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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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在家享受了一个美好圣诞节假期的学生陆续返校，霍格沃茨又热闹起来了。
室外的雪松上还残留着积雪，有时风吹草动就会从树杈上掉下来一大团，如果不巧正好有人在树下，被兜头的雪泼了一脑袋，绝对会嗷嗷叫着被冻得哆嗦起来。
海曼这天正好要出去，快走到城堡门口时，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神一亮，喊着那人的名字跑过去。
“马尔福先生！”
阿诺德原本正在抖自己身上的飘雪，今天风大，校服袍子外面他又套了件厚重的毛呢长大衣，听见这声不禁抬头望去。
斯莱特林一年级似乎长高点了，脸蛋红扑扑，短发有几撮翘起，似乎都在表达主人的喜悦，圆眼水灵灵，看着你的时候全神贯注。和刚进校的时候比多了点活泼，整个人像初春破土而出的小绿芽，生机勃勃。
男孩跑到自己跟前就没再往前，嘴上却是不停：“马尔福先生！我的圣诞节礼物怎么样？”
活脱脱一个提前完成了任务扬起小脸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孩子，邀功之情表露无疑。
阿诺德唇角扯起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盒巧克力：“礼物收到了，这是回礼。”
“哇！”海曼非常配合，喜滋滋把巧克力接过来。盒子是古朴的深褐色，拿在手里有点沉，封面却用不认识的烫金字母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单词。打开一个小缝，浓郁的可可香立刻飘散出来。
“真的给我吗？”他想拥有的心情在闻到香味的时候就控制不住了。而且巧克力这种东西，闻起来好吃那吃起来一定不差。马尔福家带出来的，怎么说也是个档次很高的巧克力吧？
“当然，”阿诺德点点头，“是家族晚宴的时候宾客带来的随手礼。我不是很爱吃甜食，就带学校来给小孩子吃。”
海曼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甚至都没在意马尔福先生说了什么。
知道不知不觉跟着人走到了宿舍门口，海曼才回过神。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犹豫了一下，三秒钟后便不假思索道：“是这样的，马尔福先生，前几天……”
阿诺德原本要脱外套的动作停下来，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一年级。
“……然后我推倒了铁甲，弄出很大的声响，接着费尔奇好像听到了，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海曼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简直就是蚊子哼哼。因为他注意到阿诺德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阿诺德·马尔福就让他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这件事他原本想烂在肚子里的，就连多洛莉丝他都闭口不言。没想到今天一看见阿诺德，大脑和嘴仿佛分开了似的，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马尔福先生？”
阿诺德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伸手按着海曼的后脑勺把他压向自己，使两人额头相抵。
这个动作其实有点不容易，因为海曼足足比他低一个头，这样非得微微踮起脚尖才行。而且看似暧昧的环境，其实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海曼感觉自己像一只老鹰爪子下孱弱的小鸡仔，丝毫反抗力气也无，只能哆哆嗦嗦地亮出自己最脆弱的脖颈。
“听着，男孩。”阿诺德沉声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以后都不要再进行‘独自夜游霍格沃茨’这种活动了，明白吗？”
海曼的眼神晃了一下，感到自己小腿肚子有点打颤。
“你永远不知道霍格沃茨藏着什么秘密，隐藏多少危险。一旦出事，你很有可能无法自保。”
阿诺德渐渐放缓了语气，松开了禁锢的那只手：“……以及关于这件事，福尔摩斯教授有说过什么吗？”
海曼正在大喘气，听到这问话立刻回答道：“呃，来过一次，就在昨天！就是晚上进来提醒大家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城堡的夜晚巡逻要加强，还有就是被逮住要严格扣分什么的……”
海曼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斯莱特林院长的语气神色：“……哦哦对了！他的样子就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一样！”
阿诺德愣了一下：“是吗？”
海曼点点头：“我记得很清的，因为就像这样，”他学着福尔摩斯教授的样子缓缓看了周围一圈，“好像挺严肃的，还有点痛心疾首那个样子。”
阿诺德被他滑稽的模仿逗笑，蹂躏一把一年级的脑袋，语气温柔：“记得我的话，再不可独自夜出。”
——
就算海曼想夜出，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了。原因是所有的老师似乎都变得紧张兮兮，格外抓他们的功课。麦格教授因为格兰芬多一个男学生的作业任务没有完成而在课堂上狠狠扣了二十分，那个可怜的一年级抓着书包带子被赶去了最后一排自己练习。多洛莉丝偷偷在海曼耳边惊叹道那可是她自己院的学生啊，获得了后者的一阵猛烈点头。
