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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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闹的疑似‘生死仇敌’的父子在审美上却是很一致，比如在现代化的都市里放着高楼不住都喜欢韩屋，出租车刚刚拐进巷子，柳临渊就看到了站在巷口路灯下的半熟不熟的身影，连忙叫了声停车，趴在司机的椅背上看了眼表盘，掏钱包刚把钱递过去车门就被拉开了。
和早上在镜子里见过的那张脸有七分像的脸庞弯腰看着她，必须要说柳临渊很可耻的被美□□惑了一秒，差点开启不可言说路线，因为这张放在女生男相的柳妹妹脖子上的脸，在对方的身体上那就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帅！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头顶，凌厉的剑眉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变的温润，昏黄的路灯像是在他的周身打了一层光圈，尤其是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心和快速的收敛，都让柳临渊感叹，就冲这张脸，就冲这明摆着的‘爱意’，亲爹也必须是最亲爱的“爸爸。”
“嗯。”柳千言微微点头，扶着车门退后两步让她先下来，等她站好关上车门对着司机的位置微微鞠躬，得到司机一个诧异的点头，按下车窗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这孩子的父亲，谢谢您送她回来。”先表明身份的柳明旭，指着前面的巷子对司机抱歉道“我回来的时候巷口那在修路，刚才看了一下有围挡拦着，您可能要绕回去。”说着拿出一包烟双手递给司机“很抱歉麻烦您。”
首尔韩屋聚集的地方不是名胜古迹就是权贵巨商的专属区域，两种都是巷子又深又长，这种通常门口都自带‘韩屋保护区’牌子的地方，就是传说中连片瓦说不定都是几百年的历史，和柳千言那样的‘仿古建筑’不是一回事。
这地方不是柳明旭买的，在他不贪污的情况下根本买不起，这是‘妈妈’金秀雅的产业，至于住在老婆家丢不丢脸这回事，柳千言不是很在意。而金秀雅女士是全家最有钱的，她的母亲就是官商结合，到她这里，官和商就分不清了。
这种地方旅游看风景玩乐都很好，但是开车进来很麻烦。巷子绕，容易迷路就不说了，道路两边的宽度很窄，不到路口想掉头就只能一路倒回去，而且这地方不允许鸣笛，晚上天又黑，要是碰到人就只能靠喊的。
简单来说就是司机得费事绕回去，可就算是这样，特地等在路口递上一包烟，还告诉他路口不好走麻烦您的人，司机还真的是难得遇见，看柳明旭的打扮再想想这个地段，有些惊慌的双手擦了下裤腿接过烟连说了好几声没事，应该的。
柳明旭像是看不到对方的局促一样，等他说完指着路灯下的位置和他商量，他站在那边给司机看着，在这里倒回去好走一点，不然等他和柳临渊走了怕司机不好倒车。司机连连道谢，拉开安全带有些想要下来正式问候的意思，柳明旭温和的笑笑转身招呼女儿往旁边站，小心点。
柳临渊看着站在她的身前，一边举手给司机指着方向，一边不管怎么动都能让半边身子挡着她的爸爸，从接受这个身体后一点都不心虚愧疚的心脏难得跳的快了点，这样的父亲啊，莫名有点对不起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柳临渊到刚才的那一秒都没有觉得自己亏欠柳妹妹什么，抢了她的身体？别闹了，又不是她干的，这种东西叫不可抗力因素，说破天负责的人也不应该是她。更别说柳妹妹也算是自己作死，她们顶多算是缘分赶上了，谁都不欠谁。
她这个‘天外来客’的存在不止不欠柳妹妹的，还帮了她一把，不然这大好的青春不是也太浪费了吗。再说了，柳妹妹的亲人家属之后都归她了，这份责任可不小，她还亏了呢。
只不过柳临渊自认一向大气，从小就不缺什么当然也没有怨天尤人的想法，虽然柳妹妹作，但她也是年纪小没想开，身体她确实也占了，以后享受到的一切也确实归她，大家打个平手，那就这样也行。
