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未甚

9、九

　　当初，年方19，华楚铭与师宛如相爱。
　　师宛如，长汀师府的千金，父亲乃长汀的县令。从小，父母就很宠她，她也算是娇生惯养的，从小在一群人的庇护下长大。
　　本早应嫁人生子，可师宛如倒是谁也看不上，理应说，县令的女儿必是有给准备婚约的，可师县令在这事上却想让宛如自己做主，想让自己的女儿能一辈子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
　　可在一次来桐城的游玩中，师宛如被一匆匆行过的男子不小心撞到。那男子并不是很壮实，但是个习武之人，力气对她来说或许过猛，再加上她本身就娇弱，这么一来，倒是被给撞到在地。
　　那男子回头，赶忙过去扶她起来，跟着她的丫鬟也是惊慌，担心主子哪里受伤了。
　　那男子扶起她后，又听到叫喊声，向声源处看，追他的人已经快到他跟前了。他对师宛如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随后便开跑了。
　　追他的人也匆匆跟上。
　　“这人怎么回事啊，”丫鬟看看那边，又转过来看主子，“小姐，你没事吧。”
　　师宛如却在发愣，“啊”了一声，连摆摆手。
　　那丫鬟与她感情好，说话也像朋友似的，“小姐，我就说不要偷跑出来的嘛，我们两个都是女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一脸的担心。
　　可师宛如又在发愣。
　　丫鬟看着奇怪，摇了摇她的手臂，她这才有回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着丫鬟又是发愣，一会才说道:“你觉得，刚刚，那个男的...”
　　“嗯那个男的怎么了”
　　师宛如微微张嘴，却不好意思说。
　　丫鬟却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稍显惊讶地问:“小姐，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视线飘忽不定。
　　“啊，不会吧，小姐，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吧。而且，刚刚那些人是在追他的吧。肯定是干了什么坏事，这桐城秩序不太好啊...”
　　师宛如还是不说话，可以说是像静止了似的。
　　那丫鬟抬右手在她面前摆了摆，连叫了几声“小姐”，她才再次回过神。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静儿，我想，我，我...”师宛如到真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想了想，还是张口，“我，我喜欢上他了，就是心动了的感觉，你...知道吗”
　　静儿看着她，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姐...还是...”
　　“嗯”
　　“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连话都没跟他说过，你就，喜欢上他了感觉...有点荒唐啊...”
　　师宛如自己想想，也觉得确实有点，倒不如说是很荒唐的了。
　　她不再说什么，带着静儿回到客栈。
　　或许，是一见钟情呢...也说不定吧。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让人心动啊...师宛如心里想着，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回到客栈，他们本以为不会被发现，但师宛齐却突然在他们踏入客栈的时候出现，还把他们批评了一顿。
　　这次出游，还是像以往一样，有哥哥宛齐以及十几名护卫跟着，师县令就是担心女儿出事，可女儿喜欢到处游玩，又不忍心拒绝她。
　　师宛齐可以说是很担心的了，他很疼自己的妹妹，可这妹妹一大早就不见了，怎么可能不担心，马上出去找了一圈，却发现她们已经回来了。
　　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师宛如和静儿再两人一起出去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实在很危险。
　　师宛如被批评了一顿后，也只好和静儿待在房间内了。