与此同时，福尔摩斯教授也对他们严格要求起来，他像一只黑色的大个儿豹子，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在教室里转悠，如果抓到谁的狮子鱼脊椎骨粉放的太多，或是水仙花根切得不均匀，他都要对其慢条斯理嘲讽一番。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斯普劳特教授也在课上强调起学业的重要性。
海曼不情不愿地揉弄着面前那一盆黑漆漆的植物，说：“拜托，期末考试还早着呢！”
这句话被草药课教师听到了，她对着这个方向怒目而视。海曼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再言语。
紧张忙碌的一个多月过去，直到阿诺德又开始频繁拎着扫帚出现在大家眼前，海曼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到：又该魁地奇赛季了。
上一场比赛是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海曼没去看，事实上他那天忙得要死，魔药课实验作业怎么都做不对。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乔伊和阿诺德谈起来下午的比赛。
乔伊不屑一顾地撇嘴：“要我说，赫奇帕奇今年新人的水准真的不怎么样，可惜他们原队长去年毕业了，基本上实力下降了一半。”
阿诺德赞同地点头：“和拉文克劳比还是差点。”
海曼插了一句：“这么说，拉文克劳稳赢的话，下一场就是斯莱特林了？”
“噢，”多洛莉丝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即将迎来一场斯莱特林盛大女粉丝的欢呼。”
“乔伊，你为什么不加入球队？”海曼问。
“我？”被点到名字的人拿叉子虚空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还好吧，我更喜欢看，而不是坐在扫帚上。”
“所以你缺少那么多粉丝。”旺达·马克西莫夫从礼堂那一头的长桌走过来，双手从背后搂在乔伊的脖子上，冲他们都打了个招呼。她其实是个挺漂亮的女巫，长长的红发，性格温柔，待人平易。海曼他们都点了点头，只有阿诺德兴致缺缺，摆明了一副敷衍的模样。
海曼心里觉得奇怪：单凭和乔伊的关系，难道还不至于让阿诺德改变自己对这个格兰芬多的态度吗？
大概很久以后，两个人都确定关系了，海曼才亲自从阿诺德的嘴里听到回答：“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原则和底线。我的背后始终是斯莱特林，心也只忠于这个学院。这个问题自从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决裂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海曼发现大家的热情并没有第一次对决格兰芬多时那么高涨。因为在他尝试去喊多洛莉丝放弃下午的魔咒练习时间去看比赛时，她竟然犹犹豫豫。
“得了！”海曼哭笑不得，“那次比赛你可是从医务室蹦跶出来要去看的。”
“嗯，”多洛莉丝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靠枕，哼哼唧唧道，“我确信斯莱特林可以赢的，不如我在休息室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那太没意思了，比赛就是要一起看。”
“好吧好吧，不过你最好祈祷这行比赛有点看头。”
正如多洛莉丝所言，这场比赛确确实实让没去看的观众大失所望。
比赛刚开始的十分钟，节奏还是不错的。所有球员都按部就班各行其是，斯莱特林暂时领先十分。拉文克劳这边的追球手不错，死死咬着比分。阿诺德骑在扫帚上躲过一个呼啸着冲来的游走球，那个黑色的球直直冲向身后的斯莱特林另一名追球手。大概是差点打到他，阿诺德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嘿！威尔逊！你的职责是什么？不是傻乎乎绕着对方球员飞！”
威尔逊？阿诺德皱眉往下看，他此时已经飞得比较高了，球门就在他下边不远处。队员动作都很快，他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明显不对劲的人。
巴蒂·威尔逊。
他看起来状态是有点不对，球棍就像挥不动似的骑在扫帚上摇摇欲坠，有几次甚至要去打红色的鬼飞球。
怎么回事？阿诺德记得在更衣室外他还好好的，看上去一切正常。没有手脚并用，只是有点紧张罢了。不过熟悉威尔逊的所有球员都知道，这只是他的老毛病罢了。而现在只不过比赛了十几分钟，他就像喝多了神经错乱魔药似的。
而且似乎不止他一个人觉得不对劲，亨利在球门那边转了转，然后飞到操场边霍琦夫人那里，然后她吹响了哨子——比赛暂停。
大多数球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儿。亨利一把拽过威尔逊，所有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员都在赛场边集合。
“听着，如果你不把态度放端正，威尔逊，我发誓我会不客气的！”亨利此时已经怒火万丈，双眼似乎要往外喷发岩浆。
“怎么回事？”看台上的海曼伸直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威尔逊又出岔子了？”
多洛莉丝有点急躁：“简直是一团糟。就没有替补球员吗？随便找个人上去也好啊。”
乔伊脸色凝重，他说：“不，一般情况下替补是不会上场的。没有磨合，没有默契，甚至连正选球员现在是什么打法都不清楚……”说完他自己又小声嘟囔着，“斯莱特林……”
乔伊说的对，斯莱特林的替补球员基本上就没出过场，可是威尔逊就像一颗隐藏在斯莱特林的炸/弹，随时都要可能爆/炸，把敌方己方统统地图炮轰掉。
比分已经变得焦灼，斯莱特林领先又被赶上，接着又领先又被反超。而这些领先基本都是除了威尔逊意外的球员拼命挣回来的，因为现在的威尔逊似乎完全迷失了方向。
阿诺德骑在扫帚上，心急如焚。他把那位击球手的状态看得一清二楚，深知如果不赶紧在斯莱特林那一丁点的优势挥发殆尽前就找到金色飞贼，然后结束这场比赛，今年他们很有可能要与奖杯无缘。守门员亨利更是暴躁到开始怒吼，他狠狠打掉一个从上方飞来的球，喊道：“该死！还有完没完？！”
