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穿书）》南塘旧酒

4、第 4 章

　　出了爱玛阿姨家，莱尔慢悠悠的往家走，心里暗自思索着他爸留下的那些钱还够不够他的学费，听说圣佩德罗很贵啊，西维尔去年交了多少钱来着，三千金币？还是四千？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边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莱尔心里一惊，往左一避，手上暗自积蓄起了力量，但等他看清楚来人，浑身的戒备就都放下了。莱尔散去能量站在那有些无奈的问：“艾莉娜，你怎么在这？”艾莉娜并不理会他的话，神色莫名的站在那默默看着他，莱尔心里清楚艾莉娜肯定是为了他要走的事来找他，他也明白这个姑娘对他的情谊，可是感情不是说你有多好，你有多喜欢我，我就一定能给你同等的爱的，他对艾莉娜一直都只是朋友，也不曾给过她任何错误的信号，怎么这姑娘非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呢？莱尔心里有点苦恼，他不想伤害艾莉娜，可如果艾莉娜再这样下去，他说不得要跟她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彻底断了她的想法。莱尔有了决定，刚想开口，艾莉娜却已经满脸泪水的撞进了他的怀里，感受到肩膀上的温热，莱尔终究还是没有推开她，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任艾莉娜把他抱的紧紧的。一时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艾莉娜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莱尔哭了好一会儿，感受着莱尔的身体透过衣服传到她手上，脸上的温度，艾莉娜想了很多。其实她一直都明白莱尔对她就只是好朋友，可她不甘心啊，莱尔这么温柔，这么好，她一点都不想错过他，于是她努力的让莱尔明白她的心，努力的向莱尔展示她的好，但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却还是没能赢得莱尔的心，那么现在这样，她也该知足了，在现在一切还没有闹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收好自己的感情才是她应该做的事，虽然还是有点不甘，但她同样也不想失去莱尔这个朋友。艾莉娜在莱尔的怀里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爱慕的少年，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干净，甚至还有着她的小小倒影，可是啊，那里面的所有都无关爱情。艾莉娜松开抱着他的手，泪痕凌乱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莱尔听见她轻轻的说：“莱尔，我会去送你的。”莱尔一愣，刚想说些什么，眼前的少女突然地靠近，莱尔只觉得右脸似一阵清风略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艾莉娜已经走远了。
　　看着艾莉娜离开的方向，莱尔愣在了原地，所以，艾莉娜这是自己想通了吗？他暗自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再见面时，我们仍是朋友。远处的街角吹来一阵风，扬起了莱尔的头发和衣角，他仰头看看那一碧如洗的天空，又看了看风来的方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了。不远处，躲在拐角的艾莉娜看着莱尔转身离开，强忍的眼泪一下子倾泻而出，她靠着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来要放下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是这种感觉啊，难受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却也好像还是放不下，理智告诉她要潇洒的离开，可是她还是想多看他两眼，风从他的身旁吹过，她喜欢的那个少年美好如昔，可是她却不能再喜欢他了。从艾莉娜的家一路找过来的班森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没有上前。他是很心疼艾莉娜，但是他也明白从艾莉娜喜欢上莱尔的那天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莱尔是艾莉娜留不住的人，他那样的人，即使出身不高，即使天赋不好，即使他受尽世间百般阻挠，也终会有一天翱翔于蓝天之上，振翅飞翔。光凭真心，却没有和他并肩的能力，艾莉娜，你又怎么会得到他呢？
　　莱尔回到家里，屋子里异常安静。他默默地站在门口，环顾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一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啊。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西维尔一直在迁就他的时间，他也不好意思让他久等。莱尔上了楼，看着卧室里的东西，发出了一声哀嚎，要收拾的怎么这么多啊！屋外又一阵清风略过，带着几片落叶上下纷飞，秋天似乎要来了啊。
