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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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柯南捂住手腕上的麻醉手表，瞳孔皱缩。
“安心吧，我谁都没告诉，特地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是为了表明我并没有别的心思。”风间重光的眼神十分诚恳，“准确的说，我是站在组织的对立面。”
柯南依旧咬着牙，态度没有松动的迹象。
还真是个麻烦孩子，居然这么戒备吗？风间重光暗叹一口气，对这个近两年命途多舛的高中生侦探收起一份看热闹的心态——所以说果然是针对安室才会有恶趣味吧？
“我全部知道的，Kir卧底、sherry变小还有赤井借住你家的事情，这可不是试探。重申一遍，你没必要对小女子我这么有戒心，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这位名侦探可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我的沙发上。”
风间重光倒一杯水给自己润喉，至于柯南，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敢冒险喝自己给他的水，就算是没开封的矿泉水也够呛。
“我兄长是在组织卧底的公安，代号为苏格兰威士忌，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自杀，见证人是卧底Bourbon和Rye。我和兄长在法律上没有丝毫关系，警校以及公安也不知道我是他血缘上的亲人。我和组织有仇这件事无法证明，不过总是没错的。”
对面坐姿慵懒的女孩容色清雅，颜色浅淡的嘴唇吐露的却是完全不能透露的秘密，这让工藤新一怎么不去戒备？更何况目前听到的只是风间重光的一面之词，具体的需要另找安室先生确定——如果自己还能活到明天的话。
“你的面部表情还真是个破筛子，”平稳低沉的女声打乱他急速转动的脑筋，“该露的不该露的一股脑全被人瞧见了，是生怕我猜不出你的心思吗？”
风间重光站起身继续说：“我去做晚饭，乖乖在这里等着吧，”她出门之前把手枪卸下来，回头补充：“至于吃不吃就是你的事情了，大、侦、探！”
真想让这个臭小子饿着回去，风间把门带上，忿忿地想。
第二天下午，波洛咖啡馆。
“所以说，柯南那家伙已经来找你问过了吗？”逮住安室透端饮料过来的时机，风间问。
安室透反应了一下，很快明白昨晚从毛利兰那里听说柯南不回去吃晚饭的原因正是眼前若无其事的小女孩。他稳稳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咬着后牙槽低声道：“在这等我下班！”
“诶？”对自己今晚命运尚且一无所知的风间重光眨一眨萌萌哒的豆豆眼，接收到数束来自店内女高中生们的死亡射线，“喵？”
同时打着好几份工的安室透还真不在意自己的薪水，和小梓小姐忙完了客流量最大的时间段就想拽风间走人了。可实在架不住同行的这位女高中生迫切的求生欲，安室先生最终还是不明所以地在咖啡厅工作到了正常下班的时间。
风间重光：我还不想当那个被你爱慕者诅咒的小小鸟。
在小梓小姐八卦的注视下，两人坐上回家的车。
没有被发动的白色马自达里，风间重光抖落满身鸡皮疙瘩，将汇集了整个下午的怨念宣泄到罪魁祸首那。
“我还没有开始说呢，风间小姐那是什么眼神啊？”状态外的安室先生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一贯的敏锐。
不对，应该说是不在意更贴切些，毕竟身为卧底的他面临的残酷现实和女孩子们甜美浪漫的幻想之间的那种违和感，简直可以用格格不入来形容。这个从警校毕业之后便一直在为国家披肝沥胆的公安警察，过得是常人不能想象的艰辛啊——（“风间小姐在想什么？”）清澈清亮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29岁的人欸。
“在想你——”风间重光的回答戛然而止，她揉揉眉心：在安室透跟前走神真是要不得。
安室透有些惊讶：“我？”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起来——
果然还是很帅，该称赞那些整天往波洛跑的女子高中生们眼光一流吗？
一不小心又把大脑放跑了的风间少女有些呆，这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表情在此时这个黑暗的夜里给人一种诡异的萌感。
