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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东风吹来战鼓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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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这时也持剑加入战局,一剑挑开落下的一些落石,站在田虎他们面前。
“诸位,你们现在的敌人是帝国铁骑。”盖聂义正言辞地劝说,显然对这些已经杀红眼的人来说,不起作用。
“混蛋,刚才是谁偷袭老子!”田虎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一只眼睛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盖聂,用剑尖指着盖聂,骂道,“果然是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什么鬼谷弟子,什么狗-屁剑圣,我看都是些耍阴招害人的宵小之辈!”
呦呵!
舜陶听到田虎这无一重复的骂人词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鬼谷弟子,嗯,包括她身边站着的这位。
这个田虎看样子是死定了~
舜陶和墨鸦不禁对视一眼,不需言语就能读懂彼此眼里对田虎深深的同情。
卫庄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鲨齿剑出鞘的刹那,田虎身边滚落在地的一块巨石,顿时被剑气击碎。
这样强悍的力量,让田虎吓了一跳。
“卫庄,你想做什么!?”
“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第一,闭上你的嘴,第二,留下你的命。”
卫庄给的选择,显然田虎并不想选,但实力悬殊至此,决定了最终的话语权,田虎果然识相的闭上他桀骜不驯不知死活的嘴。
卫庄和盖聂视线相交,无声地交流。
舜陶却好像能看懂卫庄眼里的意思,大约是在说,只有手中的剑,才能决定一切。
而盖聂偏柔和的做法,显然不适合现在的状况。
卫庄又将视线移向一边的惊鲵,说道,“惊鲵,我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开始。”
舜陶本想说,这该是她报仇的机会才对吧?可是后来一想,难得能够有机会放开手去和另一个剑客交手,卫庄一定不想就这样错过。而且她现在的状况并不算好,还是不要白白上去增加他们的负担比较好。
而卫庄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受的伤,断的发,都将在惊鲵身上一一讨回。
战斗一触即发,舜陶在一旁和墨鸦站在一起,静静地远眺着战局里的卫庄和田言之间刀光剑影闪烁,只见卫庄单手执剑从空中一跃而下,劈砍而落的剑势让田言堪堪避开,而卫庄的剑势太过霸道,竟连满地尘土碎石都击起腾空,然而他的攻击才刚刚开始,田言见卫庄又一次携剑而来,招式比刚才更加凌厉凶残,田言只得倾力一战,几个落地避开格挡了卫庄的攻击之后 ,田言终于回身予以反击,只见田言又一次故技重施,惊鲵剑身青光一闪迫使卫庄闭上了眼,但往往在高手之间,这极短的一瞬间,便已足够决定一切。
眨眼间,田言手中的惊鲵剑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淡粉色剑气,招式凶猛变化多端地朝卫庄刺去。
而卫庄在田言同样的招式下,自然有了防备。
瞬间,两股极强的剑气互相碰撞迸发。
“姐姐!”
田赐见田言的内力波动,隐隐有被卫庄打压的气势,立刻着急地冲了上去,手中的干将莫邪分别使出夏荣和冬灭,却被盖聂从旁而出抵挡住了。
卫庄眼神微冷,余光看了眼盖聂,冷哼一声,将鲨齿剑猛地朝田言面前压去,田言自知无力抵挡,腿下用力猛踢向卫庄腰侧,但却也给了卫庄机会。
卫庄左臂挡住田言的腿,右手的鲨齿狠狠落下,田言瞬间做出选择,她的左手臂瞬间血如泉涌。
田言一眨不眨地看着卫庄,左手臂因疼痛而微微抽动,这样的代价却是此刻最好的了。
田言的目光随后掠过卫庄,看向田赐。
“放了阿赐,他是无辜的。”
盖聂闻言,抬腿踢向田赐,田赐双手持剑抵挡,而后盖聂撤身收剑来到卫庄的身边,田赐也追了过来。
“你的实力远不止此,如果是为了他,我可以答应不杀他。”
卫庄的话,让田言忽然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盖聂和你,皆是名震天下的鬼谷弟子,武功一人之力就不是我一个女子所能抵挡的,更何况,还是两位。”
舜陶是听明白了,田言是在暗讽盖聂和卫庄,两个人欺负一个人,一个女人…
“咳咳,”舜陶闻言走到田言面前,借着被炸毁的树木枝干燃烧的点点昏黄光晕,看到了她受伤流血不止的左臂,“的确,卫庄下手是有些重了,但盖聂好像没对你动手吧?”
“你们伤害我姐姐!我要和你们拼命!”田赐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散发强烈不加掩饰的杀气。
“你如果敢动一下,我就立刻杀了她。”舜陶说着,右手抬起,虚指着田言,她的身边,悬空停留着一圈长剑。
田赐见状只好愤愤不平地压抑着愤怒,死死地盯着舜陶和他们。
而田言见舜陶身体恢复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
她的双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吗?
舜陶见田言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怎么,你很好奇?”
