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巧遇（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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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开始，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英……”
侧头看向一旁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发呆的蓝堂英，架院晓颇为无奈：“虽然这么问很不人道，但是你这个样子还发呆，不会很辛苦吗？”
头顶水桶外加手中也提着水桶，蓝堂双眼呆滞的模样让架院都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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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啰嗦……”心情不爽至极点，对着架院也没好脸色。
而同时走过的瑠佳双臂抱胸，嗤笑地看他一眼：“笨蛋，的确不枉费这个词再一次适用于你身上——同样的错也能犯两次，的确是没有救了！”
= =##“你闭嘴的话，我会更清静！”努力抑制着火气，蓝堂咬牙切齿道。
“啊拉啊拉，都不要吵了！”一条又好笑又无奈地看着愤怒相对的两人，一手按开一个：“再吵起来，被枢听到大家可都要受罚了……”
瑠佳和蓝堂一噎，瑠佳撇脸不语，蓝堂翻个白眼却也不再开口了。
“不过英，你大白天的跑去普通科那里是要做什么？还引起骚动……”不会是饿昏了头，去找那些女孩下手了吧……
“没什么。”蓝堂的脸色瞬间沉下，不太自然地低低开口。
架院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却没接着问下去。
“好了好了，我们先走吧，迟到了可不好……”招呼着大家重启脚步，一条微笑着看蓝堂一眼：“在枢气消前，蓝堂你就只能继续辛苦了……”
瑠佳瞟一眼蓝堂，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便先往楼下走去，而随后的架院同情地看一眼蓝堂，摇摇头，也跟了上去，一条依旧是笑容满面，拍拍蓝堂的肩，愉快地离开，只到了最后的莉磨与支葵，却是完全无视而过。
支葵心事重重，脸色也较平时苍白了许多。
莉磨也已发现他不对劲，停下步子侧首看他：“没事吗？”
支葵摇头不语，一只手却始终捂着胸口，莉磨看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却决定不再问。
她知道，支葵不愿说的，即使是再亲密的朋友，也不会开口。
※
牛奶布丁，小甜饼干，栗子蛋糕，草莓果汁……
眼前这一桌食物让她看着都觉得甜到腻，而对面那个人却喜笑颜开地双手合勺，“我开动了！”
长叹一口气，端起面前的果汁吸了一口，佟优四下望了望，对着正吃得开心的小赖开口：“这样的甜品店不多，你找起来倒是挺熟的……”
“这里的点心味道很不错的……”话语有些含糊，小赖咽下一口蛋糕：“上次出来的时候无意间找到的，比原来学校旁边的那些蛋糕店可正宗得多！嗯，小优还是不喜欢吃甜的啊？”看她面前的蛋糕和饼干几乎都没动。
“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吃甜的啊！”没好气地哼声，佟优将面前还未动的栗子蛋糕推到她面前，无奈道：“呐，给你吧……不然肯定没够……”
“谢谢小优哦～！还是小优对我最好啦……”欣喜地圈过蛋糕来，小赖双眼笑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再好吃也不如小优亲手做的好吃，不过我很奇怪啊，明明糕点做得那么好，却不喜欢吃甜食……”
“没什么……”像是想到了什么，佟优的笑容淡了淡：“只是，从很久以前就不怎么爱吃了。”
“唔……”小赖也没再问下去，她继续奋斗她的栗子蛋糕。
冷不丁，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小优最近要提防着蓝堂英那个家伙！”
“咳……什，什么？”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赖，却见她板起了脸来：“那个麻烦的家伙说不定会来找你的麻烦……”
“为什么……”还是不解。
“因为……哎呀，反正那家伙认为你是什么可疑的人，还怀疑你会做什么威胁枢大人的事……你别管那家伙在想些什么，反正最近注意就是啦！”想起那天下午的事，小赖就心中有气，气呼呼鼓起腮帮子，连手中香甜的蛋糕都失了美味：“笨蛋笨蛋！难怪瑠佳学姐要骂他是笨蛋了……居然连小优也怀疑……”
“……”无语地看着好友，佟优在心底暗叹：她的确是可疑的人啊……至少对于这里的人来说……
“不说那讨厌的家伙了！”猛地吞一口蛋糕，小赖平复心情：“说说你家Saran大人吧，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呢。”
一怔，佟优垂下眼帘来：“不知道，或许有什么事去了吧……”
她已经，很久都没见到Saran了……自从绯樱闲那次事后，Saran仿佛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而连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莱恩修特和真克莱尔……若不是她偶尔会发现伊莎小姐在暗处默默地守着自己，恐怕连那个舞会里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她当作一个梦吧……
Saran……你，隐瞒了我什么事吗？
不需要始终并肩作战的我知道，却只能分享给你的族人……
眼神黯了黯，佟优有些自嘲地笑了，自己，对他来说的确连完整的敌人都不算啊……非异族，非同族的怪物……那优姬呢？优姬对枢学长来说……也只是偶尔出手救下的人类女孩吧……
吃着蛋糕的小赖忽然发现佟优黯然下来的神情，有些担心地开口：“小优你……”
“嗯？”抬头，佟优淡淡地回望她：“怎么？”
