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徐栩如笙

1、孤女

　　我叫如笙，是一个孤女。我不知道我从哪来，也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在我仅存的记忆里就一直在这条河边生活，他们说这条河叫守宫河。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走出这一片村子，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婆婆说只要等到天上出现两个月亮的时候，就是我可以出乡之日。可是，天上怎么会出现两个月亮呢。每每一想到这，如笙就不自觉地嘟起小嘴，心下一片黯然。
　　“丫头，快回来吃饭啦”远处传来婆婆的呼唤声，“等一下，婆婆我还有两件衣服马上就洗好啦”说罢，如笙赶忙拧干衣服，踮着脚尖将这些宽大的袍子甩在竹竿上而后抱着木桶从远处跑来。小脸儿还挂着几颗水珠，一双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今天是丫头的生辰，婆婆给你煮了一大锅野菜豆腐汤。快趁热喝了吧”之间婆婆一边说道一边把锅里仅少的豆腐全盛进我的碗里然后腾出另一只手抹去了我脸上的水滴。“婆婆，如笙不是说了嘛，如笙不喜欢吃豆腐就喜欢吃野菜。您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是您吃吧”如笙边说边把陶碗往婆婆面前推，然后端起了另一碗飘着野菜叶子的汤猛的喝了一大口。蓦地，随着汤汁缓缓地吞进肚子里，眼前竟看见一个白嫩嫩圆鼓鼓的东西在碗底。“这，这是鸡蛋？”如笙不可置信的看向婆婆，“今天是你的生辰嘛，来快吃了它”说着婆婆便把竹筷塞进了我的手中。“婆婆”如笙暗自呢喃，瞬间就知晓乐婆婆的用意。伸手一握迎上了婆婆笑意盈盈的脸，“快吃吧”“嗯”只见如笙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黄色的蛋液溢满整个口腔兼杂着豆腐的软嫩，唇齿留香。“婆婆，您也来一口吧”只见如笙托着碗把小小咬了一口的荷包蛋举到婆婆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
　　待婆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独眼婆婆。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了。”只见婆婆缓步走到门前，一手打开了门。眼睛里的慈爱被冷冽所替代“什么事，慌慌张张地你们竟连老身都不放在眼里了吗。”“哎呦，我说独眼婆婆我们哪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呢，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您老人家怕是忘了吧”说话这人是张婶，守宫组族族长的媳妇。只见她嘴角坏笑，心里不知道盘算什么。“是啊，你们这记性也太不好了把。说好待着扫把星满十六岁就放至东荒历练的，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是啊是啊，也该到让这扫把星为我们守宫族做点事了。让他接受天神的指引，去东荒猎老虎，猎得到变是我们守宫族的一员，猎不到，就各安天命吧。”说这话的人是守宫族的瘸腿公公，他和我婆婆向来不睦已久看来这次是来借题发挥的了。“是啊，是啊，让他去让他去”其余的村民们都在嚷嚷着。我被这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胆怯地拉着婆婆的衣角。“诸位请听我说，我的丫头儿今年刚满十六岁，你们怎可让他去东荒猎老虎，要知道有多少人有多少都曾葬身虎口下”婆婆被此情景气的胸口发颤，颤巍巍的说道。“这个我们自然管不着，谁让她生来点不上守宫砂”“赶紧让她去，赶紧让她去”村民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众人把她俩包围。更有甚者动手推了独眼婆婆一把，婆婆一个没有站住便坐在了地上。如笙自然是见不得婆婆受半点委屈，暗自握起了拳头。冲着人群大喊“你们要来冲着我来，不要欺负我婆婆。什么打虎，我看你们就是想要了我的命”。
　　“呵，我们守宫族的女人哪个不是有守宫砂的，倒是你自婴儿之时就点不上。听说你的双臂还有金色胎记，一定是个灾星。自从你来到我们守宫族我们便祸事连连。现如今我的孩子小虎子更是病了，一定就是你克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说罢张婶上前给了如笙一个耳光。村民们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没有一个上前拉着张婶任由她推搡。“好，我去。但是有一个条件。”如笙自知此情此景他们注定是要吃亏的，眼下还有婆婆。她一把年纪自是经不起气的。“就你，还敢和我们讲条件？”张婶不屑的说道。“我是无足轻重，但是正是这样一个我如果不去东荒。你的儿子病也就别想再好了。”如笙料定了村民的迷信，认为她是灾神所以一定可以答应她的条件。“这...”张婶犹豫到“好，小姑娘你说吧”一直没有开口的族长终于发话了。“我要你们答应我，无论我这次是否可以回来都要保我婆婆的平安”说罢，如笙定定的望像婆婆。眼睛里浮现了浓浓的不舍。好，我答应你。族长点了点头“婆婆我去了。我不在的这些天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回来的”。婆婆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刚要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如笙便起身走出人群拿了家里平常割草的镰刀向外民走去。走到房子门口，侧头转向族长正色道“还望族长大人能说话算话，若我此番猎得老虎平安归来。请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我，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好”族长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她，算是应允了。“婆婆保重，丫头先去了”说罢，如笙一把推开房门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