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异样的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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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在寻找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界限。
善与恶，嗜血与否。
我们用现世的标准去衡量他们，却忽略，这千年甚至万年的永生中，他们也已厌倦。
厌倦对鲜血的渴望，厌倦阳光下的黑暗。
厌倦，永无止尽的纷争与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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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吹乱了少女们的发丝。
阳光淡薄，在草场林间星点斑驳。
躲在密林中的两个女孩背靠背坐着，感觉风从指间流过的温柔触感，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小赖眯着眼睛感叹：“空气果然很新鲜，没有受过污染的环境就是好啊……”
佟优闭着眼点点头，觉得被风吹时有一点凉，但阳光却有着薄薄的温度。
“嗯……虽然很舒服……不过小优，你居然会跷课，真是神奇啊……”侧首嘀嘀咕咕地看向闭目养神的人，小赖抿抿唇，颇为怪异地看着她。
“哈……只是觉得天气很不错，而且这么怪异的体育课，也没什么上的必要吧。”居然是骑马，想她上辈子就和马很有仇，随Saran回法国的古堡时，连搭乘马车的用马，都不让她碰一下。
“小优不会骑马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还是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吧。
“嗯，不会骑。”诚实地交代，虽然很好笑，但她也并不以此为羞。不过想到Saran……
“诶诶！小优你作什么……”看着突然站起身害她差点倒地的佟优，小赖不解地撑直了身子：“干嘛一声不吭地起来……”
只见佟优站定，伸手从制服里抽出银色的项链，银色的蔷薇坠在阳光下闪过浅浅的光泽。握住吊坠，右手大拇指按上花芯的尖刺突起，沁出一颗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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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very Rose一触上血珠，便如嗜血的玫瑰一般渐渐染成淡红色，而后银色的藤蔓纠缠蔓延开，却没有向她的手上攀爬，只是幻化为一柄银色的长剑。
小赖呆呆地看着佟优这一系列动作，并不是第一次看到Silvery Rose幻化，却仍是被这一幕看呆：“居然……还是这么帅……”
白她一眼，佟优微叹着气换成左手握剑，右手大拇指轻擦剑身，将血抹上。仿佛嗅到她血液的甜美气息，银白的剑身泛起些微红，而她指尖的血也被悄然吞噬掉。
抬起头看向小赖：“手。”
小赖愣愣地伸过手去，那句“干嘛？”还没出口，就只觉指间一痛，Silvery Rose的剑刃已经划破她的手指，贪食她的血液。
“啊！小优你这事干嘛！！好痛好痛……你拿它划我干嘛，我又不是吸血鬼……”抢过自己被划伤的手护在胸口，小赖痛得泪花泛出：“你要养料养你的剑，干嘛要牺牲我啊……”
= =#……“你就不能想些正常的事吗？”收过剑，并指在剑身写下一个血十字，佟优颇为无奈地答道：“因为还有潜在的威胁，所以我们身边都不怎么安全。你是被无辜带到这来的，我怕卡莲会利用你做什么，所以现在先把你的血和Silvery Rose定下暂时契约，你一旦遇到危险，我都能感觉到，Silvery Rose也会先我一步去救你。”
“诶？这个……东西，会跑去救我？”前一刻还纠结的眉目此刻已经转为全然的好奇惊异：“小优，你的武器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啊……”
“这只是权宜之计，重要的是你别再不分时间的到处乱跑，我才能少操些心。”叹气，这丫头是片刻都不得消停。