可是金色飞贼一直不见踪影。
这时场内变故陡升。
威尔逊像突然发了失心疯，握住球棍狠狠把游走球向阿诺德打去。这一击其实原本可以避开，只不过两人的位置太紧，他又似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那一击，游走球像脱了禁锢的猛兽，咆哮着冲向那个后背。
“不！”
看台上的斯莱特林学生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一幕。海曼攥紧了面前的扶手，瞳孔不由自主收缩，身旁的多洛莉丝捂住面颊，似乎是不敢再看一眼。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的人都来不及阻止。
“他要被撞到了！”多洛莉丝张开指缝看着赛场，忍不住尖叫道。
只见阿诺德大概也是感受到了脑后的风声，他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个翻身斜冲下去。那游走球仿佛有了生命，还在他身后紧跟不舍。阿诺德绷紧了身体，眼前的球门处金光一闪，圆圆的小球扇着翅膀终于出现——他伸出左手，在快要撞到球门的时候猛地转弯，金色飞贼“扑”地撞在了他的手心，身后的游走球惯性往前冲，紧跟着一两秒后就是一声沉重的金属碰撞声。
游走球撞到了球门，金色飞贼被斯莱特林抓住，比赛结束。
然而这场惊心动魄并没有结束，阿诺德从扫帚上跳下来，把那个值一百五十分的金色小球塞进放球的木箱，从兜里“刷”地抽出魔杖，大步走向刚落地的威尔逊。
“他要干嘛！”
“拦住他！”
然而阿诺德比所有人的动作都要快，他指着一屁股被吓到坐在地上的威尔逊，脸色阴郁，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Apareciym（急急显形）！”
威尔逊抽搐了两下，捂住喉咙，就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大口咳嗽起来，之后吐出来一大块鸽子蛋大小，还包裹着黑色粘液的东西，接着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浮现出似曾相识的黑色花纹。
——
“我要说，真的是非常及时，马尔福先生。”
医务室里，邓布利多教授和福尔摩斯教授围在威尔逊身边，银托盘上放着那块吐出来的符牌。对，“符牌”——这个怪模怪样的称呼，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说的。威尔逊刚被送来的时候，他很快就出现了，甚至比福尔摩斯教授还要早。他的魔杖尖端吐出一串金色的泡泡，包裹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接着就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脏兮兮的铜牌。
清洗干净后，邓布利多在手里垫了块布，把牌子拿在手上仔细研究。
眼前的一切似乎有点眼熟，海曼感到一阵晕眩。上学期多洛莉丝出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相似的场景吗？
这么说来，今年的斯莱特林似乎真的挺倒霉的。
“好了，阿不思。该说说你的发现了。”福尔摩斯教授不客气地开口道。
邓布利多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的发现和你的发现差不多，夏洛克。这位凶手应该是忍不住了。”
“‘符牌’在巫毒术里的作用通常会被人忽视，他的效果和摄魂咒差不多，只不过会让被下药的那个人听从施法者的命令。不过根据我的了解，强弱程度要看施法者的魔力大小。而且通常‘符牌’的另一头——也就是锁魂的地方，就在施法者身边。”
海曼听的一头雾水，倒是身边的阿诺德开口问道：“这么说，要去宿舍一个个搜查了？”
邓布利多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我恐怕不得不这样，马尔福先生。”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各学院级长、学生会主席都集合到了各个学院的门口。斯莱特林石门前站满了学生，有些刚回来，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福尔摩斯教授说：“所有的学生在这里站好，年级领袖清点人数。然后级长和我去检查宿舍，在检查完成之前，谁也不许动。”
斯莱特林的级长是之前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布莱恩，他平时似乎很忙，大半个学期下来，海曼也没和他见过几次面；女生也是一个海曼没有见过的高年级，高挑利落，接到教授的吩咐后立刻走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一种无声的焦急在学生中传来，有的人不耐烦地在人群中跺了跺脚，只盼着快点回到休息室。
片刻后，一声尖叫。
“教授！着火了！”
人群中突然像炸开了锅，一些低年级挤挤嚷嚷着要回到寝室去。阿诺德站在海曼身边，深深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都冷静，集合好！教授会处理的。”
他的话奇迹般带有让人心安的领导力量，似乎只要有他在，斯莱特林就有了半边天。海曼偷偷瞟了一眼这人的侧脸，轮廓分明，天神般不可撼动。
女生寝室那里确实无故燃起大火，斯莱特林在水下，照理说更无可能出现这种事故。好在火势很小，几个灭火咒就足以解决。福尔摩斯教授不悦地看着室内一片狼籍，床柱和书架、地板，均有烧得漆黑的痕迹。
海曼耸耸鼻子，淡淡的焦糊味道已经传到了门外。
不知是哪个人的宿舍这么倒霉，他这样想着。然后不经意往后方一看，顿时僵住了：
贝莉·沃特不知什么时候从别的地方过来了，站在那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挂在她脸颊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