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揭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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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妧指尖轻轻勾着丝线，她半侧着脸，微微一失神，细针刺破指尖。城妧立马回神，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她的脸微微粉红，想起昨天晚上，她眼睛亮得吓人，仿若闪光。
许清元，许清元，许清元，城妧唇齿间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忽然城妧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软得一塌糊涂。
她真的很欢喜，毕竟她是第一次那么得欢喜一个人，第一次觉得有一个人或许真的可以和她一起，她也用不着去揣测，去揣测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城妧温柔一笑，她和许清元应该会这样一起过下去，甜甜蜜蜜地过下去吧，然后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也是软软的，还会软软地喊她“娘”，喊许清元“爹”。
那真的很美好！
这样想着，城妧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在衣服上，城妧选了好几个花样，都是在大永朝学来的，她一开始就想着卖大永朝的花样，她觉得大永朝的花样比大陈朝的精美细致。
许清元是男子，城妧只在衣袖、衣领处绣了青竹，还在衣摆上绣了祥云流水。
城妧的绣法很特别，如果有大永朝的皇宫绣娘一眼便可以认出来，这是皇家绣法。当初城妧师承正是皇宫绣娘——红司衣。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城妧放下手中针线，难道是许清元，可是现在还没有到中午，更不要说黄昏了。
城妧想了想，收拾一下，将针线在篓子里放好，跑去开门：“来了。”
打开院子大门，城妧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崔大人，白大人？”
来者正是崔寒灵和白颉。
白颉从崔寒灵背后探出个头朝着城妧打招呼：“许夫人，好久不见！”
城妧笑了笑：“好久不见，”城妧微微侧开身子挡住门口，“两位大人是来找许清元的吗？许清元在……”
崔寒灵摇摇头：“是来找许夫人的。”
城妧脸上笑容一淡：“哦？”
“许夫人不请我们进屋吗？”
城妧淡淡地看了看崔寒灵，然后灿烂一笑，侧开身子，露出大门：“两位大人快进。”
待两人进去后，城妧在后面冷着脸合上门，一对上崔寒灵他们城妧又甜甜一笑。
“许夫人都说过别那么客气了，直接喊我白颉就好！”
城妧抽抽嘴角，“白颉。”
白颉顿时笑得阳光灿烂。
崔寒灵他们就是自来熟的，未等城妧邀请他们坐下来，他们就坐下来，还倒了杯水喝着。
城妧看着扶额也只能跟着坐下来，勉强地笑着问：“崔大人找我可有什么事？”
“还敢问许夫人闺名。”
崔寒灵严肃地看着城妧。
城妧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她连忙笑笑：“这不合情理吧？”
既然知道是“敢问”为何又问？
“听说许夫人和许县丞是娃娃亲，这是真的？”
城妧点点头，“是。”
“那许夫人的闺名就是孙三娘了？”
城妧猛地抬眼看着崔寒灵，脸上顿时冷下来：“你调查我！”
白颉连忙出来打哈哈，“诶呀，许夫人你别那么激动，我们大人也是……”
“是。”崔寒灵很爽快地坦白了，“我是专门派人去调查了许夫人的身份，可是……”
崔寒灵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城妧：“许夫人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城妧低着脸敷衍崔寒灵，她在想崔寒灵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诳她。
“本官应该唤许夫人一声城大小姐吧？”
城妧伸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崔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白颉已经懵了，来来回回看了又看两人，一个认真严肃，一个浅笑安然。
崔寒灵微微抿抿唇：“城大小姐这是连自己姓氏都不要了吗？还是要本官说得更加直白？”
城妧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丝毫不为所动：“崔大人倒是说说。”
“城妧，大永朝京师人氏，时年二八，城家嫡系长女，父系城铎，祖父系城晓，曾祖父系城恪。”
“说到这里，城大小姐还不愿意承认吗？”
崔寒灵双眼盯着城妧。
城妧未做反应，白颉就炸了，他跳了起来，手指着城妧，话都说的不利索了，“你，你是大永朝人？”
可是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会跳脚的白颉。
城妧放下水杯，对着崔寒灵浅浅一笑：“我不是。”
崔寒灵看不出城妧的破绽，然而这才是最大的破绽！
“许夫人，孙家父母都说了，你是他们买回来假冒他们三女的，你也曾经说过自己是城妧，还问过这里是哪里。而且，许夫人觉得一个乡下丫头面对这种场面还能这般泰然自若吗？”
城妧一僵，但很快抚掌而笑，却是承认了：“崔大人厉害！这功夫还当什么总兵，浪费人才！崔大人应该去刑部待着啊！”
“你承认了。”
崔寒灵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妧。
