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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寿宴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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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过了一个月,这天是皇上的寿辰,与宫中摆国宴宴请众位大臣,沈君诺和南宫卿言作为皇室中人,自然也是要去的。
这一天沈君诺和南宫卿言也是于傍晚时分就从公主府里出发去宫里,本来她们还以为自己去的算是早得了,没想到到了宫里之后发现基本人都到齐了,她们已经比别人晚了一步…
不过南宫卿言是谁,那可是长公主,皇上的爱女,即便来的比别人晚又如何,谁敢多说一句闲话,故而南宫卿言和沈君诺倒也显得坦然,径直走到了她们的位置上……
片刻后,“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儿臣(微臣)拜见父皇(皇上)、母后(皇后娘娘)”。
“平身~”浑厚的声音响起。
“谢父皇(皇上)”。
众人起身落座,今天皇上大寿,太子身为储君,自是应当身为表率,先行起身走到了中央跪下…
“今日是父皇寿宴,儿臣在此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儿臣献给父皇的寿礼”。说完将手上的礼盒递给太监,让他将东西呈了上去。
太子送的是一支玉如意,做工精致,皇上也是喜欢“太子有心了,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起身回到了座位上。
有了太子的带领,众位皇子也接连献出了自己的寿礼,终于轮到了永嘉和沈君诺。
“儿臣恭祝父皇美意延年,松柏常青”。随后将她们两个的寿礼呈了上去。
却没想到皇上看到盒子里的物件时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座下的一干人等看到皇上的表情不太对,都纷纷有些好奇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竟能让皇上变了脸色,不过好奇归好奇,谁也没有胆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清局势,愣是问出了声
“公主和驸马送的礼物可着实别致,竟送了一束稻谷和一副画”。语气中含着些许的嘲讽与蔑视。
听到有人质疑,南宫卿言也不生气,淡淡道“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本宫以为,与驸马同送给父皇的礼物倒是好的很”。
“此话怎讲”?皇上也来了兴致,问道。
“启禀父皇,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心中想得自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父皇身在皇宫,无法知道百姓过得是否安好,如今儿臣送父皇一束稻谷,这正是百姓所出,父皇看到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不正是证明了父皇为一代贤君,国力昌盛吗,而那幅画也是驸马耗时一个月,为父皇画的百姓安居图,所描述的都是百姓们真实的生活”。
听到南宫卿言这么说,皇上也是连忙打开了那幅画,画工了得,百姓富足,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
“好,永嘉和驸马的礼物深得朕心,朕很喜欢”。
皇上的话一出,众位皇子也是脸色一变,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他们送的金银珠宝,珍惜古玩,都比不上永嘉送的一束稻谷,一幅画,更生气要属淑妃了,她本来是想让永嘉出丑的,没想到人家口才好,愣是将皇上说的是龙颜大悦……
“父皇喜欢便好,这是儿臣的荣幸”。随后瞥了一眼怒意冲天的淑妃,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冷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辰,儿臣除了那件礼物外,还在御花园里设下戏台,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为父皇表演祝寿,请父皇,众位娘娘,以及各位大臣前往御花园,儿臣已在那里准备好了”。这时二殿下出声道。
“既是衍儿的一片心意,那众位便随朕前往御花园吧”。
“摆驾御花园~”太监及时的出了声,随后皇上先走,率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御花园…
果然御花园里灯火通明,戏台子早已搭了起来,戏班里的人也已上了妆,只等皇上来了便能开始…
众人落座,片刻后,一群人便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瑶 池 领 了 圣 母 训,
回 身 取 过 酒 一 樽。
金 壶 玉 液 仔 细 斟。
饮 一 杯 能 增 福 命,
饮 一 杯 能 延 寿 龄。
. . . . . .