　　直到晚上，师宛如用过膳后，呆坐在桌旁，静儿陪在一旁。
　　这是，客栈楼下传来一阵吵闹，突然，从窗户那跃进一穿黑衣的男子，静儿本想大叫，可师宛如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快去看看小姐！”
　　听到哥哥的声音，宛如放下手，急忙对那男子说:“快躲起来。”那男子还觉得奇怪，但也好好地躲起来了。
　　“宛如，你没事吧。”师宛齐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静儿看看她，走过去开门。哥哥倒是着急，急忙走进来询问情况。
　　“这桐城有一窃贼，叫华楚铭，听说人长得还挺俊的，可却是偷东西为生，而且似乎武功高强，擅于飞檐走壁，轻功了得，衙内抓了他几年了，也没抓着，就这么不管了。听说有一阵子清净，最近他又开始了，你可小心点，刚刚有人追他到这，可担心死我了。最近还是不要出去瞎逛的好，我会让两名护卫在门外轮流守着，你早点休息。”
　　师宛齐说罢，转身便走，吩咐了两名护卫守在门外。
　　师宛如示意静儿关上门，让那男子可以出来了。
　　那男子笑了笑，道:“多谢姑娘，我走了。”正要转身，师宛如却叫住了他。
　　“那，那个，你不会就是我哥口中的...”
　　那男子看她支支吾吾的，又笑笑，“正是。不过姑娘请放心，你帮了我，我便不会害你。即使你没帮我，我也不会害你。”欲转身，师宛如一把抓住了他，“你，你今早撞了我的，你可还记得”
　　那男子觉得奇怪，这姑娘怎么回事，想想，好像是撞到她来着。
　　“嗯...好像是。抱歉，我当时太急了，对不起。”又笑了笑，“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被这么一问，师宛如松开手来，不好意思地红起了脸，女子这样实在是...
　　“那个，抱歉。我...”
　　“什么”那男子感到奇怪。“姑娘，你不怕我吗跟我说那么多话，你这是不让我走啊”
　　师宛如脸更红了。
　　我喜欢你。这句话怎么说得出口啊，双方才见过两面，而且也不了解对方，这样说出来，不论是谁，被告白的一方肯定觉得很莫名其妙的吧。
　　“你，叫华楚铭”
　　“是。怎么了”
　　她微微张嘴，但又说不出话来，华楚铭倒是被她给逗乐了。
　　他“哈哈”笑了几声。“你舍不得让我走嘛你还真不怕我啊。嗯...那好吧，我明天有空就来看你怎么样”
　　“啊真...真的？”师宛如内心开心起来，但也更加害羞。
　　“真的。看来你真的是舍不得我啊。看你这反应倒也可爱，我就勉强陪陪你吧。”华楚铭又笑笑，“但是，我现在得走了，万一他们那群人又来，可就不好了。”说着摆摆手，从窗户跃出。
　　师宛如可是开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静儿也是才反应过来。“小小姐，他可是窃贼诶，你怎么...”
　　师宛如低头皱了皱眉，轻声道:“可是，我就是心悦他。”

　　第二天，华楚铭果真来了，他们聊得很开心，静儿只能在一旁看着。
　　可这第三天，第四天...他都来了，而且每次来都有和师宛如说不完的话。
　　桐城的百姓也都奇怪，这华楚铭最近怎么不继续犯案了。

　　直到他们相互诉说心情，直到他们向对方承认。他们确实相爱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

　　在要离开桐城的那天，师宛如鼓起勇气，带着华楚铭向哥哥承认一切。
　　师宛齐不知有多么生气，让护卫把华楚铭抓起来，他也不挣扎，不挣脱，就让他们轻松抓到。
　　“这华楚铭有什么好他就是一窃贼，你跟着他有什么好处我会把他交给桐城衙内，等我回来，我们就走。”
　　师宛如瞬间留下，她很难过，抓着哥哥的手臂，求着他:“不行，不要把他交到那里，我求你了，哥哥，拜托了，我们真心相爱，不能因为他是窃贼，就要拆散我们。拜托了...”
　　一向宠着妹妹的师宛齐其实也于心不忍，他实在不想让宛如这么难过，但是，要让她和窃贼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
　　他咬咬牙，道:“好，我不抓他到那，但是，我们现在就启程回长汀，你不准在跟他来往，有联系！”
　　师宛如一直流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一旁的华楚铭心疼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好，我答应你。”直到宛如开口。
　　华楚铭心里一震，“不行，我不同意！”
　　“行了！”师宛如擦擦眼泪，“你放了他。我们就启程。”
　　“宛如...不行...”
　　“楚铭，你走吧你快走吧...”
　　华楚铭难过地摇摇头。
　　“求你了...你快走吧。”
　　师宛齐命人放开华楚铭，让他走，可他却不想走，低头想想，还是转身离去。
　　师宛如的眼泪越流越多，停不下来。

　　一行人启程回长汀，静儿一直在安慰着主子，但说得越多，师宛如却越难过。

　　师宛齐早早雇了个车夫和马车，他不坐在里面，就在外边和车夫一起坐着。其他的人在马车两边跟着。

　　一路上除了师宛如的哭声，及静儿的说话声，便再无人说话。

　　突然，马的一条腿被一石子射中，很是用力。马瘸了一下，师宛如歪到窗边，头探出窗外。这时，从天而降一身穿黑衣的男子--华楚铭！
　　他手握一把未出鞘的剑，打退了师宛如靠窗位置的几名护卫，跳到马车上 把手伸进窗内，将师宛如一把抱出，而后跃上树。

　　师宛如还没回过神怎么回事，看见眼前的男子，破涕而笑。“楚铭...”
　　华楚铭也回复以笑容，道:“怎么没被吓到吧。”
　　师宛如开心都来不及呢，没想到华楚铭会跟着自己。
　　她笑着摇摇头。

