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41、19才（上）

　　夏日的蝉鸣回荡在球场周围。
　　幸村看着真田和手塚的比赛，注意力却忍不住跑偏。他很确定，他的心烦意乱与蝉鸣无关。更像是……在追逐某个缺少的存在。
　　一直到比赛结束，幸村都没搞明白，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从何而来。
　　“你怎么了？幸村。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临走，幸村环视一周，依旧没能找到根源。

　　真田是打算直接回神奈川的，但是幸村随口一句要去买吸汗带和胶带让他硬生生改变了计划。
　　就绕个路嘛，小事儿~

　　“幸村？”
　　真田回头，发现自己走着走着就消失了的好友正看着街头网球场发呆。
　　——几个初中生在打双打。
　　实力一般，真田自信自己能战胜他们。所以这有什么好看的？

　　幸村心里有个声音说，这个球场上发生了一些事。但是能发生什么呢？不过是几个初中生在打球罢了。

　　“幸村，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真田眉头紧皱。
　　输掉比赛已经被他抛在脑后了，幸村现在的状态才是他最关心的。
　　“没什么。”幸村回过神，冲真田一笑。“不早了，该回去了。”
　　“……”
　　是谁在耽搁时间哦？

　　在真田眼里，这样不在状态的幸村似乎只是他输了比赛后出现的错觉。
　　这一天过后，那样的幸村再也没出现过。
　　他不知道，幸村只是将这种感觉藏了起来。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时不时会冒出来。
　　在立海大拿下全国大赛二连冠的时候，在他住院的时候，在他即将进行手术的时候……
　　幸村已经能够熟练地忽略这种感觉了。
　　这不重要。他想。

　　“欸？越后他怎么穿着美国队的队服？”金太郎大声问。
　　日本代表们纷纷看向美国队代表。
　　十几位身穿红白蓝三色星条队服的选手在金发少年的带领下步入场馆。龙马和龙雅走在队伍中央，说说笑笑，看起来和其他人相处得很不错。
　　还有五位少年和他们一起进场，相隔一个身位。两个男生，三个女生。
　　幸村的注意力几乎是在一瞬间被队伍最后那个女孩吸引。
　　女生五官立体精致，懒洋洋半睁着的眼睛和微微下垂的嘴角让她给人感觉充满距离感。铂金色的头发长过肩胛骨，卷出自然的弧度，柔和了线条又冲淡了她周身的冷淡
　　幸村心里那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就是她！
　　他必须用力克制，才能让自己表现得和平时一样。不知不觉，双手已经用力握紧。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对方显然察觉到了。女生循着目光看过来。
　　那是一双和他一样的紫色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像颗水晶。
　　幸村的心开始狂跳。他移开目光，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幸村，你是一见钟情了吗？啊嗯？”迹部问，眼神半是调侃半是锐利。
　　“我确实对他们几个蛮好奇的。”幸村状似随意地回答。
　　迹部嗤笑一声。幸村啊，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再次见到对方是在小组赛结束的第二天。
　　她一个人来到日本队选手村，提出要和平等院比赛。
　　平等院的表情立刻变得危险。
　　“你做好赌上性命的觉悟了吗？”他问。
　　女生轻笑一声，用行动回答——她进了球场。
　　“月城雪月。”

　　幸村重复着这个名字，心里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不过一局，平等院就被逼出了异次元领域——世界海盗。
　　甲板上，骷髅提刀冲向雪月。
　　金光一闪，身披斗篷的法师取而代之。
　　黑色的球体伴随着巨响膨胀然后消失，同时带走的还有世界海盗中的存在。海水似乎变成了固体，无产生的弧面久久不能消失。
　　平等院脸色一变。
　　法师的攻击还在继续。海面逐渐消失，船体变得残破，到最后，骷髅也被无笼罩。平等院的意志让骷髅坚持了很久，却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众人震惊。
　　她竟然摧毁了异次元领域！
　　放弃异次元领域，平等院用出自己的世界级招式。同样被她击溃。

　　“老大他……竟然输了？”Duke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等院看着她，目光复杂。
　　“日本队的最强者？不过如此。”丢下这句话，雪月如同凯旋而归的女王穿过人群离开。

　　“开玩笑的吧？”龙马脱口而出。
　　迹部挑眉：“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她的实力？”
　　龙马压下帽子，挡住眼睛说：“我没见过她的比赛，只是听奇珂说起过，她赢了拉尔夫。”
　　拉尔夫·莱因哈特，掌控了美国精英军团的男人，他的实力自不必说。
　　“而且，如果不是埃琳娜的要求，他们根本不会和美国队有交集。”
　　“欸？”
　　龙马耸肩：“那四个人只是来看比赛的。”
　　“哼，联赛都是一群独行侠。”平等院冷哼。

　　被龙马和平等院透露的信息吸引，无人注意到幸村的离开。
　　他明目张胆地跟着雪月，在选手村出口，雪月转身，警惕地问他：“你为什么跟着我？”
　　“幸村精市。”幸村伸出手微笑道。
　　这是雪月没想到的发展。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握上幸村的手。

　　选手村外，十几个少年坐在树荫下等雪月。
　　一看到她，银发少年站起来大声问：“阿雪，怎么样？”
　　“可以去找博格了。”雪月说。
　　“真巧，我也是。”少年说。
　　其他人放声大笑。