可回忆里那些比毛线团还混乱的家族战争现实中一看，大部分和回忆中都不一样，主要是她看到的片段都源自于柳妹妹，而现实中暴躁不讲理的爷爷愛着这个小姑娘，笑里藏刀斯文败类的父亲同样爱着她，柳临渊有点心虚。
最重要的是，这个因为她要回来等在路口，听他和司机的对话，前后的路都看了一圈才站在这里的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这些话柳妹妹的年纪听不懂，搞不好还会觉得亲爹就是会装，当官就认为哪都有记者，对谁都好就对家人不好之类的。
可柳临渊看的明白，这是骨子里刻着教养的人，拉门的时候会挡着车顶怕她碰头，关上车门的时候会故意收力不让声音太大，说话的时候因为司机坐着会半蹲下尽量维持平视对方，为了不让别人尴尬会自然而然的转开话题，这么一个男人，太坑了！
柳临渊心虚了，他们家扒拉祖宗三辈都没有这样的人，完全符合任何一位审美正常的女人理想型的男人，颜高腿长有礼貌，而且搞不好自己还是他心目中的顺位第一！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是她亲爹！老天不公啊！命运为什么开那么大的玩笑！
比起柳临渊那个心里想着奇葩展开，从下车后就一言不发的女儿，柳明旭则是习以为常的默默在出租车走远后带着她往回走，事实上这才是两父女正常的交往方式，电话里那个甜甜的叫‘爸爸～’的女儿，柳明旭其实不太习惯。
他们家离柳明旭等人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但是再远的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柳明旭眼看着快要到家了轻轻的咳嗽一声，‘你’字刚出口，胳膊被身边的人挽住，整个人都愣了。
柳临渊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那个女人，彻底想把柳妹妹拍飞，得脑补的多厉害才会认为大冬天站在门口等丈夫的女人是‘恶毒的后妈’，就她看到柳明旭立刻亮起来的脸和对自己讨好的笑容，柳临渊敢保证，这‘后妈’战斗力连五都没有。
压根不管亲爹的心里承受能力，也不管什么‘人设不能崩’，就没想过要学柳妹妹的柳临渊，抱着半边身子都僵了的亲爹，开口就放大招“爸，你最爱我对吧！”
“。。。”
“爸～”
“。。。”
呆滞脸的柳明旭那点儒雅都要裂了，愣愣的看着女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柳临渊直接拉着他的手腕秒速回到三岁，左右摇着他撒娇“你是不是最爱我～～～”那声音嗲的，鸡皮疙瘩都能起来。
柳明旭却一点点在她的摇晃下回神，嘴角慢慢的勾起，虚握着拳挡在口鼻处轻声咳嗽掩盖笑声。远远看着他们的金秀雅意外的看着他们，虽然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可是动作实在太亲密了，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柳临渊眼看柳明旭持续傲娇路线加大手上的力道，又晃了几下看他是真不打算说话了，上一秒还三岁的撒娇路线立刻提升到七岁的闹脾气阶段，甩手用力的‘哼！’了一声，一路小跑前进，到金秀雅面前是一声更大的‘哼！’推门冲进去，丢下两个呆滞的‘父母’。
三分钟后，作妖的柳临渊被板着脸的柳明旭让她给金秀雅道歉，刚刚以咳嗽掩盖笑声的男人现在一脸严肃，柳临渊倒是有点懂柳妹妹别扭的点，亲爹后妈还不站在自己这边什么的。可是看到尴尬的连说不用的金秀雅，再次怀疑柳妹妹绝对是情商为负。
“你别管。”柳明旭让金秀雅别说了，沉声对女儿开口“你的教养呢，怎么和长辈说话，叫人都不会么。”
这要是柳妹妹，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的教养你管不着！’然后必然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但现在不是柳临渊么，柳临渊的做法是，继续作！
直接无视眼看就要发火的亲爹，用同样套路爷爷的方法套路后妈，不过更嚣张“我二十岁的礼物呢，你都不给我买么。”
“。。。”没反应过来的亲爹
“。。。”完全意外的后妈
金秀雅一手拉着柳明旭的胳膊把人拉开，挡在两人中间冲柳临渊笑的特别的灿烂 “买了买了，你爸爸也买了，我们都准备了的，我带你去看就放在桌子上。”说着让柳临渊跟她走。
