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不是人》旭宝儿

38、寿诞

　　凤皇岚低着头，不好意思道：“去年我有一次和二弟喝酒，酒后一时失言不小心对他说出我们会来天界盗取仙丹之事……”

　　“呆子！叫你别喝酒，就是不听我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到处乱说？”小青气道：“老母殿守卫的事是殷显告诉你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到处乱说，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叮嘱过他不要告诉别人的，”凤皇岚小心翼翼道：“我已经戒酒了！我以后只吃你最喜欢的牛肉面好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小青没好气道：“你还没说殷显怎么会知道老母殿守卫情况的？”

　　凤皇岚得意洋洋道：“我二弟为了我可是煞费苦心，他祖父殷始礼在长老会那是位高权重，曾去过黎山老母殿，他就旁敲侧击帮我打听，无巧不巧，殷长老正好参观过老母殿丹房，知晓丹房守卫正是哼哈二将！”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小青正色道：“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凤皇岚信誓旦旦的保证，不过他究竟听进去没有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要真是像他说的那样，我们这次盗丹就会容易很多了，明天我们就全力寻找丹房所在吧，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回房了。”说着就开门回房去了。

　　凤皇岚看着小青的背影，张口想说些什么，不过想起目前的险峻形势，轻轻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开口，趴在床上合衣睡了。

　　次日，天界，黎山老母殿。

　　黎山老母，又名骊山老母，早年并非居住在天界，而是人界一处名为骊山的人间仙境，她美貌非凡，一般凡夫俗子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她曾化名阿房在人界行走，巧遇当时人界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始皇一见，惊为天人，欲辱之，结果被阿房一口唾沫吐于脸上，始皇急忙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再抬头看去，阿房却已经消失不见。

　　其后始皇脸部生暗疮浓斑，随时有性命之危，后经高人指点，方才知晓自己得罪的乃是骊山老母，始皇大惊，立刻下旨把骊山老母封为秦国的宗主神，并准备了三牲酒水，亲自去骊山向阿房请罪，后者见其诚心，就饶了他的死罪，但是活罪却是难逃，骊山老母封锁了秦始皇成仙的一切道路，以至于始皇后来费劲无数心思，始终还是无法成仙，最后郁郁而终。其间始皇为了求得骊山老母原谅，甚至还为她修建了当时华夏大地上最大的宫殿――阿房宫，不过终究也是徒劳。

　　经此一事，骊山老母觉得美貌会给她带来困扰，加上她原本对身体只是当作皮囊看待，于是自毁容颜，从此只以满面皱纹的老妇形象示人，将名字也改为黎山老母，更是把住所从骊山搬到了天界。

　　天帝对老母的到来欣喜异常，将天界除了凌霄宝殿外最大的太阴殿改名为黎山老母殿，将其赐给老母作为府邸，后来册封十大仙君时更是把她排到了第一的位置！

　　黎山老母殿距离迎仙殿非常近，一大早就有众多仙童将迎仙殿的祝寿宾客请到了老母殿，此刻凤皇岚和小青已经身处老母殿内的一座方圆数千丈的巨大广场之上，这广场很明显经过仙术刻意修饰过，极尽奢华之能事，广场上摆放了无数桌椅，上面都堆满了各种仙桃寿果，琼浆玉液，每隔几桌就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仙女翩翩起舞，而空中更是各种仙禽叫声不绝，悦耳动听。

　　广场正中有一个离地十丈巨大云彩，上面摆放了百来桌更为精细的宴席，估计应该是修为身份俱都高人一等的人才有资格坐上去。

　　凤皇岚和小青虽然是代表孟婆参加，不过本身修为实在太低，自然没有资格在云彩上落座，加之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寿诞而来，所以选择了广场边缘处的一个角落，冷眼看着广场上的众人。说起这老母殿，他们进来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由于参加寿诞的人实在太多，所以进门时不得不排队进入，眼见到了大殿门口，二人发现前面的人几乎都会准备一两样贺礼，他们对视一眼，都傻了，孟婆压根儿没提过贺礼的事，估计应该是忘记了！