“不是……只是小优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很不好受……哎呀，算了，我也弄不清这些事，反正小优，我看过的漫画剧情到绯樱闲死去后也结束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能提醒你了，所以，今后一定要小心！”狠狠地点头，小赖异常认真地开口。
“知道了……”带了几分好笑却感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佟优闭了闭眼睛，拿起一块饼干来咬了一口。
很甜……
忽而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闪过，透过甜品店的落地玻璃，佟优瞟见那人有些蹒跚的步子走过玻璃窗前。
支葵……学长？
猛地起身，丢下一句“先回学校去不用等我”，便匆匆地跑出甜品店去，留下身后急急唤着“小优”的小赖。
街道上人并不多，所以当佟优一追出去，便远远看见正走在街心的支葵千里。
“支葵学长——”开口唤道，对方却显然没有听见，依旧向前走着。
微微皱眉，佟优提步追赶上去，却发现他看似缓慢的步伐实际却走得很快，追了一条街却都还没追上……咬咬牙，加快了步伐，终于在他拐进一个小巷时追上了。
“支，支葵学长……”维喘着气，佟优扶着胸平息着有些凌乱的心跳，而支葵似被她的声音唤醒，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她：“你……风纪委员？”
“是，学长……学长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街上？”发现他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佟优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却见支葵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双眼漠然地望向她身后的某处，有种凉意透出，直让她的背脊有些发凉，却能感觉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学长？”
那双淡蓝的眸子就这么定在一处，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终于佟优也发现不对劲，徒然转身，正对上身后立着的两人——不，应该是两只吸血鬼。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几乎是一连串流利的动作，Artemis已握在手中伸展开来。
“女猎人？”其中一人有些嗤笑不屑地看着她，另一人却越过她直视她身后的支葵：“大人，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们……是为支葵学长而来？
有些狐疑地向后望了一眼，却见支葵始终是那副漠然无波的表情。
有些无奈，却又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做，佟优与眼前的两名吸血鬼僵持着，手心冒出的汗已经湿滑了Artemis的手柄。
“你，让开……”少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平静而漠然，没有多余的感情。
佟优的手一顿，迟疑片刻还是收回手，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支葵仰首，微张着他浅蓝的眸子，扫过眼前的两人：“一路跟到这里，真的让人很厌烦啊……”
两人表情一滞，首先发话的那个先开口了：“千里大人，那位大人吩咐的，无论如何也要请你随我们一同去……所以，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眼光扫过那人的面颊，支葵侧首看了一旁的佟优一眼：“我不会去，你们走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那两人一急，一闪身，拦在了支葵的面前：“千里大人，请等等……”
“咔嚓——”只听见清脆的折骨声伴着一声闷哼，支葵松开瞬间握住的手臂，冷冷地看了眼手臂被折断的人：“不要碰我。”
“是……”忍痛抱着断臂，来人退了几步，恭敬地半跪到地上。
支葵居高临下地冷瞅着他，那神情让佟优都不自觉一个哆嗦，那……还是以往那个慵懒淡漠的支葵学长吗？
就在她愣怔之际，一直跟在身后的另一个男人突然冲向她，自身后掐住她的脖颈：“千里大人，请您还是跟我们走吧，否则这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声惨呼，覆在佟优脖颈上的手软软地落地，腥湿的血气弥漫开来。
伊莎血红的指甲轻巧地切断那人的手臂，而自始至终她都没眨一下眼睛，瞟了眼那跌倒在地的吸血鬼，转向佟优，声音优雅而冷静：“小姐没事吗？”
“没有……伊莎你……”话未完便被她打断：“陛下的命令，所有欲伤害小姐您的行为都要阻止。”
被这样不冷不热的话挡去，佟优微微有些不悦，但对着伊莎，却也没有别的话可反驳。
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的支葵却一言未发，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们走吧。”说完，一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两名吸血鬼面面相觑，视线落到面无表情的伊莎脸上时，咬了咬牙，双双消失在巷尾。
佟优看着伊莎，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伊莎……”
“不用客气，小姐也请小心，有什么事只要开口唤我就可以了……”话毕，也消失去。
吸了口气，收起Artemis，佟优匆匆地追赶上前面的支葵：“学长！请等等……”
顿住脚步，支葵有些奇怪地回头：“什么？”
“如果学长是一个人私自出来的，就请赶快回学校吧！夜间部人员不能随意外出这点，入学手册上应该有写吧……”认真的开口，她说得不卑不亢。
支葵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哟，支葵你怎么在这里啊……害我们好找……”
一条拓麻的脸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一条学长……”
“嗯？”发现她的存在，一条似乎也有些吃惊：“优姬也在这？支葵怎么和优姬在一起啊？”
“一条学长……我和支葵学长是……”
