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 她的外援》杜耳语

5、第五章

　　还是这周的星期三，波洛咖啡厅，吧台上的女孩子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跟服务生交谈，她后面的桌子处，两名似乎是同伴的女高中生朝着这边暧昧地笑。

　　铃木园子的声音清晰可闻：“兰！你看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超——有感觉！”

　　风间重光对身后发生的一切装聋作哑，手里的小勺在咖啡杯里搅阿搅，只问安室透：“所以呢，安室先生核实的结果是什么？”

　　“有些眉目了，不过很多的还要继续调查。”安室透给奶油调味的动作熟练自然，赏心悦目得很？

　　“和我曾经的邻居们交流想必不太顺利吧？”风间重光的笑靥如花，外露几分得意，“选择那样的住址可花了父亲不少的心力。”

　　果然不是巧合啊，安室透暗自皱眉。在风间家的老住址所在的街区里，记得风间一家人的邻居大多是已经故去的老人，下一代的年轻人们大部分只是多多少少从老人们的话语中知道有过这么一家住在附近而已，少数人倒是认识从小长在这里的风间重光，但这家是否有儿子以及儿子什么时候回来过呢就不在他们的记忆之内了。

　　在十七年前，搬入那样一个社区其实并不符合正常的年轻家庭的诉求，但风间家偏偏这么做了，还做得隐蔽且彻底。身为一个陌生人，安室透很难通过正常渠道了解到他想要知道的情报。

　　他把卖相精致的布丁蛋糕递给小梓小姐，转头回答道：“没错，是风间小姐意料之中的不太顺利。”

　　“这样啊……”风间重光发现安室透有些躁意，隐隐有炸毛的危险，当即提议：“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可以作为我关系很好的朋友打探你想知道的东西。”

　　看着悠哉悠哉的风间重光，安室透直觉这个姑娘又在盘算什么，但无疑假装亲密的关系是个打消邻居疑虑的好方法，可以纳入考虑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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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风间重光堂而皇之地逃课了，和帽檐压得很低还带着假发的安室透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得到了一部分邻居们的问候。

　　“哦呀，重光小姐回来啦？”前方不远的院门口，黑头发的邻家哥哥向风间打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了，酒井先生。”风间上前寒暄，并把安室透介绍给他：“这是我的朋友Mr.Nolan。”

　　安室透礼节性地点头致意。

　　“酒井先生回来探望百合奶奶吗？”风间重光状似无意地问起。

　　拐杖敲打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哼！这个不孝孙也就偶尔才想起一次我老人家，一点都不如小光贴心。”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从灌木丛里迈出步，“还不快请小光进屋说话，你的礼节也被天上的星星带走了吗，英松！”

　　“奶奶！”挨训的酒井英松哭笑不得，小声和风间嘀咕，“奶奶她还是不赞成我学习天文学，这可真是打击人啊！”

　　“安心啦，百合奶奶只是收不住她的吐槽之心而已，你可以把她当成小孩子嘛——”风间重光说。

　　安室透跟在风间后面，压了压帽檐，回想起他前段时间向这位老太太打探消息时被疯狂嫌弃的事，心想：这位老太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啊……。

　　 

　　“你是小光的男朋友吧？年轻人。”风间重光轻车熟路地在一边泡茶，百合奶奶靠在沙发上，语出惊人。

　　一杯生起袅袅热气的红茶被风间送到百合奶奶手边，她笑着解释：“奶奶您猜错了，他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

　　“解释就是掩饰，”百合奶奶用挑剔的目光戳了安室透一遍，“小光你可是第一次带男性朋友回家来呢。”

　　见百合奶奶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睛盯着安室透帽子下的脸，尽管知道老太太视力已经退化得很严重了，风间重光还是忙岔开话题：“因为哥哥他最近似乎要回来住几天，我觉得他们两个的性子应当合得来，所以才带他来家里坐坐。”

　　“你哥哥？”老太太皱起满是褶的额头，“等我想想——哦，那个和你完全不像的哥哥吗？说起来还真是很久都不见他了呢，竟然要回来了吗？”

　　风间听得想笑：用“完全不像”来形容人家哥哥，百合奶奶真的耿直。

　　酒井英松终于找到了可以插入谈话的话题，“以前偶尔借住在二阶堂家的哥哥吗？”

　　“诶？”风间转过头，“酒井先生也记得我哥哥吗？”