田言听到舜陶的话,并未言语,只是眼神忽然看向了田赐。
“阿赐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他是被我利用的。”
舜陶闻言,和卫庄他们交换了一下视线,手指一动,剑刃逼近田言。
“你们罗网的目的已经破灭了。”
“是吗?”田言冷笑一声,右手紧紧握着的惊鲵剑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危险,轻轻低鸣。
而后,从三边包围的山壁上,传来了很多脚步声,以及朝他们呼啸而来的箭穿破空气的声音。
“一切,还没有结束…”
田言话音刚落,剑身一挑破开周围的剑阵,手中长剑一挥发出强光,众人皆被强光所刺,闭上了眼。
“她跑了。”
卫庄看着原地消失无踪的田言,鲨齿剑利落地入鞘,转身看向舜陶和盖聂,说道。
舜陶疑惑地侧头,却见他们二人对田言逃离似乎并不关心,他们难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盖聂见舜陶疑惑地样子,缓步上前却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墨鸦这时也从一旁身影一闪而来。
墨鸦朝舜陶眨了眨眼,舜陶立刻明白地收回视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所以他们是故意放走田言,指望田言带他们找到那个隐藏的更深的掩日…?
她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
舜陶侧头看了眼卫庄,见他不置可否的态度,忍不住蹙起眉头。
“她受伤很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左手会废。”卫庄见舜陶不放心的样子,又开口说道。
“看出来了,你的鲨齿从来都不挑食。”舜陶闻言,收回和他相触的目光,眼底波澜未起地说道,随后又注意到田赐平息下来的气息,眉尾一挑。
“我很好奇,他们真的是亲姐弟?”
他们三人闻言,又顺着舜陶的视线看向田赐。
“的确不像。”墨鸦也发出感慨,看着田赐,说出自己的看法。“田赐武功高强,且双手持剑,但身宽体胖,却又动作敏捷,虽然憨厚幼稚,但有时又愤怒难抑,这样的人不受控制,会很麻烦。”
墨鸦眼底闪过杀意,舜陶却也只是看着田赐,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却又不反对墨鸦。
“你们不能杀二公子。”梅三娘见田赐被他们无形地压制在那里,连忙冲了上来,将田赐护在身后。
“田赐和田言关系匪浅,更何况是他杀了田猛。”舜陶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确定还要保护他?”
梅三娘闻言张口就说,“二公子是被大小姐利用了,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明白!”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是他杀了你唯一的同门师哥,典庆。”墨鸦适时补充的话,让梅三娘一愣。
“典庆师哥是大小姐利用司徒万里,设计杀害的,和二公子无关!”梅三娘继续替田赐辩解。
“你为什么一定要保护他?”舜陶不解了,这个梅三娘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二公子从小就在孤独中长大,他心智还小,被卷进这场争斗,他也不想,而且…典庆师哥也不会怪他的。”
“他的想法你怎么知道?你们总是喜欢用你们的想法来理解其他人,理解死人。”舜陶听到梅三娘替田赐开脱,心里突然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舜陶说着,忽然抬手在胸前结印发出淡淡的白色,梅三娘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地腾空,虽然她有铜墙铁壁般的身躯,但是面对舜陶这无处不在又无法攻击的操控力,梅三娘也无用武之地了。
“你这妖女,快把老娘放下来!”梅三娘的叫嚣让舜陶回神,手上一松,梅三娘从半空落下,利落地站在地上的梅三娘怒目圆睁地瞪着舜陶。
“你失控了。”卫庄走上前来到舜陶身边,低声说着。
“……”舜陶无言以对,她的确变得不受控了。
“这不像你。”卫庄又说了一句。
舜陶却是难得地沉默,抬头仰望着墨色苍穹里的点点繁星,看着那些连成片的一方繁星,与手腕上的符号呼应,她差点忘了,她来此的目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
舜陶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天空,红润的唇说着她此刻难得说的最清醒的话。
“你怎么了?”墨鸦看着舜陶,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担忧地问道。
“你后悔活下来吗?”
这是舜陶第一次问墨鸦,她擅自救活的墨鸦。
“你确定要在这样的场合问我这个问题?”墨鸦并没有直接回答,但他左顾而言他的态度,让舜陶心里一跳。
墨鸦见舜陶情绪低落的样子,大手按在她的头顶上,动作轻柔地揉着。
“不后悔。”
这落地有声的三个字,让舜陶呆在那里,忘了他按在头上的手,有些事情,她虽然永远也无法改变,但她总想参与其中。
卫庄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举止亲昵,左手鲨齿剑被大手狠狠握着,盖聂看到卫庄努力压制的模样,眼睛微睁,卫庄察觉到盖聂的视线,将怒意移到盖聂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还想耽误到什么时候。”
舜陶听到卫庄的声音,转过脑袋刚好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立刻意识到墨鸦不规矩的大手,抬手打掉之后,有些不自然地轻咳几声。
就在舜陶想着现在该怎么缓解这尴尬气氛的时候,脚下的石块传来有节奏的震动,不用想一定是那个什么军队来了。
果然,入口处有条不紊排列了架着武器的士兵方阵,还有山崖边,也围满了一层层士兵。
“瓮中捉鳖?”舜陶小声吐槽,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银色盔甲闪烁。
“可惜的是,他们才是鳖。”墨鸦的话让在场的人一愣,除了纵横的那两位。
舜陶见他们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注意到农家的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
“高渐离和大铁锤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小舜陶果然聪明,”墨鸦听到舜陶的话,笑了笑,把玩着指尖的羽毛,感觉到一股风从远方吹来,目光幽暗开口道,“ 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