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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夏未央今天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父亲死因背后跟路氏集团脱不了关系,而路氏集团牵扯轰动一时的事件,就是湘江市许州。许州房地产一夜蒸发几十个亿,而曾经一片狼藉的烂尾楼,如今却成了“天上人间”供人娱乐的场所,而这个萧枫就是这家背后的老板。

      “我知道夏小姐是唐家的朋友,在林淮道上走,谁能不看唐家的面子,但萧某实不相瞒,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说白了也不过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夏央央萧枫二人在宴会上窃窃私语,萧枫这一番话让她心里清楚明白,当年的事早已尘埃落定,如今还有谁能问津,谁还能再去趟这不知多深的浑水。

      “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萧某还是想劝一句,不要太过于执着!”

      夏未央颤抖的手紧紧握紧裙摆,她真想问问,如果自己家人不明死因的离开,死后又传谣言被人诬陷受贿和与她人色情交易,又该如何?

      当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时,夏未央突然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走入会场,以为自己恍惚看错了,那反复沉醉在梦境中的人夹杂这喜悦和哭泣,都翻涌成了多年的记忆,再次确定是她时,那一瞬间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的手死死的攥紧,指甲快嵌入肉里,内心不断的说着,夏未央,你要冷静!

      当路之夕慢慢朝这个方向走来时,她微微侧身背对着,二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夏小姐?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恐慌,神色平静的说道,“没事,多谢萧总,明白您所说的。”

      “不过我可以为你引荐你一个人”,还未待她开口,萧枫就上前跟路之夕寒暄了起来。

      她低垂着头,心跳加速,手心不停的冒着冷汗,身体也有些发软,她悄然的扶着前方的桌角,来平复这慌张的情绪。

      当萧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时,她浑身猛的一震,没想到多年未见,第一次见面竟然在这样的毫无征兆之下。

      夏未央转过身表面看似整个人毫无波澜,面带微笑,缓缓看向眼前的人时,只见她眼睛流露出来的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她坐在车里慢慢将视线收了回来,跟一旁多年的好友唐子墨说道,“走吧”

      一路上夏未央在车里沉默不言,思绪纷乱,一转眼七年都过去了,她再也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小女孩了,恍然如梦,物是人非。

      “怎么样?问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嘛?”唐子墨见她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谢谢你,子墨,帮我搭了线。”

      “用不用我帮你?”

      夏未央摇摇头,“麻烦你的事已经够多了,我自己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这件事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事态,也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自己并不想牵扯唐子墨在其中。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是整个唐家,是在林淮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唐氏家族。

      两个人到了酒吧,喧闹的音乐声似乎让夏未央心底的慌张平复了些,但脑海却不停的出现她那张精致的面容,还有那双温柔的眸子中带着浓重的悲伤,像是烙在了某处,久久不能散去。

      “小路总,起风了,回去吧。”

      文清将一件披肩为路之夕披上,她眼神四处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文清,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梦里?可是怎么会这么真实呢?”路之夕望着自己的手低喃的说道。

      “小路总…您在说什么?”文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今晚一反常态。

      回到酒店住处,她静静地仰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心事重重,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敢面对自己,在人前要永远要带着面具生活。

      在见到夏未央的那一刻,心脏某一处的跳动,突然感觉自己还活着,心里感到的是窃喜,窃喜自己如今再也不是贫穷落魄,但又有些酸楚,现在的身份与她相隔甚远,一想到这些泪水慢慢的从眼角滑落,侧身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这么多年麻木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有了感知。

      “怎么一直不说话?”唐子墨将果汁放在了她的前面。

      夏未央却拿过唐子墨手中的酒杯。

      “你的胃,不要喝酒了...”

      “戒不掉。”她靠酒精都麻痹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轻易的戒掉呢?

      “你啊,说什么好,既然决定回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去我那里?”

      夏未央摇摇头,垂眼一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唐子墨知道她不会去的,拿出一个文件袋子递给了她。

      “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这是路氏集团历年来的动向。”

      夏未央起身拍了拍唐子墨的肩膀,“谢啦!”