　　“这个嘛……”酒井方方的脸上浮起红晕，他挠挠头发，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毕竟那时候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蛮喜欢你的呢，在你哥哥隔三差五回来的那段时间。”百合奶奶手撑在拐杖上，笑眯眯地回答，完全不在意孙子被自己揭了短。

　　酒井：我大概不是亲孙子叭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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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井家出来已是上午十点半了，风间重光带着安室透走访了所有熟悉的老人家，东拼西凑总算是证明了风间家某位哥哥的存在属实。

　　“这下你总不会觉得我的大脑皮层出现问题了吧，Mr.Nolan。”风间重光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斜睨向还没卸掉伪装的安室透。

　　“嗯——为什么叫我诺兰呢？”在令人疲惫的奔走后透出一股懒洋洋的劲头，安室透表达自己的疑问——直觉告诉他，不管这个姑娘做些什么，背后可能都是坑。

　　风间挑起一缕自己浅亚麻色的头发：“Nolan、None，很像不是吗？降谷先生。”

　　她坐进才拦下的出租车，自副驾驶的车窗探出头：“天色不早了，到我家用顿晚饭吧，这位先生？”

　　 

　　穿过玄关，安室透打量起这所位于米花町二丁目的公寓房间。

　　浅色系简约的装修风格，客厅整体摆设偏向大气，展示架上倒是放了些可爱的动物模型，沙发上的众多抱枕以及边上毛茸茸的地毯透露出屋主的小小喜好。茶几上还算整洁，还有没收起的手工半成品以及零部件，墙上的相框里是来到帝丹之后和同学们的合影。总的来说，女主人在生活上是个追求舒适的性格温和的人。

　　不过，没有与家人的合影啊，安室透想。

　　悠闲地等待搜查官先生把整个客厅尽收眼底，风间重光才递给他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安室透拿着宝特瓶陷入沉默：不仅没有茶或者果汁，甚至用上了没有开封过矿泉水，很好，这很风间重光，一点怀疑的余地也不留给他。

　　“安室先生也来厨房吧，介于你和兄长的密切关系，我就不对你见外了。”风间小姐丝毫没有不应带一位才认识不久的男性回家这种意识，坦荡荡地将一个蓝色的围裙抛给安室透。

　　给你一个再次确认我是苏格兰妹妹这个身份的机会吧，徘徊的卧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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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厨房，安室透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手里的食材上。熟练处理着新鲜的豆腐，这位公安顺便把风间口中关于苏格兰的生活习惯条条核实，结果自然是——正确率百分百。

　　其实从这位风间重光小姐登场开始，安室透便觉察到这姑娘的目的是自己了。他潜意识里一直希望她那层景光妹妹的身份是事实。对景光的友情、愧疚、怀念在风间自称妹妹的那晚迸发，不可挽回地击溃他本能建立的防线。因为抱着“挚友还有家人”这种不可言说的心情，风间重光的身份调查都由他亲力亲为——假设风间所言非虚，在公安档案中做出手脚的人不排除是景光本人。如果真是景光为了保护妹妹而做出这一切，尽管不知道原因为何，但他就需要遵从战友的意愿，绝不能把风间重光的存在暴露给公安！

　　魂不守舍的安室透跟着厨房小能手风间的步调完成一桌丰盛的饭菜，随后他脑海里杂乱的情报分析被风间重光打断。

　　“降谷零先生，”风间严肃的神情带有她自己明显的个人风格，“我必须承认，我一直在利用您对兄长的情义，导致降谷先生不能够以足够理性的思维来分析我的事情，以便达成我的目的。”

　　女孩子清浅的琥珀色眸子倒映出夕阳灿烂的光彩，“但是，我不希望降谷先生一直为了兄长殉职的事情耿耿于怀。您的处境可比池鱼幕燕，夜以继日进行的工作牵扯家国安危还有百姓的身家性命，兄长辞世对你的消极影响一日不消除，后果就愈严重。这一点，想必降谷先生自己也是明白的。”

　　“我没办法不在意。”带着“安室透”这个身份不会有的暗沉，降谷零回答说，“景光在我心中的分量——”

　　“那就请加油吧，努力摧毁一切的源头——那个组织。”风间重光表情放松地接话道，“让哥哥完全成为降谷先生前冲的动力，而非妨碍冷静的根源。这是我作为兄长的妹妹对兄长挚友的劝诫。”

　　“谢谢。”逆光沉默良久，降谷零终于开口，“不过风间小姐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说出这种内容刺激的话，感觉有点违和呢。”

　　有一头漂亮金发的男子毫无阴翳地微微笑起来，空气中都浮动着星辰般流动的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