　　不过凤皇岚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些负责点收贺礼的仙童并没有去仔细的查验，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然后记录了一下就放行了。凤皇岚灵机一动，顺手从小青头上拔下一根翠绿色的玉簪，略一施法让簪子发出淡淡的红光，接着让小青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小锦盒，把簪子放进去后对她说道：“这就是婆婆让我们带来的贺礼，五品灵器‘血玉簪’。”

　　事情果然如凤皇岚所想一样，他们就这么混了进来，小青有些担心，问他要是被发现是假货怎么办？凤皇岚无所谓的道：“等他们发现是假的，我们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回到了冥界。死了那当然就不用提了，要是我们没死，回到冥界自然有孟婆顶着，我们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小青想想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多说，在广场上和凤皇岚一起看着广场中间云彩上的人群。此时云彩顶端座位已经基本上快坐满了。他们也看到了一些熟人，代表冥王而来的蓝天自然坐在了上面，不过却不是最正中的主宴席，看来无论在何时何地，修为都代表了一切，六级修为的确不算低，但是在那云端却又算不得什么了，若是冥王亲来，那肯定又不同。主宴席正上方的主位空着三个，其中一个应该是留给尚未到来的主人黎山老母，另外的就不知道是哪两位贵客了。

　　而其他主宴席上落座之人凤皇岚竟然认识好几个，左手边第一个他的老熟人，冥界判官崔珏崔大人，他身边坐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容貌清秀，年约十七八岁，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估计就算不是他的女儿也是后辈。再过来就是凤皇岚的顶头上司，坐镇鬼门关的酆都冥君，酆都冥君在人界一般被称为酆都大帝，他头戴一顶帝王帽，眼若铜铃，面目黝黑，络腮胡子爬满了半张脸，那些送往鬼门关的新魂往往还没等他开口，只看到他的模样就先吓破了胆。酆都冥君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年轻人，满脸笑意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人凤皇岚却不认识。宴席下方坐的是那佛界名为文殊的僧人和来自东海的几位散仙，看来这文殊修为也不简单。

　　至于主宴席的另一方，也就是冥界众人的对面，第一个就是带他们进入南天门的月老，在他旁边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老头，估计应该是小青口中的南斗仙君和北斗仙君，再过来就是一个身穿甲胄，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

　　这时小青在他旁边低声道：“那穿盔甲的中年男人就是真武仙君，他身边那个看不清模样的白衣女子是十大仙君里排名第八的‘千幻仙君’，她最为神秘，只知道是个女人，据说连天帝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小青还准备继续介绍下去，突然一声犹如惊雷般的声音响起：“恭迎黎山老母！”

　　二人立刻抬头看去，却见远处天边飞来一朵丈许大小的七色祥云，云上站着三人，当先一人虽满脸皱纹，却眼泛精光，嘴角略带笑意，身穿一身红色寿袍，正是黎山老母本人，众人见状，立刻大声恭迎老母，凤皇岚和小青也只好低头随声附和。

　　黎山老母轻笑一声，也不见她费多大力，不过广场上的人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多谢诸位不远万里来恭贺老身，这数百年来，今日最为开心，因为今天我乃是双喜临门！”

　　主席上的真武仙君抱拳向黎山老母道：“不知老母除了寿诞之喜外，还有何喜事？不如说出来与我等分享一番？”

　　“真武仙君性子还是这般急啊，”老母笑道：“老身刚才就准备说了，这第二喜便是紫微仙君与我那不成器的徒儿白素贞同时回归天界，并且结为了秦晋之好！”说着身子一侧，露出了身后妖艳动人的白素贞和一个面白无须的书生模样男子。

　　凤皇岚定睛看去，白素贞仍旧是穿着那件白色羽衣，与鬼门关外初见时一模一样。而那男子，凤皇岚也认得，正是他做黑无常所拘的第一个新魂――许仙。

　　小青看着空中的白素贞，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又看了看一旁的许仙，喃喃道：“姐夫……”

　　“没想到我一个一级法力都没有的小小黑无常，竟然拘过堂堂紫微仙君的魂魄，”凤皇岚自嘲的说着，看着边上喃喃自语的小青，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叫他姐夫？”

　　“姐夫虽然有些木讷，但是生性善良，以往白素贞责骂我时，他都会护着我，”小青解释道：“不管白素贞待我如何，许仙我还是当他是我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