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演艺圈》猫与童谣

15、第十五章 震撼（二）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顾寒一直在努力尝试扮演好魔王的角色，但是却迟迟得不到艺术总监的认可。正因如此，他的心情日渐焦躁，背上的红色抓痕也愈发明显。
　　不过，就在顾寒本以为自己无缘获得“路西法”这个角色之际，艺术总监却意外地宣布，顾寒，就是新一任歌剧男主角的人选。
　　他兴奋得不能自已，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与此同时，他开始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去探索这个角色的本质。
　　下一次训练的时候，艺术总监指着舒朗，对顾寒说道：“你瞧瞧，他的动作并不精准，他的歌声并不完美，但他却自信十足，游刃有余，好像他本身就是魔王一样。魔王从来不会束缚自己的情绪，低声下气谋求别人的认可。他只会彻彻底底地释放自我。”
　　顾寒若有所思，心中却萌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随后，艺术总监给顾寒提了个建议，让顾寒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乖宝宝”，要去尝试一些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东西，比如深夜外出，酒精，还有性。
　　艺术总监离开后，顾寒静静待在原地，情绪有些怅然。
　　就在这时，舒朗推门而入，看见情绪低落的顾寒，便轻松地笑着，来到了他对面。
　　舒朗善意地安慰了顾寒，告诉他，艺术总监之所以对他要去严格，是因为对他有信心，认为他可以做得更好。
　　…………
　　这天晚上，舒朗来到顾寒家里，邀请顾寒一起去外边喝点东西，希望能够帮助他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不，”顾寒很为难地说道，“明天还有一场彩排。”
　　“顾寒啊，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还想当父亲的乖宝宝？是时候解放你自己了。”
　　顾寒犹豫了片刻，想到了艺术总监对自己的建议，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公演，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舒朗的要求。
　　舒朗笑呵呵地，带着他离开了家门。在父亲的怒吼声中，顾寒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这是他第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愿。魔王在他的灵魂中蠢蠢欲动。
　　闪耀的霓虹灯照在他的身上，令他身后的影子无比庞大，隐隐约约间，似乎还生出三对黑色的翅膀。
　　…………
　　夜里的酒吧群魔乱舞。
　　闪烁的彩色灯光中，众多的男男女女伴着摇滚音乐的节拍，挥洒着汗水与荷尔蒙的气息。
　　顾寒与舒朗也混杂在人群中，手中举着酒杯，踩着快节奏的舞步。
　　顾寒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望着舒朗在舞池中如鱼得水，与各种各样的人谈笑风生。
　　“来吧，”舒朗摇了摇酒杯，张开双臂邀请他，“放开点，乖宝宝。你不是大魔王吗？怎么还在这里畏手畏脚的？”
　　看得出来，舒朗醉了。不过舒朗这番话，令顾寒坚若磐石的心防微微有些松动。
　　舒朗微微一笑，朝酒杯里加了些白色的粉末，将其递到顾寒面前。
　　“来，尝尝这个！保你会嗨翻天！”
　　那是迷幻剂。一个声音在顾寒脑子里响起。你应该拒绝他。
　　但最终，神不知鬼不觉地，他还是从舒朗的手中接过了掺杂了迷幻剂的酒，将其痛痛快快地一饮而尽。
　　然后，他飘起来了。
　　之后的几分钟里，他踩着轰隆作响的乐曲，换了一个又一个舞伴，说着舒朗经常说出口的那些污言秽语，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灯红酒绿。
　　他曾以为，舒朗，他的竞争对手，拥有他所向往、但并不具备的一切优点，他自信、开朗、随性，和什么人都能愉快地打成一片。
　　但现在，他却发现，其实这样的性格一直藏在他的灵魂深处，只是从未被他发掘出来罢了。
　　在迷幻剂的作用下，他仿佛野兽一般，任由本能支配着自己，在狂舞的人群之中，寻觅前所未有的快乐。
　　然后，夜深了。
　　…………
　　待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醉熏熏地躺在舒朗的怀里，不由得面红耳赤。
　　他匆匆站起身，去酒吧门口叫了出租车回家，但舒朗却一路跟着他，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坐到他的身边。
　　这时顾寒拿起手机，发现了数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是他父亲打来的。
　　他淡淡瞥了一眼，便把手机塞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再也不是当初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乖宝宝了。
　　…………
　　舒朗暧昧地笑着，跟在顾寒的身后，来到了顾寒的家门口。
　　顾寒的父亲拿着手机在家中徘徊，望着一个又一个被顾寒挂断的电话，神色无比焦虑。
　　“小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刚一看到顾寒，父亲便急切而愤怒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父亲的视野中并没有舒朗的身影。
　　原来，跟顾寒一起回家的“舒朗”，竟然是顾寒臆想出来的幻像！
　　“我去天上了！”顾寒呵呵笑着，醉熏熏地胡扯道。
　　“你喝酒了。”父亲冷冷地看着他。
　　“是啊！”
　　“还有呢？”
　　“我还和酒吧舞女跳了舞，”顾寒一反往日乖宝宝的姿态，用戏谑的语气答道，“你知道吗？她们的身体可柔韧了——”
　　“啪！”父亲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顾寒脸上。
　　顾寒依旧笑着，不以为意。
　　他和“舒朗”手拉手，肩并肩，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间门。
　　在“舒朗”怂恿的目光注视下，顾寒从抽屉里掏出钥匙，给房间门上了锁。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给自己的房间上锁。
　　门外是父亲的咆哮，门内是截然相反的寂静。
　　在紧张而暧昧的气氛中，顾寒和“舒朗”在狭窄的小床上，度过了一个旖旎的夜。
　　此时此刻，顾寒已经看不清楚，眼前这人究竟是舒朗，还是潜藏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