”
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这腔调,功力都是顶好的…
一曲唱罢,众人也是听得入迷,皇上也是高兴道“赏~”。
戏班子里的人也是高兴的连忙跪下谢恩…
就这样又唱了几首戏曲,天色已晚,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有奏折还未处理,便先行离开了,皇后本就身子骨又有些不太好,虽说现在有顾月璃帮她调理,气色好了些许,但她也就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原先是皇上在这里,她只能留在这里,现在皇上走了,她跟南宫卿言和沈君诺嘱咐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皇上皇后都走了,众人也都没在留下来,寒暄了几句,也便三三两两的走了,最后还留在御花园里的就只剩下南宫卿言,沈君诺以及二殿下和云贵妃了……
这四个人坐在一起,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府吧”。
“嗯,走吧”。说着两人就欲起身离开。
“驸马爷着什么急啊,还有最后一场戏呢,这场戏,保准驸马爷会喜欢的”。南宫衍拦住了沈君诺的去路,冷冷的开口道,眼神中也带着些许的冷意。
“这…时辰上多有不便,还是下次吧”。
“不急,还是看完再走吧”。说着也不等沈君诺回答,便拍了拍手,戏班子里的人连忙上来布置场景…
见实在是推脱不过了,沈君诺与南宫卿言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奈,又坐回了座位上。
看着台子上的人忙来忙去的置换场景,沈君诺觉得这场景着实有些熟悉,下意识的看了眼南宫衍,却看见了她眼中渗人的冷意,沈君诺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戏台子。
终于,场景置换完毕,先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手里牵着一个精致的小女孩,她们像是在野外散步,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已经昏迷了,出于内心的怜惜,她们两个人将这个小女孩带回了家……
场景又在变换,转眼就变成了在家里的模样,妇人的家在郊外,朴素干净,没有人来打扰,那个小女孩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那个妇人的孩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妇人正在厨房为她煎药,准备午饭……
慢慢地,那个小女孩醒了过来,“你醒了”?
“你,是谁”?
“我是阿七,你昏迷在野外,是我和我娘把你带回来的”。
“多谢”。
“不用谢,我娘说了,为人处事应秉着宽厚待人的品德,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你就叫我阿九吧”。
“阿九?和我的名字一样,小姐姐……”
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七七,你又在吵别人了”。
“哪有,娘,我只是在和小姐姐说话,才没有吵她”。
“好好好,那现在能不能让姐姐先把药喝了”?
“嗯”。小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让自己的母亲坐下。
那个小女孩就这样呆在了这里修养,可是她的神情中总是带着些许的哀伤,让人看了心疼,小女孩的母亲看她可怜,便将她留在了自己家里,照顾她。
“太好了,我还担心小姐姐会离开我呢,现在好了,小姐姐,我们不会在分开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里,便是我们的家”。
这里便是我们的家,这句话,暖了阿九的心“好,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
彼时,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满园的梨花随风飘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此时,她们一个六岁,一个八岁,就这样轻易的说出了让对方暖在心里的话。
看到这里,沈君诺脸色一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的冷汗,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循着目光,她看到了眼里含着深意,嘴角噙着冷笑的云贵妃…
戏台子上的场景依旧在变换,这次出场的人物不一样了,两个小女孩已长成了妙龄少女,可她们就这样穿着白衣孝服表情悲伤的跪在一座新坟前,从此以后,只有她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母亲死于一场恶疾,家中无钱医治,眼看母亲日渐消瘦,无奈之下,她们两个人加入了杀手组织,这就像是在以命换命,可是她们两个能力不够,没有筹到医治母亲的钱,母亲去世了,她们两个也由此陷入了深渊……
转眼间她们已在组织呆了三年,她们相约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便一起离开组织,从此隐居,不问世事,却没想,这次却是永别……
场景依旧在变换,这次是一群人站在悬崖上,穿着黑色紧身服的少女已经受了重伤,危在旦夕,等到另外一个人赶来时,却已经晚了,她眼睁睁看着那名女子被狠心的推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阿九~”那名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没错,被推下去的正是阿九,赶来的正是阿七。
“碰~”随着那声嘶喊,一道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不过又没有那么清脆,众人都看向了声源处,只看见了沈君诺手里拿着那破碎的杯子,手心里也染上了血迹,脸色苍白,眼里噙着泪。
南宫卿言看到沈君诺手上的血迹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缠绕在了沈君诺的手上,语气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沈君诺没有回话,依旧苍白着脸,愣怔的看着戏台子,南宫卿言以为她是被这出戏吸引感动了,虽说她也喜欢这出戏,可却也没有她这么大的反应,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戏台子,南宫卿言也看向了台上。
由于她的一声叫喊,她也暴露了自己,正当她准备拼力一搏时,却被人从背后狠狠的打了一拳,她也由此被打晕了,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她却忘记了所有,成了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这时却响起了一阵旁白:她们两个,相扶相守了十年,就这样的,一个忘记了过去,生活富足,一个年少丧命,独赴黄泉之路,从此天人永隔,不复相见……
听着这阵旁白,沈君诺更是觉得心痛,戏已落幕,可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驸马爷果真是情深意切,看一出戏,竟能看的脸色苍白,泪流满面,捏破茶杯,倒真是让人‘佩服’啊”,云贵妃那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
不过沈君诺却无暇顾及她的嘲讽,她和画影的事,除了她们两个,就只有十一最清楚了,沈君诺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云贵妃,难不成,是她……
“驸马今日身体不便,戏也看完了,永嘉和驸马便先离开了”。南宫卿言有些疏离的说道,说着也不等云贵妃回答,便拉着沈君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