猛地抱住佟优，小赖笑嘻嘻地蹭蹭：“还是小优对我最好～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无奈中却带着微微的笑意，佟优拍拍她的脑袋，真是个大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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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菜，牛肝……土豆？”看着手中的清单，佟优眉头越皱越紧：“理事长说要亲自下厨，可这些材料能做成菜吗？他打算怎么烧啊……”
一旁的零肩上扛着，一手抱着，一手提着，除了双脚和脑袋，基本上没有自由的部分。
撇过头去：“不知道……”居然还有……真是很烦……
同情地看他一眼，佟优摇摇头：“理事长做事最近越来越诡异了……辛苦了零，休息日要来做苦力。”
无语，零没搭理她，板着脸皱着眉跟着她往前走。
在货摊上挑选着剩下的材料，佟优兴趣颇高地与老板讨价还价，时不时转过头来询问零的意见，当然，得到的基本都是零不佳的脸色。
她倒也没有多在意，继续选自己的。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感受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嚣，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零，这里！”停在一个货摊前的佟优朝着零招招手，将一件衣服举起对着零比划：“虽然是免费的跑腿，但是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吧……嗯，零，买一件给你怎样？”
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零蹙着眉看她：“天黑前要回去吧？”这么个逛法没问题吗？
“今天夜间部放假，都不会出宿舍，而且作为跑腿的条件，理事长会去替我们巡巡逻的，所以抓紧难得的时间好好逛逛吧。”又拿起一件衣服来对比，佟优笑语。
果然是算计得清清楚楚……零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拿着自己做衣架似的比对新衣。
“这件吧。老板，谢谢。”递过衣服，掏钱。
零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前走去。佟优抱起打包好的新衣急急追上去，与他并肩走在街上，侧头看向零，却见他面上恢复了淡漠。
果然还是没有完全调整好心情啊。在心底叹气，佟优伸出手戳戳他的手臂：“别老板着脸，虽然做苦力是没什么好高兴的……这样，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这丫头……似乎越来越啰嗦了…… - -|||
满头黑线地任少女拉扯着衣袖，在路过咖啡店时，却发现她没有停下来。
“嗯，怎么了？”发现零的怪异视线，佟优停下脚步。
腾出手指指了指已经走过了的咖啡店：“你不吃冰淇淋和甜点？”
= =#“我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
“上次的棉花糖……”不算多美好的记忆浮现，那种甜味让他也不禁有些后怕，他记得她从小就爱吃甜食。
……
她的记忆是恢复了，但不代表她的味觉也会变为原样，除了游乐园那天受了点刺激去买棉花糖，她早已过了喜欢甜食的年纪了……“不吃甜食，我要吃辣味拉面。”说着一脸阴沉地独自往前走，留下不解的零。
她不是，从来不吃辣的么……
※
味道还不错，虽然还不够辣。
吃着碗中的拉面，佟优如是想着，抬头看向吃着咸味拉面的零，吃东西的时候居然也蹙着眉，真是很别扭很欠打啊……
“不好吃？”悄悄转头看了一下热情的店主人，佟优回头好奇地问。
“不是。”头也不抬，继续与碗中的面奋斗。
真是没热情。佟优腹诽，喝一口面汤，侧头向着窗外望去。
自从恢复记忆，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件事了……也许是明白自己和这个原本的漫画世界那深沉的牵绊，回去的渴望，淡掉了许多。
虽然知道自己原本就是优姬，但是，还是很难完全接受吧……优姬这么多的过去，都是她所熟悉却又陌生的……理事长，黑主学园，枢学长……
还有零……
眼光落在吃面的零身上，这个与优姬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已经是家人般存在的少年，也有着那样被嘲弄的命运啊……吸血鬼猎人一族……
