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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楚留香传奇 ...

  •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两个人一样的游手好闲再加上天气正好,溜溜达达便出了寺门,去外面逛一逛。

      连云望嘴上说着不在意,言语之间却不知不觉绕回了贺夫人,他望着的那处早已没了影子,“我这个大舅母虽说烦人了些,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吧?”
      季风心里压根没把这当作一回事,漫不经心道,“你大舅母一个高官贵府的正房夫人能做什么事?”未出阁时养在深闺,嫁人后住入朱门绣户,哪会做出什么以身犯险、谋财害命的大事?别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连云望十分不赞同季风的观点,忧虑道,“我这右眼皮跳个不停,怎么说贺家都是我外祖家,作壁上观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他看向季风,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季风心中好笑,眼前这人见方才的架势,怕是心里都急得冒烟,这是见着她在,不知怎的忽然维持起了浪荡公子的人设。她心里明白,却打算逗逗连二,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挑拣着身前摊子上的丝线道,“这有什么打紧,你只管和平时一样喝酒看戏不就结了?”说着拿起一缕给连云望看,颇有兴趣道,“你瞧这个颜色打成剑穗好不好看?”
      连云望的眼神都没拐到面前的丝线上去,敷衍的答了两声,“好看好看”,便又出声努力的扯回话题道,“我从未听说贺家出过这种大事……”

      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季风已经笑了出来,掏出银子结了帐,拽着连云望便往贺家去。
      连云望还未反应过来,疑惑道,“你拉我做什么?”
      季风将丝线揣进袖里道,“我再不往贺家走,怕是有的人都快急得上了房。”
      连云望面有喜色,但还中途拉着季风道,“这可是你非要去一探究竟的,我两肋插刀陪朋友而已。”
      季风无奈中也不忘敲竹杠道,“我可用不着你两肋插刀,怎么弄坏了我的衣服,原样各赔出两套便是。”
      财大气粗连二公子怎么会计较几件衣服的钱?当场满口答应下来。

      论起大白天穿夜行衣,连二公子可称为古今第一人。
      这还是他在房顶上瞄了一眼,看着阵仗虽大但感觉应该无甚大事,托季风先看着,自己赶忙回房里换的。
      为此他依旧振振有词,夜行衣与屋顶的瓦片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敢打保票没人能看得出来。
      连云望摸摸自己的脸低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季风比了个大拇指赞叹道,“论中二程度,我甘拜下风。”
      连云望不明所以,直觉这是个夸人的词,笑道,“承让承让。”

      接下来,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贺家老太太还按捺的住,连云望的舅父贺知海却是个急性子,忍着怒气听了一会儿后,再也控制不住,径直把手边的茶杯掷了出去。碎瓷片散落一地,好在茶已半温,不至于烫伤人。
      贺知海颤抖着拿过一只锦盒,把里面的契约一一取出来道,“你瞅瞅、你瞅瞅,家里让你败的还剩下几个子儿!”他的力气太大,那一张张薄薄的纸都被攥出褶皱来。
      贺夫人跪在地上,边哭边道,“老爷,我这几日都在少林寺为老太太祈福,怎么会做出这等事?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云望,做什么平白诬蔑我清白?”
      贺知海咚的一声把锦盒放到桌上道,“若非前几日母亲发现你行为有异,派冬青在暗地里悄悄跟着,怕是你把祖宅卖了我都还蒙在鼓里!”
      贺夫人为自己辩白道,“常言道拿贼拿赃,冬青空口说我去赌,可有凭证?”
      贺知海拍着案几上的锦盒道,“田产铺子不翼而飞,你夜夜流连金玉赌坊,还敢冲我要凭证?”
      贺夫人听到“金玉赌坊”四个字身体明显抖了一抖,但仍嘴硬道,“家里对下人一向宽待,说不定就是他们从我房里偷拿了契约。”随即厉声呵斥道,“月禾,我看分明是你手脚不干净,借着贴身服侍之便以盗取主人家财务,若早把昧下的钱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月禾是她的陪嫁丫鬟,更是她的心腹。交易虽是由贺夫人亲自前去,但部分被悄悄带出的契约却是藏在月禾那里的。此番让月禾做替罪羔羊,着实是弃卒保车的无奈之举。
      月禾“噗通”一声跪倒下来,冤叫道,“老爷,冤枉呐!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断断不敢偷取钱财。”
      贺夫人的心已经定了下来,“月禾与我身形相似,夜漆如墨借着月光冬青看走了眼也是常事。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清点一下我的东西,可有多出来一分一毫?”

