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杀》楚楚流香

18、第 18 章

　　肖凌在看着小丫跑开后，突然冲李子枫大姐道。这句话一出，李子枫和大姐都是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肖凌。
　　“这，小妇人不知肖堂主这是何意？我说谎，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李子枫大姐闻言，几息后恢复过来，看着肖凌，有些不解道。她如此说，是有所考虑的，如果肖凌这么问，而她说我哪里说谎了，反而会露出破绽，因为那样说会暗示她是在和李子枫演戏。
　　“呵呵，玩笑，玩笑而已。你之前说没什么亲朋走动，但子枫不是昨晚来看你了吗？呵呵。肖某打搅了，告辞。”肖凌观察大姐的反应，没有什么破绽后，他内心叹息一声，就准备撤退了。
　　“肖堂主怎么急着走呢？就在这里用午餐吧！”李子枫大姐笑吟吟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急着让肖凌走的表情和动作暗示。
　　“不必啦，告辞。”
　　肖凌说完，看了大姐一眼，再次略一拱手，转身迈步离去。李子枫笑着跟大姐打了个招呼后，跟着肖凌走了出去。肖凌人往外走，眼光却在观察李子枫和他大姐，这两人最后一刻的表现，还是非常自然，毫无破绽。
　　肖凌再无停留，大踏步走了出去。李子枫大姐一直微笑着送他们到门口，直到看到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后，她整个人一下子趴在大门上，几乎都要瘫了。此时，她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她不知道小弟为何要如此，虽然他昨晚的确是来过，但那是来通风报信的，压根就没有住宿。她相信小弟的为人，等待该说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自己。
　　这个天威镖局执法堂的肖凌真是太厉害了，简简单单几句话，让李子枫大姐应付得颇为狼狈，几乎让她绞尽脑汁，还好在姐弟两人的努力掩盖下，他也没发现什么，这一切似乎都过去了。
　　就在李子枫带着众人去指认现场时，李家祖宅内。
　　昏迷一晚的唐正遽然睁开猩红的眼睛，其内闪现着一股疯狂之意。脸色黝黑的唐正一咕噜翻身坐起来，他是被生生痛醒的。因为此刻体内有一股肆意的药力四处冲撞，意图破坏他的脑神经。
　　唐正立即打坐，运行七灭剑诀来催动体内的剑力，一道道犀利的剑力从其丹田内涌出，如同漫天流星游走全身，遇到药力所化气流，与之相融相解，逐步化解。
　　失心疯药力所化的黑色气流，在唐正体内如同一道狂风，逐渐形成一个黑色涡流，这涡流在唐正的经奇经八脉内高速旋转，横冲直撞，试图摧毁一切。
　　白色剑力流则在七灭剑诀的催动下，源源不断，在其外围紧紧相随，一边融入消解，一边阻止其扩散蔓延。黑色涡流和白色剑力流不断的交锋和厮杀着，不断的抵消和融合。
　　这失心疯是一种由各种药材炼制而成的神经攻击药，其威力十分霸道。纵然之前李子枫帮唐正服下了一些解毒药，加上剑力化解，依然还有残余药力化作的黑色涡流突破剑力层的阻挡，直奔唐正识海而来，并最终一冲而入。
　　在失心疯突破剑力层，冲入识海的刹那，唐正整个人不由得一阵颤抖。大脑一阵阵眩晕，正要失去心智之际，突然其识海中涌现出一个硕大的白色气团，疯狂吞噬闯入识海内的失心疯药力黑流。
　　这白气团正是三百多年前的擎天记忆。擎天在其当世乃是大神通剑皇，其一丝记忆早已融入唐正的今生记忆，遇到识海类攻击时，这剑皇的记忆，立即自动迎敌。
　　这失心疯其实是一种狂暴的药力团，并无真正的物理毒性，而是功力低下者服下后会撑破自己的神经和经脉系统，初始是失去心智，陷入一片癫狂，最后是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唐正识海内，白色气团幻化成一条白龙，失心疯药力则幻化成一条黑龙。黑白两条巨龙，在无边无际的识海内相互撕咬缠斗起来。几个时辰后，白龙最终将黑龙全部吞噬一空，重新化作一团白气团，只不过有些黑丝游离其中。
