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请君勿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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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声鸟鸣唤醒了本丸里的每一个人，也惊醒了守在五十歌案前的药研。他皱皱眉颇为担忧地量了量五十歌的体温，发现已经不烧了松了一口气。随即微笑着试图摇醒沉睡的女子想让她先把晨药喝了。
可是事情显然不太对劲。
药研不论怎么摇都摇不醒五十歌，他心下一惊，惊慌失措地低声呼唤着她。
然而呼唤无果，药研的心凉了半截。
少女紧紧闭着双眸鸦睫没有一丝颤动，脸色苍白的不像正常的状态，嘴也抿着。贴近才能感受到轻微而还平稳的呼吸。
“呼...”知道大将只是昏迷的药研放下心中石头，随即皱眉想着怎么给其他人在早膳时解释。
别人还好，绝对要把清光安定派出去远征好争取一点时间。
药研攥了攥手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青，他最终还是叫来了压切长谷部和石切丸。
两人本是疑惑为什么一大早审神者就召见他们但是看见正坐在躺着的审神者面前的药研和对方严肃的表情，忽然知道了些什么。
肯定是出了大事。
两人那么暗自思量着也抬眸正色。
“药研，主殿出了什么事么！？”
药研咬咬唇最终叹气，垂眸不看两人表情，把纸门关好，拉起帐子。
“二位，实不相瞒，大将回不去现世的事情她之前也给我们都讲过对吧。”
他们点头。似是有些疑惑。
“......大将染上的不是一般风寒。而是..肺痨。我的医术..显然已无力回天。”
压切长谷部和石切丸几乎觉得如雷贯顶，脑中有一根弦断了一般。长谷部更是激动地站起来重重锤了一下桌子。
“开什么玩笑!主殿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
石切丸脸色阴沉，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伸手拦住了长谷部，示意药研继续说下去。
药研眼中闪过一丝悲戚
“大将她..本不让我给你们讲，所以她身体的事很早以前就只有我们二人知道。这次拜托二位..是因为清光和安定。他们本就对大将的身体起了疑心，今天要是知道大将昏迷不醒肯定会一弄究竟，到时候...”
不言自明。
这种病已经在冲田总司的身上埋下了深深的悲伤和诅咒，要是那两人知道五十歌也是如此，直接暗堕都有可能。
“长谷部你去假拟一份审神者大人颁布的远征名单，带上清光和安定还有石切丸。你宣读更有说服力。”
长谷部面色沉重地领命。
“石切丸大人，拜托你随行，防止他们两人看出倪端吵着要提前回来。远征前不要让他们进房间。”
石切丸压住心中烦躁笑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质疑的声音
“诶..为什么审神者大人一早都没有露面而且还要突然让我们去远征啊..石切丸大人你让我们去问问啊..”
“..好好好.别误了时辰，审神者大人昨夜喝多了现在烦着呢。”
直到声音慢慢消失药研才放松下来。压切长谷部静静地看着眼前沉睡的审神者，紧咬下唇，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好不容易遇见一位温柔明理的主上，又要再一次失去了。
如果失去竟是要永别。
五十歌只觉得昏昏沉沉。她似乎想要睁开眼睛身体却无法动弹，周围很寂静，没有平日本丸嘈杂的说笑声，取而代之的是流水和风吹过花丛的声音。
五十歌觉得自己睡了很久，昨晚由于饮酒过多和肺病发作把药研折腾了很久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连熬药都得关紧了门再埋好药渣。
可惜似乎只是使酒醒了而已，五十歌在近日的调理中虽然身体好了很多但肺病却还是依旧顽固。
她知道以药研的医术是医不好自己的。药研的记忆停留在19世纪，哪怕是当时最好的医者来也治不好自己的病
对于死亡她其实一开始是很惧怕的。在这里待久了反而倒是看透了一切。显得老气横秋。
自己大概是心境最老的同龄人了吧..这么自我吐槽着她发现无力感渐渐减弱，自己似乎可以看见周围了景色了。
凉如夜色的水泛着涟漪，鲜红的彼岸花倒映其中，妖艳绮丽。
“快回去...你不该在此。”
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也就26，7岁，低沉严肃。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五十歌睁开疲惫混沌的双眸静静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房间的到处雪白让她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拿手挡了一下惊起了长谷部和药研。
“大将..你醒了！”
接过药研递来的温水，半晌她才声音嘶哑地询问
“....？我怎么了...好想吐..咳..长谷部？！你怎么在这里..”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将..抱歉。”
五十歌好像明白了什么，安慰他
“没事儿..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药研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她笑着摆摆手摸了摸药研低下的脑袋。转而看向长谷部。
“长谷部..别担心..我过几天就会好起来..到时候还要随你们出阵才是呢。”
长谷部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生生停下了。笑着应答。
“啊，一定。”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也许不会到来，但他还是应答着，既安慰眼前少女，又安慰了..自己。
这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审神者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
—另一边 远征—
安定和清光一直请求着石切丸原路返回却都以“听从主命”被拒绝了。
五十歌昨晚诡异的神情让他们越发怀疑，此刻前辈又如此奇怪。
“石切丸大人，主殿昨日大肆饮酒，还把近侍换成药研，今早又闭门不出...前几日她还低热过..您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安定似乎很是着急，拦在石切丸面前大声询问。
石切丸挑挑眉却还是微笑
“你们俩就不要随意猜忌主殿了..现在完成任务早点回去不也是你们希望的么.”
石切丸哪里不知道。现在心里的悲伤还在隐隐作祟。
安定好像还想再说什么，被石切丸笑着却瞟过去的眼神止住了。
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另一边，在长谷部离开之后，药研放下手中药碗，低眸弯腰，额头挨地行了古代武士的大礼。
五十歌惊慌着想要挣扎起身却被拦住了
“药研!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
药研只是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的悲伤。
“请君朝朝暮暮，百载不离。”
五十歌只是怔然着，许久抚了抚药研的背，浅笑着
“嗯。我答应你。”
即使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愿望。
气氛就这样随着门被重重拉开的的声音而打破了，入目是清光和安定惊恐又气愤的表情。他们是偷跑回来的。运用大太刀不擅长侦查的特性。
“....审神者大人!!你不给我们解释一下么！”
苍白的面孔，浓厚的中药味，单薄的病号服和疲惫的眼神。
这一切都让清光和安定感到...
窒息。
作者有话说第6章 五.请君勿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