      “我送你回去吧!”

      “不远,我自己回吧。”

      唐子墨望着夏未央的背影,虽然认识她这么多年,但几乎没有讲过自己的事情。

      曾托人打听了她一些,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既然她闭口不谈,想必不想让人知道太多,也就没有在过多的去问。

      在她身上时常会感觉到忧伤,孤独,跟人永远保持着距离感,让人不可靠近。可她今日神色中的慌张,失去了往日的常态时,唐子墨很想拥抱她,给予她所有的安慰…

      夏未央回国暂时住在酒店,目前没有打算定居,她打开手中的文件袋子,里面是路氏集团这几年的发展以及详细的资料,现在由路逸言接管,号称是商业奇才,私下都称他为路少,也不少人叫他大公子,关于路逸言传言有很多,大多数说他是路伟豪的私生子,真真假假,谁也不知。

      其次是路之夕为路氏副总,自小生活在国外,七年前路伟豪才把她接回来,学历,出身都写的这么华丽,她突然觉得可笑…

      她脑海里出现了第一次见到路之夕时的模样,身上的衣服穿的破旧不堪,眼神流露出的害怕,叫人哀怜,叫人心疼。

      现在摇身一变,如今却叫人高不可攀。

      “这是给你的。”路之夕递给她一个崭新的钱包。

      “送我的?”

      “恩是啊,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是我攒下来的钱买的,生日快乐!”

      “好喜欢,谢谢夕夕。”夏未央伸手摸着路之夕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

      “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摸我的头…”

      “好,夕夕长大了!”

      夏未央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资料,将视线落入窗外,原来有些记忆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而这边路之夕拿着早已泛旧的钱包,失了神,里面有一张合照,那时的她还是齐耳短发,还记得刚到路家的时候王妈收拾东西,将这个钱包给她丢掉了,她气急败坏大声嚷嚷丢到哪里了???她疯了一样,下着磅礴大雨在垃圾桶里找了两个小时,浑身湿了个透…找到之后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无尽思念,想念,仿佛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无止境。

      “文清,在林淮市待两天。”

      清晨,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下着濛濛细雨,路之夕吃过早饭后,自己撑着伞在一条繁华街道走着,看着旁边自行车从她身边一辆辆骑过时,又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仿佛就在昨日。

      “夕夕,下雨了,能不能骑快点。”夏未央搂着她的腰坐在自行车后面,催促的说道。

      “你不觉得在下雨中骑车很浪漫嘛?”

      夏未央抬起头,指细而密的春雨淅淅沥沥打落在两个人身上,衣服渐渐都淋湿了。

      “哪是浪漫?是狼狈吧...”

      二人回到小屋中,夏未央赶紧将湿掉的衣服脱掉,她背颈亮白柔滑,腰纤细的不盈一握,夏未央回头看到路之夕呆愣在那里看着她,脸红红的。

      “夕夕?在看什么?”

      夏未央只穿着内衣走到她的面前,路之夕眼神躲躲闪闪的不自觉的向后退,一直退到桌子前抵住,无路可退时,才慢慢正视眼前人。

      两个人视线相交,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小女孩长大了。

      “要不要一起洗....”夏未央还是问了一句。

      路之夕的头摇的跟拨浪鼓是的。

      “好吧,那我先去洗了。”

      不知何时起,某种情愫开始蔓延的生长…

      路之夕将手伸出伞外,雨停了,忽然雨过天晴了。

      她,是不是将过往都已忘却了。

      沿着街道一直走到她的酒店住处,站在酒店门外徘徊许久,她与她就这样一门之隔,路之夕来到这里是鼓足了勇气来见,可是人到了之后,又不敢再上前一步,但真的很想念她,手慢慢按下了门铃。

      夏未央开门之后很是惊讶,没想到她来这里。

      “未央...”

      “小路总果然神通广大,在林淮市找个人毫不费力。”

      “我...可以进来嘛?”

      夏未央没动身,她就这样站在门外。

      “不知道小路总大驾光临找我何事?”

