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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幼时友情(一) ...

  •   福祥酒楼二楼,众人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最近发生的一起案子——石门案。
      靠窗边那桌只有一位客人,是个男子。男子身穿水墨衣,袖口和衣摆都绣着流云纹的滚边,如墨的发丝尽数束起,只留额边几缕发丝随风微微飘动,不禁让人想起一个词,清雅俊逸。他身侧放着一把雕刻着钰字的蓝色佩剑,想他应该是个江湖中人。他就那这么静静的坐着,望着窗外,好似一副画。
      “快来人!有没有人啊!你们都是干啥子吃的!抢劫了!啊啊啊啊啊!苍天啊!这群人都是瞎子哟!”楼下街道上一阵哄闹。只见一个八旬老太牵着自家的孙女在人群中央喊着,旁边的人不是指指点点就是视若不见,前边跑着的小偷见没人上来追他便放慢了脚步。
      男子随即起身,轻点脚步从二楼跃下,朝小偷追去。
      有人比他更快,那小偷被石子击中脚环,扑倒在地。一位白衣公子走过来,蹲在小偷身侧,将那钱袋夺了回来,顺手还将人给绑了。嘴上还说着:“瞧你有胳膊有腿的,怎么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找份事做,得来的钱花得心安理得,还不用被人追着打,多好。”
      小偷挣扎着,破口大骂。白衣公子没理会他,径直向老太走来。笑着对老太说:“奶奶,没事了,瞧钱袋我给您拿回来了。”
      老太双手颤抖从他手里接过了钱袋,望了他一眼,感激的说:“多谢你了公子。”
      一旁的人却忿忿不平,“宋公子,这老太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如今帮了她们,知道您心善,指不定哪天就不依不挠的求着你帮她们各种忙,到时送都送不走!”
      听了这话,老太没有任何愤怒,反倒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这是嫉妒!嫉妒啊!宋家公子跟我们可亲可亲了!”而她的孙女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惊恐的望着周围的人。
      这老太一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转身对那人说:“你的好意宋某心领了,若是她们真的来,那宋家也不是没有这个闲钱。”
      白衣公子说完就走,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
      那人浑身不是滋味,明明是好心提醒,怎么就像是他的错一样,自作多情了。正打算走,一位男子拦住了他的路。“这位公子,打扰了,还请指教一下那位白衣公子是什么来头?听你们唤他宋公子,可我知道这京城只一家宋家。”
      本来这人就一肚子闷气,此时又有人不解风情的问他,正想一顿炮轰,可一抬头看到他,就变成了“娘的!宋家就一!一...一个啊...额...那位公子正是一个月前回来的那位宋玉恒宋公子。嘿嘿。”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他瞳色有些浅,给人一种冷淡疏离之感,偏偏他嘴边挂笑,恰到好处只勾一边。这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他见这男子虽长得瘦弱单薄,却十分高挑,他自认是个魁梧大汉,可这男子还是硬生生高出他半个头。且他气息平稳,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
      他打量着男子,心中若有所思。忙陪笑道:“公子如何称呼啊?想必是初来京城吧,您想打听宋玉恒宋公子的事?这京城我最熟,有什么就问我吴大汉!对了,公子可有住处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家客栈?”
      男子望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好意,不必了,在下已经找好住处。”他想问的已经知晓答案了。
      听了这话,吴大汉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我吴大汉虽然一推坏习惯,但京城大大小小的消息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公子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我就在城东猪肉铺!”
      ......

      一间暗室内,一位“男子”坐在板凳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身旁站着一位女子。女子问她:“主上,今日您为何要救那个老太,那老太是个撒泼的,她女儿也是个四处发骚的货,她们一家在京城名声本就不好。眼下我们还未曾取得宋家家主的信任,又处在风口浪尖,须得小心行事才是。”
      这“男子”就是那位白衣公子宋玉恒,不过她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子。她回答:“珞罂,我这么做肯定是有我的道理。”
      被唤作珞罂的女子摇了摇头,说:“可如今主上是借了宋玉恒这个名,借了他这个身份。不能保证这件事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啊。”
      她沉吟了一会,对珞罂说:“你且按计划行事,一切我自有主张。”
      珞罂俯身行了一礼,回道“是”,便退了出去。
      宋玉恒这个名字在京城算得上是一个禁忌,她的任务是深入朝堂,但,她还有一事要做,必须要借宋玉恒这个身份。
      民间传闻宋玉恒生下来便有“鬼眼”,可窥探世间奥秘,更可预测未来。在他八岁那年,宋家家主却将宋玉恒送离了京城,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可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宋家一直是京城三大家之一,三家相互交好,相互制约,这才得以稳定朝政。如今出了个有“鬼眼”的宋玉恒,皇帝自是留他不得。几次三番暗中下手,却屡屡失败。直到他八岁那年,京城出了大事!
