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终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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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按下去的时候，手腕上的链子露了出来，晃动中簌簌的声音。
然而屋里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翟凌的笑容换成了疑惑。她四下看了看，又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前的门。
没有错吧……这个还是当初跟秋晓小一起来过的……
难不成号码没变，家搬了？
好歹问一声儿好了。
她伸手，又按了一次。
这一次，听得到屋里隐约传出的铃声回响。
当初秋晓小跟她开玩笑，说以殷家叔叔阿姨的性子，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更换门铃的声音。
可是……
或者自己搞错了……而这一家，现在没人？
翟凌有些懊恼地咬了一下嘴唇，抱着书站了一会儿，打算到楼下去问问。
刚刚转身，却听到门锁开的声音。
翟凌立刻换上甜甜的笑脸，站到了门开的地方。
“打扰了——”
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确实是同学殷茵的脸。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肚子上的剧痛。
那张脸，现在已经是那样陌生了……
——好……痛……好痛啊……殷茵……你……
黑暗中浮出的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翟凌随着殷茵后退的脚步，一步步挪进了那洞开的黑暗里。
你……
谁手中的书缓缓滑落，砸在地上，重重一声。压坏了的是那封面上精心绕出的花朵。同时压下的，是随之倒下的人痉挛的手指。
什么铃声，暗哑一次，再不响起。
殷茵一直退到玄关之上，还是抽不出那一下插得过深的刀。算了。她直接松开手。翟凌扭曲的脸近在眼前。殷茵伸手推了一把，她就仰面朝天地倒在了玄关的地上。
倒下去的时候翟凌的书包被压在翟凌身下，铃铛的声音最后响了两下，终于不响了。
门在夜风中吱呀呀地合拢，留下一线晕黄的光。
殷茵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她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翟凌的胸口，一直盯到眼睛生疼。
而翟凌表情凝固，胸口平静。一切都静止了。
她一直看着。面无表情。全身静止。只有细细的呼吸声，还透出她与地上的那一个的不同。
无边无际的黑暗绵绵密密然而迅猛强势地涌上来充斥了全部的一切。楼道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好像很远的街道上，传来模糊地汽车声。是什么车呢……她那样站着，脑子里空空的，有什么东西很缓慢地在来回往复，但是她已经想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
啊啊，真是安静。
她往前看。那个起伏的线条……是什么呢……？啊，对了，是翟凌。
黑暗掩盖了那张原本精致秀丽的脸上所有惊骇恐惧扭曲的神色。
真奇怪呵……
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神色呢？
全身没有力气了。殷茵靠着鞋柜，软软地滑坐下来。眼睛没有焦距，视线没有焦点。世界如此安静。没有铃声。什么都没有了。
真是太好了。
“啧，这楼道的灯是怎么回事啊！”
不要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啊，翟凌。
“……坏了也没人来修……真是的。”
因为你，一直都在，欺负我啊……
“——咦？”
真过份。
“啊——！杀人啦——！！”
好过份呢……
灯光昏黄。楼道开始嘈杂起来。光影断续。可是没有人敢靠近那扇门口。
少女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包括眼珠。
——一切静止。
世界无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终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