过这次聊天她似乎开始变得没有耐性，她告白，他拒绝，在寒假放完之后，她删了他的Q，联系中断。
　　大一下学期过了一半之后她又回来了，她加他，他还是同意了，很想知道她这次会做什么。好了好奇便会注意，他发现其实司如还是变了很多，废话多得很自然，撩人的炉火纯青，一句一句的情话，和当初那个带着青涩的女孩不一样。这次的联系也没能维持多久，她告白，他犹豫之后拒绝，她再次把他删了。
　　她的反复无常他已经知晓，所以在她再次加他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多意外。还是会聊天，还是会撩人。追杜若的女生走了一个有一个，司如却仿佛很坚定的跟着他，竟让他产生了一种习惯，开始动摇，或许两个人还是很有可能的。她再次表白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竟然点了同意，不过很快就后悔了，司如给了他后悔的空隙，这次司如很生气，删他毫不犹豫。
　　他以为她和别人一样也走了，所以并不在意，无聊想到他的时候就来撩他，忘记的时候也会忘得很快。这是他这几年下来的经验总结，她们总是也会火一会冰的反复无常，他早已懒得去理。
　　大三她再次来找他，这次他变了一点。或许是以为太孤单了，或许是因为他对她莫名的那点好感。她很关心他，对他也总是温言温语，还是那样的很有耐心，脾气还有那样的好。当他试着去了解她的时候发现，其实在大学之后她还是像一个涉世未深的还是，还是没学会长进。她的思想还是很单纯，这样他很意外，同时也很顾忌。这样单纯的傻傻的人很危险，要么是继续单纯下去，要么是彻底黑化。
　　黑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黑化之后她第一件后悔的事便是甩掉他。当她涉世已深的时候她就会明白他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并不合适，她会后悔。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拒绝她，放任自己的行为，放任对她的好感。
　　同意和她交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时他竟然有一种她永远都不会丢下他的感觉，而事实却给了他一巴掌，她随意的便结束了这段他竟然认真了的感情。
　　她说他对交往不上心，不回她短信不接她电话。可是这些在没交往之前也常有，他习惯了还没来得及改变，她也没给他改变的机会。刚分手之后就后悔，那时他觉得可笑，其实她对他也是很随便的，她从未想过他不是她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这样的反复无常她不累他都累了。
　　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其实司如并没有多喜欢她，只是对从未得到的东西执着，得到之后就厌倦了。这样想之后就释怀了。
　　之后他没再加她，联系停止。刚开始不是很习惯，不得不说司如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她时不时的蹦跶，习惯她的关心。这种习惯他花来很长时间去改变，会怀念但是不会再去做挽回，司如只是走她原本该走的路而已。
　　当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司如联系的时候司如的电话又来了，这次隔了好几年。让他很震惊，还很烦躁。他刚把她忘记还又来蹦跶，简直是纠缠不休。烦躁的是司如的神经一直很奇怪，做事时不时就任性一下，还完全不顾后果的那种。震惊的是司如竟然还在坚持，还在喜欢他。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是永别，她还是那般不顾后果，想走就走，根本没顾虑到他的感受。心中滋味五味杂陈，有感动有烦躁有悲伤也有气闷，让他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感情有翻出来加深了一遍。
　　司如的葬礼他没有去。司新打电话给他他拒绝了，司新没有劝他的意思，不来就算，然后果断的挂电话，真不像是司如的妹妹，性格每一点相像。这世的司新很冷，和他后世见到的那个司新完全不一样，让他很怀疑司如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家庭剧变。
　　几天之后司新打电话问他的地址，说司如写了一些东西，想寄过去给他。司如写有东西他倒是不奇怪，会想要情书，喜欢古风歌，喜欢古诗词的人这般文艺不奇怪，司如是那种想要文艺奈何文艺细胞不够的人。
　　他很好奇司如写了什么，既然司新想到寄给他可能是和他相关的。没有很多东西，与想象中有点出入，也可能是司新只寄了与他相关的，还有许多与他无关的。与他相关的倒是少得可怜。两本笔记本，一本有密码一本没有，还有一封信，里面是司如的□□号和密码。
　　有密码的笔记本是她高中的时候写的，内容让他有点意外。高中她的成绩好他是知道的，但是看了这本笔记本之后却是知道了她的另一面。提到他的地方很少，一提到他必定是不要想他，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在一起没有结果的，他不会喜欢她的，和她在聊天时对他说的完全相反。写得更多的是关于学习的。
　　这一本书全是司如写给她自己的信，司如在扮演两个人。读信的人是现实中正在准备高考的司如，写信的是精神上一直鼓励她支持她的人。不是日记的形式，虽然有日期，但是写的时间不定。
　　正本看完总结下来，司如写的时间有一下几种。第一她考试失败，写得是鼓励的话语，鼓励她没有关系，要记住教训，再接再厉，屡败屡战。第二是她考试成功，首先是夸赞她的努力和成果，然后是告诫她万不可骄傲，要继续谦虚好学，争取更上一层楼。第三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她会嫉妒成绩好的同学，所以告诫自己嫉妒是不好的，要自己努力，别在意别人。她会埋怨自己总是赶不上别人，所以告诉自己，勤能补拙，不能放弃，还有一句毒鸡汤：你看你这么努力都还比不上别人，再不努力你连和别人比的机会都没有。她也会对学习产生厌倦，所以鼓励自己要坚持下去，要加油，大学就在眼前。还有第四种就是对他的，全部都是劝说放弃他的，只是劝说了三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另一本是大学的，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从头页顺着写的，只重和他交往写到分手。读完之后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对司如的胡思乱想又高了一个境界，总结下来就是对他又爱又恨。另一部分让他很震惊又心疼。她竟然想到把他们的聊天记录都写下来，大多写的都是聊得比较开心的部分。不过看时间好像没抄完。
　　最后他犹豫了下还是登了她的Q，没看人，就看了她的说说和照片。最近的说说是两年前的风景照，她似乎不喜欢发说说。照片全是仅自己可看。有她自己的，还有同学的，朋友的，亲人的，竟然还有他的。专门的一个相册全是关于他的，笔记本上没抄完的聊天记录被截图截下来了。可能是她抄到一半才想到这个方法，还有几张他的照片。
　　全部看完之后有点毛骨悚然，还有点难以置信，司如这么深的情让他承受不来，让他有点后悔当初的任性，他应该不该她怎么缠都不再回应的。也有点后悔如果他认真一点会不会不一样。还有无奈，司如很多事情都埋在心里，还经常发神经，爱胡思乱想，总是以自己的目光和思想去读别人，自卑得厉害。更多的是心疼，对司如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