　　“新朋友？”蓝头发的女孩指着幸村问。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一群人友好地冲幸村挥手示意同时告别。

　　博格……吗？
　　幸村沉眸。

　　第二天，那群少年的战绩传遍所有队伍。
　　博格被击败了，两次！

　　和他们同龄的联赛最顶尖的选手已经拥有不逊色于职业选手的实力。
　　“美国队，来势汹汹啊。”

　　来势汹汹的美国队与日本队在决赛相遇。然后，惜败。
　　莱因哈特与平等院献上一场U17的巅峰对决，即使输了，也依旧耀眼。

　　决赛没有出战，幸村对夺冠并没有太过激动。他在观众席上找到雪月，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挺冷淡的，似乎美国队的荣耀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察觉到他的目光，雪月看过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幽蓝一把扑倒她，打量着幸村，问：“你和他关系这么好？”
　　“大概是气场相投？”雪月一脸无辜。一见钟情也适用于朋友嘛。

　　世界杯结束后，不少选手转为职业选手。
　　比如手塚、幸村、俾斯麦……

　　气场相投的两人仅凭邮件电话联系就成为了知己好友，看得幽蓝十分迷惑。
　　“为什么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她恶狠狠地盘问。
　　雪月微笑。
　　“雾野会哭的。”幽蓝一噎，摇头叹道。

　　隔空交流了两年，幸村与雪月在巅峰会上再见。
　　她还是非职业选手。

　　“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雪月笑着点头。

　　职业组加入的第一天，雪月战胜林奇。第二天，维克多紧随她的脚步。之后的每一天，都有人向林奇发起挑战并获胜。
　　“林奇……被彻底拉下了神坛啊。”平等院蠢蠢欲动。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幸村是其中之一。
　　并且，他做到了。

　　“我对你有信心。”
　　“加油！”
　　仁王和丸井为他鼓劲，不二白石也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真田一脸笃定。
　　幸村深吸一口气。
　　“以我的经验，她对你很有好感。”忍足你一个全部经验来自于恋爱小说的人有什么底气说这话？
　　幸村所有的紧张情绪都被他打消了。

　　幽蓝一看到幸村，飞快地打量了他一遍，拖着其他人离开，可以说是非常懂了。

　　雪月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幸村突然就把准备好的剖白忘得一空，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的荣幸。”雪月的回答同样迅速。她用力抿了下嘴唇，一下一下地踮着脚。
　　“实际上，我也打算今天告白的。”

　　很快，他们俩就成了网球界出名的情侣。强大，美丽，令人欣羡。

　　到十九岁那年夏天，折算一下，雪月已经拿下了两轮大满贯——第一年的美网，第二年四大公开赛，以及当年已经结束的三大公开赛。
　　她被称为新的“人间之神”。

　　六月下旬，美联赛进入最后阶段。
　　以幸村没有见过她在美联赛大杀四方为由，雪月拖着幸村从八强赛开始，跟着看到了决赛。
　　幸村得承认，他对联赛的赛制挺有兴趣的。

　　因为复活节在三月，今年联赛赛程统一推迟半个周。
　　决赛在七月的第一天。

　　比赛还没开始，无所事事的职业选手们无聊到下注最后的赢家。
　　雪月猜中了冠军，这让她的好心情翻倍。
　　“烧烤走起！我请客！”

　　七月一日成了网球界寓意不详的日子。

　　六年前，卡米亚·休斯于七月一日死于车祸。
　　六年后，月城雪月在同一天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两位被称为“人间之神”的天才选手的生命都终结于十九岁。
　　他们将此称为“人间之神的诅咒”。

　　甚至经过都那么相似。

　　迈阿斯和幽蓝当场崩溃。
　　伊塔刻比他们俩好一点，但从他颤抖的嘴唇和双手足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他一把卡住幸村，沉痛地摇头，不允许他上前。
　　马路上车来车往，虽然这片区域已经被路人自觉避开，但还是小心为上。
　　“真田，拜托了。”他和维克多把幸村推到真田怀里，强压镇定处理后续事务。
　　幸村死死盯着血泊里的女孩，宛如失去理智一般挣扎着要上前。如果不是真田早有防备，还真会被他得逞。
　　“幸村！”
　　真田理解他，但是绝不会让他任性。

　　“幸村，你需要休息。”
　　这句话，真田、伊塔刻等人已经说了很多遍，但是没有用。幸村眼底的青黑浓重得堪比大熊猫。

　　林奇在车祸发生的第二天宣布退役。
　　维克多稍迟几个小时，他说，他认定的对手不在了，那他也没必要留下来证明什么。
　　迈阿斯被雾野强压着退役。伊塔刻和幽蓝坚决拒绝，这同样是幸村的态度。三个人态度强硬得让雾野头疼。
　　他很害怕，并且由衷希望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今天是葬礼。
　　幸村觉得自己的思维与身体割裂了，他看着葬礼进行，明明应该很悲痛，大脑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这不应该。他想。然后眼前一黑。
　　“幸村！”
　　他听到真田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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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题目！
慎！
入！
……
……
……
……
无责任预警！
……
……
……
慎！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