“优姬。”
佟优一僵，侧首。
“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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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欧式的装潢，华丽别致，却隐隐透出一股灰黯的气息。
坐在沙发上的佟优有些不安，挪动了一下位置，手指轻绞着衣角。
“呐，优姬，玫瑰花茶可以吗？”自门外走近厅室的一条端着精致的茶壶，笑容满面地开口。
“啊……谢谢一条学长，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虽然她这么说，但一杯冒着淡淡白气清香淡雅的花茶还是递到了她的眼前：“呐，给你。优姬不用这么拘谨的，虽然把你一起带来有点突兀……”
将茶杯递入她的手中，一条站定，回头看了看门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是枢的要求，也没办法啊……况且最近街上的确不怎么太平，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好啊。”
“不怎么太平？”佟优不解地看他。
“这个……就跟你上次和锥生碰到的事差不多，最近突然出现了很多人类异变的吸血鬼，偶尔出现在街道上……”叹了口气，还是告诉她实情。
“……”默然，心下开始担心独自一人回去的小赖：“一条学长……我还是想先回去看看……我是跟同学出来的，因为追支葵学长，让她一个人回去了……我担心……”
“哦？日间部的女孩子吗？是不是叫若叶的呢？”思索，一条有些疑惑地问道。
“学长你怎么知道……她……”
“是她么……那优姬你就不用担心了，刚刚蓝堂他去常去的那家甜品店，遇到了那个女孩，已经送她回学校了……”呃，两人似乎还吵了一架啊……一条腹诽。
“是吗？那，麻烦学长了……”心中松了口气，佟优恢复淡淡的笑脸：“支葵学长没什么事了吧？学长你们今天怎么会突然离校呢？”
“这个……是不得不出席的例行晚宴，周围的同族们都会聚集到这里来……这个地下别墅，就是蓝堂家的产业……”一条耐心地解释道。
吸血鬼的……例行晚宴……
瞬间明白这个名词代表这些什么，佟优立时沉默了，她抬头，看向一条：“那我在这里等着学长你们吧。”
一条看着她欲言又止，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忽而一条开口，神情严肃：“优姬，有件事，我必须与你谈谈了……虽然这么做有点多管闲事，但是优姬，你和枢，究竟是怎么了……”
佟优一怔，喃喃不解：“学长想问……什么？”
“不，不该是问你和枢发生了什么，应该是问你发生了什么……枢始终都是那个样子啊……优姬，这半年你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想强迫你说，但是你的转变实在太大。之前我说你变了，不像以前那样粘枢，但现在的你，对着枢，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感情与波澜……
虽然我也无法知道枢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对你这样特别，但看得出，他对你的重视，早就超出了应有的范围。而你……每一次见到你和他一起，都能清楚都感觉得到你对他的那种依恋……优姬你知道，枢是高贵的纯血种，与我们这些所谓同伴比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是平视着的……我们始终，都在仰视着他，无论是因为他的血统，还是他本身……而你跟我们不同，你的那种感情——从开始到现在，应该是没有变过的啊？为什么我现在却觉得，你对枢的感情，消失了……”
那种消失，不是缓慢的一点点淡去或磨灭，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剥除掉了。
你对他，就像对着一个熟悉的，却普通的人，即使记忆恢复，你可以尊敬他，感激他，维护他，却唯独，没了那种，依恋，心动的感觉了……
就像你对他的感情，被人生生剔除了一般……
所以你才会，对这个世界陌生，对它始终带着一种疏离的漠然。
你才会，始终用佟优的记忆和人格去思考发生在优姬身上的事。
佟优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是心底一点小小的秘密被人点破，她这才意识到，她这一段时间究竟是怎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我……只是……”突然间音止，佟优沉默了下来，她找不到话去反驳一条，她无奈地发现，他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我没有优姬的感情吗？只有记忆，却没有记忆里对于身边人的感情啊……
可是怎么会呢？我明明，也很重视零，也会为枢学长的忧伤而不忍啊……
是的吗？你是真的重视零吗？你做的一切，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身为佟优的原则，不让身边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因为记忆里，零是家人，枢学长是恩人……
握住衣角的手指捏得有些泛白，如同她此刻的脸色一般，苍白的，面无表情……只有死咬的牙泄露了她的心情。
一条有些不忍地看着她：“抱歉……突然对你说这些……优姬你不用逼自己去想……慢慢来吧……我要先出去招待客人了，你自己先坐会儿吧。”面上带着笑容，心底却是一片沉重：看来他所想的没有错……优姬她……
门被关上的声音让佟优回了回神，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角甚至有些细汗。
一条学长的那些话……就像把她脑子里一些被涂抹的东西翻开来一样，只是原本的已经与覆盖物相连，强行剥开的后果只有血肉模糊……
这种感觉……这么糟糕……
原来恢复的，只是记忆吗？
感情，属于优姬的感情，早就被涂抹掉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巧遇（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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