      房顶上的季风听言瞠目结舌,感叹道,“你舅母当真不一般呐。”

      贺知海性子虽急但生来嘴笨拙舌,哪敌得过贺夫人的巧言善辩?三言两语便被绕了进去,无法把冬青拽过来道,“你说。这几夜去金玉赌坊的究竟是夫人还是月禾?”
      冬青受命夜夜跟随,真是如此怎会分辨不出?只是此刻连他也被贺夫人忽悠过去,怀疑世界了,嘴里只会“这……这……”的分辨不清。

      最后还是老太太拍的板,“家中出了此事不好声张,你虽未赌博偷盗,但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这几个月先不要出门了。至于这个下人——”月禾被两个粗壮的使女按住,跪在地上难以逃脱,口中仍在求饶,“老太太,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早有家仆从她的枕头底下翻出了几张剩余的契约,此刻已是百口莫辩。
      老太太端着茶杯,却是一口都没喝,思量片刻道,“拉到院子里打五十板子,若还活着就发卖出去吧。”

      连云望拉着季风听了一下午自家的八卦,到头来还要倒贴出钱来。他一面在柜子里找着自己扔下的钱袋一边道,“你那几件衣服怎么值得了三百两银子,这不是明晃晃的抢钱吗?”
      季风点点头表示赞同,“对啊,这可是咱们事先说好的。”
      连云望道,“我看你敲竹杠的功夫可比算命强多了,没从事这一行真是泯灭人才。”
      季风附和道,“我也深有同感。”她说着,几步来到连云望跟前道,“找个钱袋而已,哪有这么费劲,你不会想赖账吧?”
      连云望嗤笑一声,不屑道,“我连二公子怎么会赖账?”

      他的钱袋掉到了柜子底下,空空如也。

      连云望崩溃道,“这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钱袋里分明还有五千两银票。”
      季风看他着急的情态不似作伪,把钱袋要了过来拿在手中翻看,上面绣了松竹的暗纹无比精致,“你这钱袋平日里就随意扔到柜子里?”
      连云望反驳道,“我可没随意扔。”碰到季风的目光后才小声说,“我那是把它好好的放到柜子里。”
      季风无奈道,“你这屋子什么人都能进,又懒得上锁,被谁偷走了都不稀奇。”
      连云望皱眉道,“我看不然,我与贺家一同失窃,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他看起来傻白甜冤大头一个,实际上许多事都懒得过脑子细想,略一琢磨便能察觉到其中异处。
      季风道,“依你猜测罪魁祸首乃是何人?”
      连云望道,“无疑是我大舅母,这还用猜?”但他心中也有疑惑道,“据我所知,从没听说大舅母有赌博恶习。她的娘家又远在保定,变卖家产后又能把银子藏在哪呢?”
      季风望着连云望幽幽道,“你别忘了她抽大烟。”

      显然,连二公子对毒品等物所知甚少,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多么严重的事态。
      待季风解释清楚之后,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半响,连云望方道,“若是如此,她究竟去哪里得来的大烟,又被谁教唆去赌场一搏?”
      季风道,“这你急什么?别看她现在狡辩得清,待过几日毒瘾犯了便什么都招了。”她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道,“无花该找我吃晚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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