“对，我就是城妧，你想怎么样？”
城妧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看着崔寒灵，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含糊。
“不这么样，送城大小姐回国罢了。”
“什么条件？”
城妧眼底的冰冷显而易见，显得脸上的笑意是这般的可笑。
“没有。”
崔寒灵的回答出乎城妧意料，城妧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何？”
“我曾经见过你哥哥……”
城妧猛地站起来，双手掐住崔寒灵的脖子，她冷声道：“闭嘴！”
谁都没有资格说她哥哥！
“你知道我怎么认出你来的吗？”
崔寒灵手握住城妧的手，抬眼淡淡地看着城妧。
见城妧冷着脸没有说话，崔寒灵自顾自说：“你哥哥和你一样生得一样漂亮的美人尖，还有，”崔寒灵扫了扫城妧的眼角，“那颗泛红的泪痣。”
“我叫你闭嘴！”
城妧的声音冷得仿若从冰渣里出来一样。
“我和你哥哥既是敌人也是朋友，既然你是不小心沦落到大陈，我会把你送回去。”
“不需要！”
崔寒灵下一句话直接击溃城妧所有的城防：“那你想过许清元吗？你的身份不堪一击，只要有心人想查简直易如反掌，你这张脸在大永朝京师恐怕也是无人不识吧？”
城妧慢慢放开掐着崔寒灵脖子的手，“没有人会在意我和许清元。”
崔寒灵摸摸脖子，有些讽刺地看着城妧：“现在是没有，那以后呢？你的意思是要许清元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丞吗？就算这样，我也不可能让你留在大陈！”
“可是……”
“没有可是！城妧你真的要留在大陈吗？我以为你们城家的人恨死了我们大陈人？毕竟你的哥哥他们可是……”
“闭嘴！”
城妧直接拿起水杯砸向崔寒灵，崔寒灵伸手接住。
“回去！这就回去！”
城妧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一角，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崔寒灵松了口气，“好。”
“不过，答应我一个条件。”
城妧竭力是自己冷静下来，忽然眼睛扫到篓子里的针线，城妧顿时眼眶一热，她拼命眨眨眼。
“你说。”
“你先答应我！”
城妧一步都不肯退。
崔寒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发软语气：“你先说，我要是能做的到我一定做到！”
“护许清元周全！”
城妧紧紧地盯着崔寒灵。
“好。”
崔寒灵很干脆地答应了，“无论以后怎么样？我一定保住许清元的命，但是其他的恕我不能保证。”
城妧点点头，“这样就好。”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城妧淡淡地看着崔寒灵，冷静地提出。
“我以为你还想留下待个好几天呢？”
城妧摇摇头，“长痛不如短痛，明天吧，明天你们来找我，我跟你们走。”
“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不送。”
城妧目送两人离开，刚一合上门，腿就发软直接瘫在地上，城妧终于忍不住双手捂脸。
在许清元回来之前，城妧用凉水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脸。
许清元回来后，城妧当做没事人一样，一样是静静地看着许清元吃饭。
许清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妧妧，你怎么不吃？”
城妧温柔地摇摇头：“我不饿，我就想看你吃。”单单这样，许清元我就感觉很幸福，可是就连这样我们也不行。
就寝时，城妧主动地揽上许清元的脖子，许清元双手撑在城妧身上，双眼微微迷离地看着城妧：“妧妧，你不说很累，今晚不要了吗？”
城妧撑起身子，凑过去在许清元唇上落下一吻，眨眨眼看着许清元：“可是我喜欢许清元啊！”
许清元忍不住一把抱住城妧，贴着城妧的耳朵说：“我也喜欢妧妧。”
黑夜中，城妧忍不住哭了……
清晨，城妧抱着被子起身，低头一看许清元已经全部收拾好了，一时她又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口中不停地念叨：“许清元！许清元！许清元！我不想回去了！”……
过了很久，城妧才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先是写了一封信留给许清元，原本她准备什么都不留下的，但是她很自私，私心希望这辈子那么长，哪怕到了尽头也要许清元记得城妧！
将那些份子钱什么的全部放到箱子里，箱子里还有她给许清元买的布匹以及那件没有缝制好的衣服，最后将信放在最上面，盖上箱盖。
城妧抱着箱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样他就能一眼看到了吧。
崔寒灵他们来了，还准备了一辆马车，崔寒灵说：“走吧，东西什么的路上再买。”
城妧问：“你可以给我银子吗？”
崔寒灵爽快地解下身上的钱袋给城妧，城妧将钱倒出来放在手里，然后跑进去堆在箱子旁边。
城妧果然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是拿了许清元一副字，那副字是许清元昨晚在她的要求下握着她的手写的。
城妧仔细地检查了院子，锁好了大门，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看了许久院子，崔寒灵他们等着她。
城妧放下竹帘，静静地说：“走吧。”
崔寒灵收回眼，对着马夫点点说：“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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