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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无定骨(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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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柳于尘刚才提到的传奇人物吗？
并不像常乐脑海中勾勒出来的顶天立地，魁梧有力的形象。
一身长袍的顾灵威甚至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
散落的长发由一根藏青色发带松松的系着一个结。整张脸也是令人意外的年轻，只有两鬓间藏着的零星的白发才能让人醒悟，他的真实年龄已然不小。最让常乐意外的是顾灵威的那双眼睛。
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那双眼眸深处是一片幽深的黑暗，仿佛吞噬一切的漩涡，常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
柳于尘动了，原本帮常乐减轻压力的左手，微微一动，由托举变成拉扯。常乐冷不丁被拉的一个踉跄，等他重新站好，刚刚灵魂呆滞的感觉也消失了。
顾灵威收回看向常乐的目光，微侧身又盯住柳于尘。
“就是他。法……那个人也说了，以后不欠你什么了。”脸色难看的柳于尘嘴里蹦出几句话。
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常乐根本不懂柳于尘在说什么。
顾灵威没有在意他的语气，举起右手摸了摸眉毛，“呵，老滑头一个。多此一举在你面前说这种话。坏人都让我做了。”
“你先休息几天，熟悉下这里的环境。我会安排人评估你的各项能力，没有问题的话，这几天下面正好报告上来一个案子。你可以跟着去协理。”
像是不在意眼前这个年轻人是陌生面孔，也不见有谁和他提过常乐加入了行动处，顾灵威很自然的吩咐了下来。
略微聊了几句，顾灵威点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
柳于尘快步向前走去，想要带着常乐尽快离开这里。
“不要忘了正事，你知道该做什么。”平淡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在柳于尘耳边响起。他猛的回头望去，只是来时的路上空无一人，早已不见顾灵威的身影。
身体再次放松下来，柳于尘侧头望了望还在兴奋的常乐，暗自叹了口气。
……
哒哒哒哒哒，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巷子里。刚刚结束晚班的孙娜踩着高跟鞋走在回家的路上。
“巷子里的灯都坏了多长时间了呀，也没个人来修。”孙娜没好气地和手机里的闺蜜抱怨着。
刚下过雨，路上到处残留着大大小小的水坑，一不留神就会湿了鞋袜。孙娜只好尽量沿着墙角干燥的地方慢慢朝前走。
“诶，丽丽。我跟你说，前面路边好像有个人……不对，那个人在那里没动弹……诶好，我知道的。”孙娜裹了裹身上红色外套，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好，你就在前面等我啊。好的，我马上就到了。”路过先前看到的人影时，孙娜故意大声的对着手里电话嚷嚷着，好造成前面就有人在等她的样子。
见那个身影一动不动，还是倚墙而坐的姿态，更是佝偻着，将头埋在两腿之间。孙娜有些瘆得慌。她加快了速度，急匆匆要离开这里。
“滋滋”，也许是雨天造成的短路。头顶的路灯突然闪了起来。亮光一闪一闪，四周也是忽明忽暗。
孙娜唬了一大跳，差点喊出声。还好这时电路稳定下来，路灯又恢复了朦朦胧胧的照明状态。
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接着和闺蜜说话。孙娜一边走着，一边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
顿时，她整个人呆住了。
那个身影不见了……
冷汗一瞬间流了下来，孙娜踉跄着回头寻找。没有，没有！真的不见了！
“喂喂。丽丽，丽丽。我我我……”六神无主的孙娜想向电话那端的闺蜜求救。可是下一秒，她闭上了嘴巴。
有什么东西伏在后背。冰冷的呼吸喷在耳后，激的孙娜整个人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不顾电话里闺蜜焦急的询问，孙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耳后的呼吸好像渐渐没有了。孙娜僵硬机械地转过身，巷子里空空如也。
“吁……”孙娜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想要离开。
一张脸伸到她的面前。
“啊！！！”
“啊！”常乐突然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身边的柳于尘揉了揉鼻子，低声问道。
“嗯……没事，从小到大习惯了。以前小时候做噩梦之后总会生几天病。现在好多了，法行爷爷给我的药已经让我舒服很多了。”常乐擦了擦头上的汗。
“车子开了很久了，应该快到了吧？”望了望窗外——行动处的专车平稳的驶在高速上，两侧的灯光飞速的向后撤去。常乐问道。
