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尘》虞茴

7、曲未终（6）

　　聂芍药与程欢就这样一边欣赏着京都的繁华，一边朝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抵达江木衡名下的宅子时二人额头上早已布上一层虚汗，聂芍药匆匆接过程欢递来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细汗，转而走上阶梯与大门前的小厮交谈。

　　“我是你家少爷的表妹，聂芍药，前几日方到京都，特来探望有喜的玉荀姑娘。”聂芍药自报家门，想着不让玉荀一介青楼女子失了脸面，特地加上姑娘二字。

　　小厮狐疑的看着她，与身侧的人低声耳语一番，那人转身进去通传，听他道：“你莫不是唬人的吧，怎么小的从未见过你？”

　　小厮想起半月前有人来府上闹事惹得那位玉荀姑娘不快挨了二十大板，今日还隐隐作痛，故而也不敢大意将来路不明之人放进去。

　　聂芍药耐着性子，与他说：“我先前在江阳，每年会有段日子来京都，你家少爷几月前才将玉荀姑娘接入府，我恰巧今日想着来此处拜访，你先前没见过我是情理之中。”小厮似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进去通传的小厮很快便回来，说：“玉荀姑娘说让这位小姐进去，请随小的来。”

　　有了玉荀的允许，聂芍药二人并未多做停留，径直走进府中。

　　府中入眼的先是一个偌大的庭院，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四周用白瓷栏杆围起，塘中几条红鲤鱼乐的清闲，躲在几片莲叶下嬉戏。

　　两侧还种着些许花草，多添些夏意。

　　聂芍药随着那小厮穿过庭院，又从一条林间小道拐进去，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才看见一个精致的院落，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无一不昭示着院落主人雍容华贵——

　　牡丹院。

　　小厮在院门口止步，低着头道：“小姐您请，小的这边下去了。”说完未等聂芍药说话便匆匆离开，好似院落里边有什么洪水猛兽。

　　其实这也怪不得那小厮，平日玉荀嚣张极了，对下人轻则打骂，重则将下人打到半月下不来床，也难怪府中下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聂芍药与程欢对视一眼，抬腿迈进院中。

　　院落中央的凉亭处端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身侧一个婢女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替女子用蒲扇扇着风。

　　聂芍药走近，才看清女子的相貌，与记忆中祝辞的样貌出奇的想象，唯独不足的是玉荀眼角多了颗黑痣，若说祝辞是烈，那么玉荀就是媚。

　　玉荀素指轻捻，将一颗紫中透黑的葡萄放入樱桃小嘴中，姿态优雅，媚媚一笑，对聂芍药道：“方才听下人说表小姐来了，玉荀从未见过，对表小姐也生了分好奇。”

　　聂芍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芍药也在孟悦姑姑处听闻了玉荀姑娘，真不失为众人口中的美人一称。”玉荀冷笑一声，却不拿正眼瞧她。

　　“美人？怕是在众人口中我便是一介青楼女子，祸水罢了。”聂芍药不曾想过玉荀会不按常理出牌，笑容微凝，随即又听玉荀开口：“不知表小姐来此处有何目的？”

　　一句话点破聂芍药，聂芍药也不再掩饰自己来此的目的，开门见山：“我来只是想问清楚玉荀姑娘一件事，你接近木衡表哥究竟是何意图？”

　　玉荀悬在空中的手一僵，这才认真审视起面前弱不禁风的聂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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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