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花谢》宅啊喵

27、责任和在意

　　待到张楚月晃晃悠悠的从后山走（绕）到赛场的时候，张楚岚已经在赛场中央打坐平息了。
　　见此，张楚月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环顾四周，打量着赛场环境。
　　最后一场决赛果真激动人心，只见赛场的观众席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咳咳！岔了，岔了。
　　顾盼自人群之中奋力的朝张楚月挥手，这次来的观众实在太多，许多龙虎山的弟子也来观战，所以就算是不起眼的角落也没有她能坐的地方。张楚月艰难的越过人群来到顾盼的身边，差点没有把自己从3d立体挤成平面。只见她刚刚坐定，就恰好轮到张灵玉入场，这时，张楚月身边的妹子激动到起身高呼，差点没把她给挤下去。
　　天啊......
　　张楚月一向怕挤，此刻若不是没有理由，她铁定离场！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顾盼朝她眨了眨眼，一脸奸笑，“纠结吧。一边是老哥一边是男票，左右为难啊~”
　　张楚月毫不留情的剥夺了顾盼看戏的机会，“纠结？有什么好纠结的？张楚岚难道不是赢定了么？”其实，这话说的她自家都不是很确定。张灵玉赢张楚岚应该没什么疑问，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状况的话。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老天师。
　　不是说虎毒不食子么？怎么着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徒弟，不至于下黑手吧？
　　当然，她后来就明白了什么叫现实的无情一掌。

　　看着台下的张灵玉和张楚岚，张楚月突然发现自己和张这个姓很有缘分。
　　在金光咒的简单较量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雷法。
　　看着一黑一白两道惊雷照亮天际，张楚月眉间微蹙。
　　阴五雷与阳五雷么......
　　看着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的差异很大。即便不在赛场之中，她也能隐隐感受到什么，而她的感受让她更能明白，为什么这两种雷法一阴一阳。
　　“厚重浑浊，却又奇诡多变......无拘无束，纵性自在......行将起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这才是阴五雷的真面目...又称为......水脏雷。”
　　看着地上慢慢侵占整个场地黑浊如泥的东西，张楚月的心猛地一悸。
　　水脏雷----北境苍潭。
　　她看着那个站在雷中的白衣少年，一瞬间的恍惚，又重回了那日，那个有些让人脸红的午后。
　　多见几面以确定心意？
　　那天晚上，张楚月熟门熟路的摸到张灵玉的房间，坐在房梁上，很没形象的翘着二郎腿。她无所事事的一晃一晃，抖落了房梁上沉积许久的灰尘。
　　“怎么了？”张灵玉收好东西，仰头看她，浅浅一笑。
　　张楚月一扁嘴，跳了下来。待到站定，她抬眸看着这个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少年，难得的神情严肃，不躲不闪。
　　张灵玉依旧笑着，等待下文。
　　“张灵玉...”张楚月犹豫了一下，开口却干脆利落，“...你真的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自无须多说。
　　闻言，张灵玉愣了一下，有一点慌神。
　　见此，张楚月笑了笑，了然的笑。
　　她就知道。
　　怎么可能不在意？
　　张楚月也不想多待，索性转身就走。再不走，她怕自己走不动。
　　很荒唐吧？明明就是一夜情，可为什么能扯到一个关门弟子的修炼问题，又为什么能扯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真是见鬼！
　　张楚月咬了咬唇，她低着头，转身离开。

　　“张灵玉挺好的。”本着感情问题要询问一下相关的专业人士这一想法，张楚月简单的挑了一下重点然后发给了顾盼。随后，张楚月守着手机渡过了漫长的二十多分钟，只等到了这几个字。
　　(* ￣︿￣)
　　“然后呢？”张楚月很想把她揪出来面对面谈。她自然知道想顾盼这种没有手机会死星人是不可能不守着一部手机的。她肯定早早就看到了她发的消息，至于为什么要花二十多分钟回么......不用想也知道这二十多分钟她顾盼笑的有多高兴。
　　“你喜欢他么？”
　　......
　　这次轮到张楚月待机了。
　　那么...她喜欢他么？
　　这个问题，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每次想到张灵玉，想到他们之间谈不上美好的过往，她就满脑子的三个字：
　　对不起。
　　无论......她知不知道阴阳五雷的事。
　　什么是喜欢，她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喜欢一个人太麻烦，而她最讨厌麻烦。
　　那么......不喜欢么？
　　张楚月同样给不出答案。她喜欢看那个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道袍，在光下，在雪里，浅浅的笑。虽然......她曾不止一次吐槽过那件睡衣既视感很强的道袍。
　　果然......
　　那天，张楚月看着手机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最后，她关了机，笑的有点苦。
　　别的她不知道，但她清楚一点：
　　她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你好像比我还在意这个。”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张灵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张楚月皱着眉，想弄清楚他话语里的情感。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不过，却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面无表情。
　　“依我看，你是不会管这么多的。”
　　这句话，就她有点不明白了。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张楚月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如果...你真是那么...有责任心的人，为什么一开始要离开？”张灵玉，笑着说道，一步步的逼近。
　　“那是因为那时候...那时候我不知道阳五雷的事！”张楚月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有点心慌。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阳五雷的事......”他顿了一下，笑了笑，“纠结这个还有意义吗?”
　　木已成舟，无法挽回，纠结这个有意义吗？
　　张楚月愣了一下，不知作何反应，一时间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傻到不行。
　　张灵玉垂眸看着这个傻姑娘，笑了。
　　难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也会又今日啊......
　　想到这里，他现是低头俯身，随后微微一侧。
　　看着眼前少年精致的眉眼，感受唇上微凉而柔软的触感，张楚月不由的睁大了眼，浑身一僵。

　　多年以后，真的是很多年以后，张楚月懒洋洋的坐在窗台上，看着张灵玉认真的打理着白色的道袍，突然想起了这段，还想起了以前很是相似的一个场景。
　　真是报应啊。
　　她撇了撇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