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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乌鸦与郎君 ...

  •   “剑起。”木剑应声缓缓升起。

      白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来这几天和这木剑朝夕相对还是用所收获的,没白疼它。“人剑合一”这一式她已将前两招烂熟于心,而第三招“御剑”却迟迟学不会。这次这呆瓜木剑居然和她感应上了,也确实让白弥高兴了。

      要不要御剑去外面看看?白弥极羡慕大师兄白鹤,整天御剑飞来飞去,那样子帅呆了。师父自她进山开始便不许她出去,她只能和不会御剑的小师妹白幸练些小术法,日复一日,瞧瞧院子里的花草,河里的鱼儿,逗逗师兄屋下吊着的笼子里的鸟公子哥儿们。这些在师父眼中是偷懒的事,白幸是顶喜欢的,她给一切除了师兄的鸟公子哥儿的事物都起了白幸式的名字,譬如她的爱驹叫小漂亮,院里春天才开的花叫黄灿灿,偶尔造访小院还未修得人形的小蛇,叫小面筋……白弥虽然有很好的记性,却也分不清这些,她是成熟稳重的二师姐,她说服自己,这是对小孩玩意儿的不屑一顾。

      瞥一眼木剑,嗯,真真争气,还稳稳地停着,真真……剑如其人啊!白弥抹了抹鼻子,就去玩一小会儿,她努力说服自己,白弥口才顶好尤其在说服自己这方面。白幸曾嘲笑过她,她却不以为然,只说这在另一个方面可以体现出她的软耳根、软心肠。一会儿不碍事,白弥想通过平安扣来联系师父,征得他同意,可师父似乎是在午觉,并未回应她。她觉得要做一个让师父放心的徒儿,决定留张字条。树荫下的小矮桌上还有白天白幸习字留下的一张纸和半碟墨,白弥龙飞凤舞地刷了几个字,草草交代几下,便将字条压在花架上的盆栽底下,师父准能看见。

      深呼吸,运足灵力,足尖点地轻身翻腾,稳稳落在剑上。

      完美!身为大文金贵的公主,白令门主的爱徒,翻身上剑也要优雅,要翩若惊鸿。于是促动灵力,木剑便带人飞向青空。

      云缕和风在身上一掠而去,白弥想起在宫殿里壁画上看见的仙女郎,也是这样飘飘然的。御剑的滋味这样好受,白弥美滋滋的。一只浑身通黑的鹊儿飞来,绕着白弥盘旋,是只有趣的鸟儿。白弥喜欢黑色,黑色高贵,连带着鸟儿也高贵起来,白弥想着,都可以和大师兄养尊处优的鸟公子哥儿们媲美了。鸟儿扑着翅膀挨着她很近,看上去并不怕人,白弥心中欢喜,便伸手去够。

      一分心,剑身一抖,把白弥给晃下去了。

      该死!都是那黑鸟儿造的孽。白弥在心里将那冤家骂上几遍,才反应过来去感应那木剑,却发现已经跌下去好远了,看不见剑身了。她有些绝望,不想丧命于此,她才十五岁,还未遇上过心仪的郎君,她还有大好前程,白弥准备放手一搏,念着御之术的口诀,希望凭她所剩无几的灵力可以救救自己,至少……别死得太难看。

      “嚓啦”身后撞上了一个大屏障,但自身的冲击力太大,竟把它撞坏了。屏障一丝一缕的,散落下来,消失不见,白弥意识到自己撞坏了别人的结界,这一撞也缓和了她的冲击力,只是浑身都痛了些,胳膊粘~稠,可能被那结界碎片划出了血,正想扭过头来查看伤口,便“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白弥这样想着,挣扎地想爬起来,却使不上气力,余光瞥见不远有个穿黑袍子的小郎君走过来,她朝他伸伸手,有气无力地道:“小郎君行个好,快来拉我一拉,哎呦……摔得我疼死了……”

      小郎君突然顿住了,眉峰一皱,本来有些得意的眼光忽然沉了下去,冰凉凉地扫射在白弥的身上,她被看得不大自在,又有求于他不好发作,只能陪个笑脸,晃晃伸出去的手,道:“劳驾您啦……”

      “你是个郎君还是女郎?”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小郎君的脸色也是冷冰冰的,是不大亲近的长相。

      白弥被问得不大高兴,她手都举酸了,好话也说了,他不领意,那也算了。她没理他收回手,顾自揉揉胳膊,准备休息一会儿自己起来。

      “喂,倒是说个话,是郎君还是女郎啊?”

      她剜了小郎君一眼,挺了挺掩在宽大校服下不是太清晰的胸脯,恼道:“自然是个女郎!”白弥面露愠色,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有脾气的主儿。

      对方似乎也是个暴脾气,猛地弯腰伸手攥着白弥的衣领将她提起,小郎君身量极高,做这事不需什么技巧。白弥被弄得难受,一阵咳嗽,嗔目直视他,对上他那对黑不溜秋的眼睛。小郎君揪着她的衣领不撒手,恶狠狠地说:“皇帝老儿当年多硬气多威风,为了开条路不顾百姓性命放火烧山,结果生个小儿这样没种,知道没命活了?想扮个女郎找条活路?学学你阿耶,多没骨气!”

      被骂到耶娘头上也该回嘴了,白弥忍痛道:“你个王八羔子忒不讲理,什么有种的,没种的……我分明就是个女郎!”她喘着气,胸脯起伏,小郎君看清这确实是个女郎,面色红了红,手上力道也轻了不少,倒有些认错人的尴尬。

      白弥继续骂着,她嘴皮子翻得顺溜,是平日里和正经师兄白鹤互损练的:“听你讲这什么活路……你到还想杀了我?来呀!瞧我怕了你不曾?”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小郎君身上打去,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挠痒痒似的。她边挠边骂道:“坏东西,我可瞧清楚你了,等着,黄泉路上我就等着你喝孟婆汤,我要叫孟婆给你灌一大口,将你喝傻了,我再给你一脚头,将你踹进猪狗道里头,生生世世做个痴狗痴猫。叫你说我,叫你说我阿耶,同样两只眼睛一张嘴的,瞧你嘴儿怎么特别毒?我阿耶是有些软儒,但他爱人如子,你还笑话他,他最最受不起笑话了……”

      小郎君受不住她扑腾,将她摔到地上,她又“哎呦”了一声,应该又碰着疼了。

      乌鸦扑了翅膀想停在小郎君的肩上,他驱赶道:“蠢鸟儿,毛这样黑,你心也这样黑不成?瞧瞧你做的好事,居然给我带个女郎下来,枉费我们与师父的心思。”

      乌鸦委屈,拍了翅膀掉了个头,白弥看清鸟的面目,认得它就是那只造孽的鸟儿,火气一上,也不顾身上疼痛,站起身来瘸着腿就要去找鸟儿麻烦。

  •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唐代吧.第一次写文还请多多关照,有什么建议尽管提我会参考的,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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