站在原地不动的柳临渊立刻改口“我饿了。”以脸上表情来说，标准的熊孩子本熊。
“柳临渊你的礼貌。。。”
“好了好了。”
柳明旭的话被金秀雅打断，嗔怪的看了眼老公，再看柳临渊时又变成笑脸“是应该饿了，那就先不看，先吃东西。”轻拍了下柳明旭“孩子都饿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结婚算算都十年了，首次承担父女沟通桥梁，而且还真的让‘女儿’跟她走了，而不是直接被对方当不存在的金秀雅，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看的柳临渊差点熊不下去。
一路到饭厅，餐桌上摆了一堆柳临渊点餐说想吃的，海鲜披萨、拉面、烤肉一应俱全，还有一个没拆的蛋糕看着像是准备给她补过生日，柳明旭维持着板着脸的造型被金秀雅推着坐下。
金秀雅拉开柳明旭旁边的位置让柳临渊快坐，自己却说厨房还煮着海带汤，让他们先吃，她去收拾一下。柳临渊直接开口让她别走，指着她拉好的椅子让她坐，自己走到对面坐下，坐好后对还站着的金秀雅发脾气。
“还吃不吃饭了。”
柳明旭脸色一变，金秀雅连忙往凳子上一坐“吃饭吃饭。”把面前的碗筷摆到柳临渊的面前“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柳临渊看着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愣了一下，好像他们确实没有一起吃过饭，摸了摸鼻子也不拿筷子，点了下蛋糕“先吹蜡烛。”
金秀雅一把按住疑似要发火的柳明旭，笑容满面的起身要去拆蛋糕，柳明旭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坐着，我来就行。”金秀雅手一顿看了柳临渊一眼，虚虚的坐回去“对，应该你来，你来比较好。”
柳临渊眉毛微挑没有说话，柳明旭起身拆蛋糕，突兀的开口“你忙了一个晚上了，就坐着也可以。”柳临渊当听不见，金秀雅也就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之前说过柳明旭的审美和柳千言很像，喜欢干脆利落的文艺直男款，而这个家里则比较像是女主人的风格，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屋顶的光源是水滴造型的垂坠顶灯，白色的墙壁画着水塘荷花的壁画，家具多半都是原木直接包浆，木材本身的纹理和颜色之美被发挥到最大。
两个男人的文艺多少还是有男人的硬朗，金秀雅的审美就很符合她的名字，秀雅自然，有种老派家庭喜欢的那种‘媳妇’的感觉，这也是奶奶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这个媳妇最主要的原因。
柳临渊却从这个房子里看到了一段爱情的逝去，曾经说着地老天荒的那对夫妻到底败给了时间。以及这个男人真的在接受这个女人进驻他的生活，不过话说回来，都这么多年了，要是还不接受的话就真成苦情戏了。
安静的空间里火柴的声音特别明显，蛋糕选的是女生基本都不讨厌的草莓蛋糕，上的字写的是最不容易出错的‘生日快乐’，没有特别写个什么昵称，蜡烛也不是方便的数字蜡烛，是彩色的细蜡烛，柳明旭一根根的点，两人就这么看着，没人说话。
蜡烛点好，柳明旭也坐回了原位，一直都只坐了个椅子边的金秀雅也缓缓的松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给柳临渊过生日呢，有了第一次，总有下一次的吧。这么多年也算是好一点了，慢慢总会好的。
三秒后，柳临渊以一句话让柳明旭再次回归呆滞脸，也让金秀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一脸迷茫的金秀雅虚弱的开口“你说什么？”
“妈，改口费是要给的，我想要买车。”
“买！”
柳临渊嘴角微抽的看着拍桌而起的金秀雅，这一家的战五渣，她都不好意思玩套路了。不过，也不错，她不觉得这个爹很坑了，不是还有个妈呢。
柳临渊，你不想要的人生，现在归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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