　　莱尔在家辛苦奋战了一上午，再加上后来爱玛阿姨也带着埃布尔过来帮忙，不过一天的时间，莱尔不仅收拾好了自己出门的东西，还将房子上下打理的干干净净，该收起来的收起来的，该盖住的盖住。莱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欣慰的看着都打理好了的一切。旁边的爱玛走过来，“房子都收拾好了，你再在这住难免会弄乱，这两天就先带着东西住我那吧。”莱尔想了想，如果西维尔时间合适的话，他们可能明天就走了，所以也不会太麻烦爱玛阿姨他们。想到这，莱尔这才对着爱玛点了点头。看到他还想了会才同意，爱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他，“你总是这样，思虑太重，不像个少年人。”莱尔也跟着无奈的笑了，“没办法，人太聪明就是这样。”旁边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埃布尔听到这话一副被他恶心到的模样，朝着莱尔的方向假模假样的呕了两声，莱尔一看这还得了，他哥哥的尊严还要不要了，袖子一撸，上去就打。埃布尔当然不甘示弱，俩人一时难解难分。爱玛看这俩兄弟打了好一会，乐够了，才清了清嗓子喊道：“再打下去天可都黑了啊！”说着上前分开俩人，一人一下，打的这俩熊孩子乖乖的收手回家了。
　　吃过晚饭，莱尔去了西维尔家。轻轻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西维尔的母亲，莱尔笑着问候：“希尔阿姨，晚上好！”希尔一看是莱尔就笑了，“刚刚西维尔还在说你呢，这么巧你就来了，快进来吧。”莱尔点点头，跟着进了门。“西维尔在楼上，你自己上去找他吧，我就不陪你了啊。”莱尔点点头，熟门熟路的上了楼，径直来到西维尔的卧室门口。卧室门没关，莱尔伸手敲了敲，没有人应，“西维尔，你在吗？”正在莱尔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内传来西维尔有点模糊的声音，“你直接进来吧。”莱尔推门走了进去，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西维尔的屋内也点起了灯，只是布局简单干净的卧室内并没有人影，莱尔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心安理得在桌前坐下了。西维尔的东西就跟他的人一样，理智到近乎不近人情，莱尔扫了眼书桌上那些摆的整整齐齐的书，无趣的叹了口气，没一本他想看的。浴室的门口传来一阵声响，莱尔回头，正擦着头发的西维尔走了出来，拿着毛巾貌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来了啊，我刚刚去洗了个澡。”莱尔故作怀疑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巧？你不会是看到我来才去洗的澡吧？”西维尔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莱尔见他没说话，促狭的一挑眉：“哎呀呀，肯定是被我猜中了，我知道你早就看我看厌了。”西维尔走到床边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莱尔，“这话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倒巴不得天天见你，只怕是你不愿见我。”莱尔嘴角的笑一顿，有些暗淡的灯光下，西维尔的表情叫人有点捉摸不定，而那双平时温柔清澈的眼睛里此时似乎也多了点什么东西，让他有点看不清。西维尔见莱尔没搭话，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东西收拾好了吗？”莱尔点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所以过来问问你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走？”西维尔想了想，“既然你收拾好了，那咱们明天就可以出发了。我的假期也不多了，赶不回学校的话，我的导师可不会放过我。”莱尔点点头，“我没有意见。”早点走也好，虽然有点赶，但他也想早点去适应学校的生活，况且，他也得给艾莉娜留点时间。“哦，对了，因为现在还不是新生入学的时间，还不知道你们系怎么给你安排的，到了那，你就先住我那，等正式开学了你再搬吧。”莱尔看他都安排好了也没反对，懒懒的点了下头，西维尔又接着说，“如果你不是报的暗系，我可不敢这么给你带过去，其他系都是有自己固定的报道时间的，新生这时候去所有的课程都没开始，也不会有人欢迎你的。”莱尔笑了笑，“黑暗神的信徒总是不一样的，就算我们愿意跟其他人一起上课，恐怕也没什人愿意来。”西维尔看着莱尔，认真的说：“莱尔，你是不一样的。”莱尔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了，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与其讨论这个，你不如跟我说说暗系的事，好让我心里有个数。”西维尔知道莱尔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也就放下了刚才的话，他思索了片刻，说道：“暗系的学生不多，在学校也大多独来独往，所以我能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在帮我的导师做任务的时候，倒是听他说了一些，暗系目前存有一名圣导师，两名大导师，导师不计，这些导师所修炼的法门普遍偏向战斗方面，也因此成为不少人忌惮的对象。而暗系的学生虽说人少，但普遍战斗力都很强，我虽没跟他们交过手，但也看过暗系的学生与其他人对战，确实很强，不仅能量运用的得心应手，出招也格外的干净利落。”莱尔笑了笑，西维尔看着他，“怎么？”莱尔扭头看向窗外的黑暗，“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暗系生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一样。”西维尔也随着他的目光看着窗外寂静的黑夜，莱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跟爱玛阿姨他们说一下明天走的事，你早点休息吧！”西维尔站起来送他，“好，明早镇口见，晚上早点睡。”莱尔点点头，“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西维尔在窗前看着莱尔的身影渐渐走远，黑暗慢慢淹没了他，他默默的想，为什么有的人身处黑暗，却能依旧温暖的像一束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