      酒店廊道的冷气肆溢,可在怎么冰冷不及她的疏远。

      “这些年过的好嘛?”

      “很好,你的一张卡让我快活到现在。”夏未央扬起唇角,说的那般无所谓。

      “你在怪我?”路之夕自言呢喃的说道。

      “我谁也不怪。”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

      夏未央打断路之夕的话语,“那你查到什么了?”

      “我...”

      “路之夕,别忘了你姓路!你现在荣华富贵都是路家给你的!”

      路之夕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意思,难道不清楚嘛?人是会变的。”

      路之夕本想向前走近一步,夏未央却毫不留情的将门重重的关上。

      她知道把所有过错怪在路之夕身上不公平,也是在七年前路之夕才知道自己是路伟豪的女儿。

      直觉告诉她,她爸爸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与路氏集团,路家脱不了干系,让她怎么能不恨?

      七年前她记得有一人穿着破旧衣服来找她爸爸,那个人突然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恍然间听到了几句话,“您是人民检察官,求求您为我们老百姓做主,求求您!”

      爸爸连忙将人扶起来,请到屋里来说话,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在她的记忆里,这样的事有很多,所以她并没有在意。

      她前前后后回忆了很多,在她爸爸自杀的前几天有没有异常或者在提醒她什么,可是并没有,一如往常,到底是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也是事发不久后,路之夕的身世才知晓。

      “你是路氏集团路家路伟豪的女儿?还从小长居国外?”那时的她在医院对着路之夕嘶吼着。

      路之夕疯狂的摇着头,惊恐的瞪大眼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我怀疑我爸的死跟路氏集团脱不了干系??”

      路之夕上前赶紧将她的嘴唔上,“不要说!不要说!”

      只见她满眼泪水揪着路之夕的衣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未央!”

      路之夕将她抱在怀里,可她用力挣脱,狠狠地说着,“你走!现在!马上!”

      “不,我不走!”

      “我..不想看见你...”夏未央整个身子都在抖,声音更是哽咽的无法在说出什么。

      “夏未央你听好了,我不是什么路家的孩子,我是你的夕夕啊!!”

      路之夕看见此时的她,心如刀绞跟她一样沉痛,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这样在身边陪着她。

      那天,下着瓢泼的大雨,她跪在墓前,任由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而路之夕也同她跪在一旁。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跪的时间太长,夏未央起身时身体不由的晃动,路之夕连忙扶住她,可她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路之夕甩开,猛的后退,她摔倒在地。

      “未央!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不要这样!” 路之夕看着这样对自己的夏未央,痛彻心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他们是谁?是谁让他们来这的,让他们滚!”夏未央指着她身后的两个西装革领的人。

      “我骂了,我骂不走他们,骂不走…”路之夕拼命的摇着头声音嘶哑的说道。

      之后,路之夕搀扶虚弱的她,回到两个人的小房子里。一连多日滴水未进,也未开口说话,整个人憔悴不堪,瘦弱无力,脸色极其的苍白。

      “未央,吃点饭好不好?”路之夕看着日渐消瘦的她,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为她承担所有的一切。

      夏未央一直沉默不语。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安静。

      “路小姐...路总让我提醒您,别忘了答应他的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门口说着。

      “我知道了。”

      路之夕握紧双手,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在翻腾,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她生如蝼蚁般无法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在这般绝境之下自己还要弃她而去,她恨!非常的恨,恨自己为什么姓路,恨自己为什么是路伟豪的女儿,恨自己连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未央,好好活下去。”路之夕伸手摸着夏未央的脸哽咽的说道。

      “你要走了对不对...”几天的没吃没喝的她,说话都毫无力气。

      “对不起......”路之夕掏出一张卡放在她手上。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当所有人都离她而去时,那时想死的心都有,可她不能轻易的结束,很长一段时间,当她看见那张卡上钱数时,她想她失去了所有。

      七年前她离开的时候给路之夕发了一个消息。

      路之夕,我会回来的,失去的我会加倍的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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