　　唐正通过擎天记忆吸收了失心疯的药效后，他的身体开始疯狂消化融入。特别是识海内，随着时间的流逝，黑丝逐渐减少，融入白色气团内。
　　“嗷呜！”
　　是痛，是爽，是兴奋，唐正张口狂啸一声。之前一直无法突破的九段剑士剑力瓶颈，此时在吸收失心疯的强大药力后，竟然出现了突破。
　　唐正一跃而起，在老宅院子内拉出砍柴刀猛的练起来，七灭剑第一重再次疯狂演练一番，威力倍增。此时的他，终于突破到了一段剑师！唐正大喜，这真是祸兮福所倚，从疯癫到晋级，都是失心疯所致。
　　此时，识海之内那疑似镜子已经完全凝实，就是一面非常古朴的铜镜。此镜乃是八边葵花造型，背面似乎是仙云白雾中有一排石阶若隐若现，一直没入天际。正面乃是黑色铜镜面，极为古朴。
　　此镜悬浮在识海内，人有唐正如何用意念力与之沟通，毫无效果。尝试几次后，自得作罢。
　　这一天，李子枫一直在肖凌的监视下，指认现场。从大姐家回到镖局后，肖凌向李烈做了单独禀报。
　　他认为李子枫所说虽然属实，但其还是有些本能自觉上的疑惑，现在执法堂还无法彻底断定李子枫是否参与了劫狱，建议掌门予以暗中监视李子枫。
　　肖凌如是说，并不是他真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是为了在掌门面前显示他的功劳和睿智罢了，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而已。
　　李烈哪里看不出来，轻哼的一声，敷衍了两句后，就让其退下了。李烈自有自己的决断和对策，他相信李子枫劫狱是真是假，此计必能分辨出。
　　傍晚时分，李子枫回来了，他带回了很多食物、水和药。一进门，看见唐正在打坐，立即惊喜地叫了出来。
　　“唐少侠，你醒了！”
　　“李兄，你回来了。我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
　　唐正看着推门而入，随即伸头而去左顾右盼一番的李子枫后，微微一笑，然后不解的问道。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在天威镖局和李子枫喝酒，醒来怎么到了这么一个老宅，而且头还痛，还莫名其妙的晋级了。
　　“哎，说来话长，来，先吃东西，吃完我再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李子枫一笑，他是怕自己说完，唐正马上就要去找李烈拼命，赶紧让他先吃完饭再说。两人吃完饭，李子枫又给唐正服下了一些解毒药。少年的确是饿了，好一顿狼吞虎咽。
　　“李兄，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唐正打了个饱嗝道。
　　“哎，我告诉你，但你要保持冷静，万事要从长计议。”李子枫看着唐正道。少年闻言，知道此事可能不简单，于是点点头。
　　“天威镖局掌门，也就是我的师尊要杀你。”李子枫缓缓道。
　　“要杀我？！为什么？”
　　唐正闻言十分震惊和不解，于是李子枫就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唐正听着听着，一对剑眉渐渐倒竖起来，内心掀起了狂风暴雨，惊怒交加。
　　惊的是，这江湖果然是水太深，自己刚一进入江湖便着了道，若不是李子枫不顾一切的救自己，这一次自己就命丧他乡了。
　　想想还在殷切盼着自己回家的爹娘，定然不知自己死了，二老下半生得在伤心和绝望中度过，想到这里唐正的心不由得一阵绞痛。
　　他此时是无比的愤怒。李烈你这个无耻老匹夫，小爷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要栽赃陷害小爷，还要抹杀小爷，此仇不共戴天。我唐正不杀你，誓不为人。
　　“何人在里面？”
　　此时，突然李家老宅大门有人在咚咚的敲门，屋内的两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