握住筷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吸血鬼猎人一族，被诅咒的命运……
忽而一道红色闪过佟优的双眼，她如遭电击，猛地拍桌而起，转头死死地盯住窗外大街上的某处。
店中的人均被她的举动惊吓到，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话音未落，却见佟优飞奔出拉面店，不多时便消失在街头。
“优姬——”跟着站起来的零阻止不及，有些恼悔地握拳咬牙，丢下钱，抱上东西也跟着冲出拉面店。
追着那个身影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佟优握着Artemis停下脚步，警惕地四下张望。
一定是卡莲！虽然优姬的身体较之佟优自己原本的身体，对吸血鬼气息的敏觉要低许多，但刚刚那人刻意的现身和散发出的血腥气息，却让佟优马上就认出来人。
卡莲佛辛娜……那个女人，是故意将她引到这儿来的，她又想干什么？
小心地往前挪动着步子，肮脏僻静的巷子里四处飘溢着腐朽的气息，佟优握紧Artemis，双眼不放过周围任何一点动静。
忽而一道白光袭来，佟优只觉右手手肘一痛，带着血珠的冰片插在佟优身后的地面上。
痛……反手握住伤口，佟优皱眉抬头，却见艳红裙摆飘舞，卡莲立在墙头，笑靥如花：“啧啧啧，反应太慢了哦，这么厉害的公主殿下居然也被我伤到了。”
“卡莲！”抬头瞪着艳丽的女子，佟优松开左手想取Silvery Rose，却只觉得一阵麻意自伤口处袭来，一时右臂不能动弹：“你……”
“普通人类的躯体啊，果然比较不好用吧。不过这可是公主殿下本来的身体哦，受伤了，痛感都会比较强烈吧？”带着嘲讽笑意的声音传来，卡莲紫色的眼影闪着妖异的光泽。
麻痹的感觉在上升，佟优咬了咬牙，换作左手握Artemis：“是我的身体又如何？不必再拿话来激我，所有的事我都想起来了，你也别想再挑拨什么。”
颇感意外地惊叹，卡莲勾唇：“原来都想起来了……那也没什么不好呢，至少，游戏玩起来更有意思。”
话落，卡莲一挥手，就见一个状似人形，却扭曲了面容的嗜血吸血鬼出现在佟优面前。
“味道……真香甜啊……”吸血鬼步履蹒跚地向她走来，血红大睁的双眼没有一点人的意识。
“光是一点血的味道就能引来垂涎……公主殿下还真是不赖啊……那么，就让这个喽啰陪公主做做游戏，算是宴会前的小餐点吧……”卡莲轻启红唇，只是话语嘲弄而冰冷：“排名第一的吸血鬼猎人，若是被嗜血吸血鬼杀死了……那可有趣了不是吗？真是期待……”
话音落，卡莲红色的身影幻化成扑扇翅膀的蝙蝠，飞走。
卡莲！——佟优咬牙，面向一步步走进的嗜血吸血鬼，握住Artemis的手也有些不稳，那麻痹的感觉似乎在蔓延。
“就让我，吸光你的血吧……统统，让我吸个精光吧……”闪至面前的狰狞面孔闪着赤裸的嗜血Y望，利爪抓住她手中抵抗的Artemis，血腥与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呲……狠狠地咬上嘴唇，满口的血腥味让她清醒了许多，眼光一闪，在那吸血鬼就要欺身而上时，对准它的腹部，用尽所有力气狠狠踢去一脚。
吸血鬼被她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老远，撞上巷子中的破旧铁架，霎时血腥味弥漫在周围。
扶住Artemis，用力撑住不让自己倒下，佟优低下头，唇瓣沾上右肘伤口流出的鲜血。
“Frontona——crosscasar……”
便见鲜血漂浮而起，幻化成血色的十字，向着那吸血鬼打去。
“啊———”被打中的吸血鬼痛苦的怒号着，却不能上前，手脚挣扎，欲破阻力。
有些喘不过气的佟优双手微微颤动着，心下恼悔自己一时冲动追了出来，现在被控制，连逃脱都困难。
忽而全身脱力，不受控制地下滑，闭上双眼，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而是落入一双臂弯中。
“零？……”茫然地回头，却见零一满眼焦急：“没事吧？”
摇摇头，靠着零勉强站直身体，佟优握住右臂的伤口：“零，快去杀了它……我的十字印撑不了多久……”
“十字印……”零怔怔地看了一眼那边苦苦挣扎的吸血鬼，收回的视线落到佟优还在流血的伤口，忽而心脏狂动，喉头干渴。
该死……连忙移开目光，将她扶到墙角靠好，转身捡起地上的Artemis，感觉电流漫过的麻疼感。
吸血鬼身上的血色十字越来越淡，它扭动着身体，口中传出“血……”的音节。
“你曾经是人类吧……”将Artemis指着它，零开口，声音淡漠。
“天晓得……是又怎样？……嘿嘿……”挣脱了束缚的吸血鬼狞笑着向零走去，却在一瞬间停住，自头顶向下划开一道血痕，武士刀的尖端穿过创口，一时血沫横飞。