　　另一旁，师宛齐担心地下了车，静儿也下了车。
　　静儿抬头看向小姐，担心地说道:“小姐，你没事吧”对方摇摇头。
　　师宛齐本很担心，但看到华楚铭更多的是气愤:“你到底在干什么，伤到宛如了怎么办！”
　　华楚铭但不理会他，笑着看看宛如，才道:“让我去见你父母，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不行，你不能把小姐带走！”静儿一下子急了，对他叫着。
　　“能不能是我说了算的，你家小姐现在在我手上，我要想带走，那是很容易的事。”
　　“好，好。我答应你，让你见我父母。但是，你先下来，不要伤到她了。”师宛齐还是很担心，却也无奈。

　　不过，华楚铭怎么会伤害师宛如，连揽着她的腰都是轻轻的。
　　他又对着师宛如笑着，“抱着我，闭上眼。”
　　随后从树上下来，始终抱着师宛如。
　　就这样，一群人一同到达长汀。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父母肯定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师宛如不再说话，低下了头。
　　华楚铭知道她的意思，安慰她:“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的。”

　　另一边，师县令和妻子知道儿女晚上要回来，早已和师宛齐的妻子华云在府内等待。
　　“爹，娘，我们回来了。”师宛齐先从门外走进。
　　后面跟着华楚铭和师宛如，师宛如到是紧张，一直抓着他。
　　师县令和师夫人很是开心，起身。师夫人连忙上前拉住女儿，直接忽略掉旁边的华楚铭，“你们回来啦。怎么样，还开心吧。”
　　华云也起身。看到华楚铭的时候，她说不出话。
　　师县令先开口道:“这位是...”
　　师宛齐转头看了一眼妹妹，又转回来不说话。
　　场面有点尴尬。
　　师宛如忙开口:“爹，娘，嫂子。他，是我喜欢的人。”
　　一下子，三人全愣住了。
　　“楚铭”华云向前一步，想走到他身边，却又停住。
　　华楚铭这才看到她，惊到，“姐！”
　　“姐，你，你嫁的人是他”指着师宛齐。
　　还没等华云回答，师县令便问道:“等等，等等，你们两个自顾自说什么话呢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住了口。
　　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华楚铭从小父母便都是侠客，到处行侠，却在一次行侠时，遭遇毒手，被杀害。他一直是放在华云家寄养，华云待他如亲弟弟。他从小习武，也有天赋，武功一直以来都过人。但他不想做侠士，做了侠士，根本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儿女，并且，他一直不理解，侠士又不能赚钱，父母一直坚持到底是为什么。当得知父母双亡，那时才6岁。那是他便讨厌侠士，讨厌一切关于侠士的事。却走上了另一条路。
　　华云不说话，华楚铭便开口解释:“师县令，是这样的。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都是云姐姐照顾的我。而我会在这里，就是想娶她——你们的女儿。”
　　华云看着他，满眼含泪，也不失惊讶。
　　师县令转头看看华云，又转回来，说:“你...想娶我女儿可是...”
　　华楚铭知道他要说什么，父母双亡，就自己一人，怎么保证能自己照顾好他如果说出他是窃贼，又会怎样
　　“爹，娘。我就要他，你们说过的，想让我一辈子开开心心的，我嫁给他，我就会开心，我会幸福。您们就同意吧。”师宛如着急地说道。
　　华云一直看着他们两个，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没有等父母开口说话，师宛齐有些生气，大叫道:“你要嫁他他一窃贼，桐城‘神偷’，你嫁他，他怎么养你偷东西养你”
　　吓到了师宛如，也惊到了华云。
　　“宛齐，你瞎说什么！”华云眼睛含泪，对他大叫。
　　“...什么瞎说，华云你怎么了”
　　“够了！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师县令突然吼道，众人皆不敢说话。
　　他向前一步，颤抖着声音，道:“你，是华楚铭华轩与方琳的儿子”华夫人在一旁惊呆了。
　　华楚铭心里一震，“您，认识他们”
　　无人再说话。
　　一会，师县令才又开口:“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要照顾好她，拜托了。”说着哭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师宛如感到奇怪，上前扶他。
　　“爹...”
　　顿了顿，师县令又道:“我女儿要是嫁给一个窃贼，说出去肯定会被别人说，所以，你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会对外说明她嫁到远方。衙门肯定是抓窃贼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拜托了，照顾好她。”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本来一直不同意的师宛齐本想问为什么，可父亲这个样子，又该怎么去问。

　　一切的一切，对华楚铭和师宛如来说，都像是一场梦。无论是两个相爱，还是家里同意，都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走前，师宛如的兄长，父母，以及华云，都是不舍。母亲哭的不成样子，父亲一直安慰她。华云也是哭，被师宛齐抱在怀里。

　　师宛如也是说不尽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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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无聊，但写了很多?
顺带说一下，古代十几岁男女就结婚了，18岁看来就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