此时已经是他加入行动处第四天了。他们已经离开北京，去处理顾灵威安排下来的案子。
见他没事，柳于尘点点头倚着座椅，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常乐揉揉眉心，弯起食指在脑袋上敲了敲。强打精神，继续低头看起了平摊在腿上的卷宗。
……
“哎呦，可把你们盼来了。这几天真的快愁死我了。已经是第四起了。”一下车，当地的刑警队长赵虎带着两个人就赶上前来。
“你好，行动处柳于尘，常乐。”亮出证件，柳于尘和赵虎握了握手。
“赵队不用客气，路上咱们已经聊过了。先带我们看看被害人尸体吧。”柳于尘示意常乐拿出记录本和相机，跟着赵虎进了法医解剖室。
常乐脸色有些发白。尽管刚开始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到了要看真尸体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慌张。
“进去后站门口，别看里面。只管听，把该记的记本子上就好。”擦身而过的柳于尘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嘱咐了一句。常乐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死者叫孙娜。被害之前正跟朋友吕丽丽通电话。我们传唤过吕丽丽，据她说，孙娜下夜班回家时，在清酒巷看到过一个疑似流浪汉的人。但是……”
说到这里，赵虎窒了一下。见观察尸体的柳于尘，拿着本子唰唰记录的常乐都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他苦笑一声，指着桌子上的电脑“你们自己看。”
屏幕上，是事发当天，清酒巷口的监控录像。画面上只有孙娜一个人在路上，快要出巷口的时候，只见孙娜神经质般的手舞足蹈。接着画面就是一片雪花。
柳于尘和常乐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肯定了答案。
“超自然的力量……”赵虎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队长，自然明白有些事不是现有的经验和科技可以解释的。
“上面知会过我了。这边所有的事都转交给你俩，档案也提出来了，就在桌子上。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尽管招呼。”将一应材料交接完毕后，赵虎带着人匆匆离开。
解剖室冷清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哦不，还有几个“人”……常乐打了个哆嗦，悄悄朝柳于尘身边挪了挪。
柳于尘轻咳一声，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后。微抬下颌，示意常乐可以出去。
没想到常乐反而摇摇头：“我想试一试，总不能一直逃避。最主要的是，我是还债的诶，不能吃闲饭。”
这……好心还整出个大道理来了，柳于尘耸耸肩，让常乐继续写笔记，面对尸体的事，还是他自己来做吧。
……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的负位面被打开了。”婉拒了赵虎晚上的饭局邀请，柳于尘带着常乐在清酒巷的事发地调查一阵之后，住进了巷口的小旅馆。
“负位面？哦，就是之前让我学的，行动处外调指南里提过的——充满阴暗类超自然生物的，会影响现实世界的位面？”常乐托着腮想了想，记起了之前恶补时书中的一段话。
“嗯，通俗一点的说。这里的鬼门关打开了。”
“……”
没有理会一脸震惊的常乐，柳于尘斜倚在双人床上，点上一根烟。“如果不找到凶手，将它超度或者消灭，这里的负位面是关不上的。越往后跑出来的东西就会越多。所以，时间很紧急。”
“捉鬼吗……”常乐卷着被角，想到要做这么刺激的游戏，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还有，赵虎留下的档案我都看过了，包括孙娜在内。出事的都是留着长发的年轻女子，并且巧合的是，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所以呢，我们下一步难道要把全市的红衣服女孩都保护起来吗，那也太难了吧。”常乐傻乎乎的问道。
“那不行，这种事也不能曝光。我们做的不是保护，而是主动出击。”
“那还要怎么主动，总不能找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当诱饵吧。那样太危险了。”傻子乐继续向圈套里钻。
“是啊，而且那是鬼物。普通人根本挡不住它。”
“那怎么办。不能让普通人冒险，它又只对女孩子下手，得满足这一条件才能引它出来，等一下，难道……”小白兔终于完完全全跳进大尾巴狼的陷阱。常乐瞪大眼，震惊地看着柳于尘。
“哈哈，没错。”柳于尘掐灭手中的烟，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就是你，要变成穿红衣的女孩子。”
“……，……。”常乐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常乐同学友情提醒：“女孩子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哦。”
今天也是等评论的一天！
多谢支持鞠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