零和佟优皆怔住，只见倒下的吸血鬼霎时化成一堆沙土，而它身后，是执着武士刀的一条拓麻：“还好，赶上了。”
“你……”佟优撑着墙，瞪着前面的两人：“夜间部的一条学长和……支葵学长？”
“完毕了。”收起武士刀，一条拓麻微微一笑，而他身后的支葵千里双手插着口袋，喃语：“好像不用我出场了。”
“为什么你们会跑到外面来？”夜间部不是不允许随便外出的吗。
“不能这样哦，优姬。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锥生，怎么还不去扶住优姬？”依旧是好脾气地开口，一条看向佟优的眼神却有了隐隐的深意。
呼……长吐一口气，佟优抬起左手指了指那边地上留下的冰片：“零，帮个忙，把它拿过来。”
零不语，走去将冰片拔出，递给她。
取出Silvery Rose，将冰片触上银制的吊坠，一刹那便融成了满手的水，身体瞬间自由，虽然还有微微的无力感，却已经不再麻痹。
零默然地看着她的动作，眼光落到那银色的蔷薇花吊坠上。
“一条学长，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恢复了的佟优立时转向一条他们，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有些警惕。
一条看一眼她手肘上的伤口，淡淡笑开：“这样可不行哦，优姬赶快回去治疗伤口吧，这样对我们的嗅觉可是个大刺激啊。”
……握住伤口的手紧了紧。
“就这样吧，如果优姬想问的话，就明天晚上来月之舍吧，那么，再见。”转身摆摆手，一条边说边与支葵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佟优沉默不语。
※
“嗯……真是奇怪的世界啊……怎么感觉像回到了五百年前呢？”银发黑眸的英俊少年双手抱头，边走边嘟囔着。
而一旁的青年男子步伐优雅，紫罗兰色的长发扎在脑后，碧色的漂亮眼眸无语地看一眼少年：
“你似乎没什么资格抱怨吧，硬要跟着来的人。”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能来我不能来！为了陛下，我可是牺牲了我的宝贵补眠时间的好不好！”少年不满地嚷嚷。
两人出色的外形和出众的气质引来街上行人的侧目，不时有少女们红着脸交头低语，指指点点。
青年颇感无奈，对着少年小声道：“只有你喜欢这么张扬，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参观，很快乐吗？”
“切——”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少年带着高傲却又可爱的笑容：“那是我魅力不凡，你这个老头子羡慕不来的。”
= =|||……真拿这个活宝没有办法：“算了，你安分一点就好，别坏了那位大人的事。”
“莱恩修特！什么叫我坏了陛下的事，明明——”气急败坏的少年话还没说完便被青年厉声打断：“别吵——”
原本悠然的表情褪去，莱恩的面色沉下，“那个女人的气息——”
“什么？！”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莱恩已经消失在面前。
僻静肮脏的小巷，莱恩四下打量，却并没发现人影。
脚步停在路中一堆沙土前，莱恩微微眯起双眼：“最低级的嗜血？”
“呼——真是的，跑那么快干嘛！”随后赶到的少年皱着眉四下张望：“真是那个讨厌女人的气味啊……到处都是，真让人厌烦。”
没有搭理他，莱恩径自蹲下，一手掬起一捧沙土，凑近鼻前嗅了嗅。
“怎么了？嗯——那是什么？诶，尸体？”凑过头去看，却差点被莱恩突然立起的身体撞倒：
“哇哇，你干什么，差点被你撞到诶！”
“走，有人过来了。”拉住少年，莱恩飞身跃上墙头，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只听脚步声传来，一名戴帽的高大男人走进巷子中来，右边的眼睛被微长的卷发挡住。
他同样停在了那一堆沙土前，屈身掬起一捧来。
“咦——？”
远处街角，少年甩开莱恩的手，愤愤不平地大叫：“那么急干什么！手都被你捏断了！”
莱恩也不恼，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边：“真……”
“干嘛？”没好气地回他，真克莱尔瞪眼。
“那个嗜血的尸体上，有银色蔷薇的气息——”深邃的眼神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异样的空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