风间的样子果然很像个洋娃娃，和苏格兰不同的浅色系的发色和眸色是有什么隐情吗？安室透沉思，还有，刚才风间的那句话，是想到关于自己的什么事情了吗？
“我，怎么了吗？”这是思路逐渐跑偏的安室先生。
差一点脱口而出“很帅”两个字的风间重光终于清醒了。果然是昨晚失眠太久导致今天困得格外早吗，出来前应该在波洛喝杯咖啡才对。
“不，没什么。”她摇摇头，打起精神说正事，“柯南去找安室先生核实我的事情了吗？”
安室透本来快忘了这回事，被风间一提又想起来。他调整面部动作，想不那么严厉，但眉头依旧皱起来：“我说你啊，为什么要特意主动去接触那个少年啊！”
这次轮到风间不太明白。
“那个少年，是个可怕的男人！”安室透的声音压得低沉，仿佛已经凑到风间的耳边，“风间小姐的身份还有很多疑点，如果被那个和FBI有联系的男人抢先一步发现什么的话——”
风间重光露出微笑，话语显得敷衍：“好的好的，我会更加小心的，安室、哥哥。”
“叫哥哥也没用，”掩饰自己不自在的语塞，安室透转头撩了下额前的刘海，“赶快停止你危险的举动，趁他还没知道太多的时候。”
“会有分寸的，再加上我手里也有他的把柄，他不敢轻举妄动的。”风间重光向安室透解释，“他既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情，也做不到主动把这事全盘托出给FBI，所以我挺安全的。”
安室透微微叹气：“虽然不知道风间小姐从哪得来的情报，可知道的也太多了点。”有景光那样的经历在前，我由衷不希望你卷入这个人命如蝼蚁、深不可见底的庞大旋涡啊，不忍心让你以景光妹妹的身份，承担这份临渊履薄、一旦失足便万劫不复的命运。
这晚的夜色实在漂亮，坐在马自达的副驾驶上，风间可以看到城市上空晴朗的深蓝天幕，遥远的星辰光亮温柔，点缀在头顶，似乎是来自亲人的隽永注视。
仿佛被蛊惑一样，风间重光连素日低沉的音色都软和下来：“你手里的情报有点多了，太危险了。安室先生是想这么说，对吧？”
“真的很温柔呢，像兄长一样。他教世良弹贝斯，我就在旁边想，兄长他，是不是看到世良时想起我，想起那个，一年见不了几面，见到他后也会像世良追着赤井那样追着他的妹妹。”
“但我却不能像世良一样冲出去跟上他。”风间重光把安室递过来的纸巾工整叠好，“因为我知道，母亲死于非命，父亲不知所踪，兄长身边险象环生，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等他回家。我躲在一边，看他和赤井目送世良上车，看他一步步走远。早知道再也见不到他，我肯定会拼命扑上去说点什么，哪怕只能喊喊他的名字。被他用生命守护的我，也称得上幸福了。”
“我有觉悟的，这是兄长身为卧底必然面对的命运之一。”
风间抬头看向安室透，快三十岁的男人正面向车窗那侧，脸上的表情掩盖在金色的刘海下面，一瞬间意外的脆弱——是错觉吗。
“死亡只是其一，还是有别的可能性的。”总带着自信和热血的男性嗓音含糊沉闷，他想到了赤井。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风间有些不忍再谈起那件事，只能终止口中的话题，“可惜我们在这一点上暂时不能达成一致了。时间不早了，安室先生开车吧。”
白色马自达开到公寓楼下，风间下车后在安室透这侧的车窗前站定：“我想起一个东西要给您，请安室先生在车上稍等，我很快就下来。”
没过几分钟，再次出现的风间重光把一个小小的口袋放到副驾驶的位子上，“这是我自制的香包，宁神助眠而且香味很清淡。”她说，“口袋看起来和超市里面卖的香包差不多，不怕被发现的。”
女孩子浅浅地笑开，本就淡雅的发色和眸色在月光的衬托下近乎白色，如同寂静的夜里含苞待放的洛丽玛丝玫瑰：“怀念兄长的事交给我这个清闲的学生，鞍马劳顿的安室哥哥就多睡上几个小时吧。”她转头望一眼继续道，“有邻居和我一起上楼，安室哥哥快些回家吧。”
深夜，安室透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凌晨两点半，他的视线扫到右手边浅黄色的香包，再把目光移回警校时众人的合照，半晌，合上笔记本电脑。
“你家妹妹现在是高中生，还是个蛮厉害的高中生，知道不少会让她陷入险境的详细到可怕地步的情报啊，我的朋友……”
女孩子自制的香包摆在床头，早已在屋内扩散的味道极轻，的确不会刺激他这种训练过嗅觉的人。安室透盖上被子，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一路走过警校数年回忆，安然转醒，恰好迎面而来是窗帘缝隙中透过清晨五时的阳光。
居然睡了满满两个小时吗？
他抬臂遮挡耀目的光亮，唇角勾勒一个笑。
感觉自己也有妹妹了啊，还是既体贴又能惹上大麻烦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