      她本名为林友擅,那时她还是个五岁的孩童。正是采药的好季节,她换了一身便捷的粗布衣,背着一个大箩筐,便上山采药去了。
      一路上东采采西采采,上到山头时已经采得有半框了,这些都是可以换铜板的药材。她嗅觉一向灵敏,采着采着,总嗅到一股子血腥味。她寻着味道找到了来源,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倒在草丛里,心脏处插着一把匕首。
      她吓坏了,用手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一丝微弱的气。她父亲重病躺在床上,为了救治父亲,每天都会上山采药拿去换铜钱给父亲看病,而她在医馆也偷偷摸摸学了一些。但看他伤在心脏,不敢贸然将匕首拔出为他治疗,只好小心翼翼将他上衣脱了,从箩筐中取出一些止血的草药,嚼碎了为他敷上,否则他怕是撑不过到医馆了。
      在去医馆的路上,他曾醒来过一次,唤了声娘亲便又昏迷了过去。林友擅一边拖着他,一边拍打着他的脸,“哎!你坚持住啊!你一定能活的!......”
      终于到了医馆,许大夫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小小的身影,连忙将男娃托起来,安放在榻上,为他细细查看。
      许大夫与林友擅很是相熟了,这女娃每天都来为她爹买药,明明很穷,却坚持不欠银子,许大夫心疼她,每次都少算她一些钱。且她天赋极高,每次来他这都缠着他问这问那,那些草药她基本已经认全,还学去了他一些本领。他不是没想过要收她为徒,可她年纪还是太小了。
      林友擅望了望许大夫深皱的眉,又望了望男娃痛苦的面容,不做声,就这么静静等着。
      许久,许大夫叹了一口气。沉痛的说道:“是何人如此之毒?竟对一个孩童下此毒手!”林友擅急忙问:“许大夫,怎么样了?”
      许大夫看着林友擅,对着一个孩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捡些轻的说:“匕首看着虽然刺得很深,可实际上却没有伤着心脉。还好你给他止了血,要不只怕他是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林友擅又问:“那他是不是没事了?”
      许大夫望向男娃,皱起了眉头。“这男娃是中了毒,老夫不才,无法救治他。不过,有一人却可以,天山老妇!待他醒来,我便让人带他去老妇那。”那时林友擅不知,天山老妇乃江湖第一医仙,死的也能给她从地府里拖出来,只是这老妇行踪不定,又脾气古怪,要找她医人也是难事,看的是缘分。
      林友擅知道他是有救的后十分开心,向许大夫道谢后说:“许大夫,我要回去照顾父亲了,我明日再来看他,至于钱......我现在不剩多少了,大夫你且说,日后我定会还你!”
      许大夫捋了捋本就没有多少的胡子,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好,日后你便跟着我学医吧,就算是还钱给我了。”
      林友擅激动的说不出话,像是怕许大夫反悔一样,忙跪下,朝他一拜,说道:“谢师父!”许大夫乐呵呵一笑。
      之后几日,林友擅每天都来许大夫这。一来是看男娃情况如何,二来是为了学习医术。许大夫一方面对林友擅连连夸赞,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自己收到这么个徒弟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为这男娃这么些天还为醒来而感到担忧。
      许大夫把林友擅叫到内室,给了她一把钥匙。对她说:“日后你若是有缘能够见到天山老妇,请你把这个交给她。”林友擅感到很奇怪,不由得问了出来:“师父,您不是知道天山老妇在哪吗,为何不自己给她呢?”许大夫叹了又叹,“擅儿,你记住。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眼见不一定为真实。”当时她不懂这为何意,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许大夫当时说这话的含义,和他的无奈,这是后话。
      之后又过了几日,还是等不到男娃苏醒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噩耗——许大夫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小萌新一枚~求支持求评论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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