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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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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早上出去的时候听别人说,村里有个中年男人人前天下午出去后就没回来过,那家人已经报警了。奶奶心想,最近怎么就这么多事呢。出于安全考虑,奶奶就不让他俩到处跑,赵冉末倒觉得无所谓,给他一个手机他就能玩到天昏地暗。他和周轼说他打算过几天就走,说是有事办。而周轼则打算在这住到大学开学。
雨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总算是天晴了。
雨停了,河水的水位慢慢地降了下去。奶奶担心菜地里的菜让雨水打蔫了,就让周轼去田里看看怎么样了。
菜地在村外,村外的田地连成一片,往日都会有人在上边劳作,今天却不见一人,只看到那一个个锄头插在土里立在地上或是倒在地上,反倒是不远处的河边聚满了人,还有两辆警车在旁边停着。
那条河周轼以前去过,这河离村口五六分钟的路程,要到他们村来,就必须先过了那条河。那条河最深的地方得有十来米,最宽的地方也有六米。
周轼走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了些什么,奈何人太多,挤不上去也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周轼就转过头问了问旁边的人,那人看了周轼一眼,有探着头往那边瞧,说,前几天不见的人找到了,在河里。
“好几个人在下面捞,被水草缠住了,捞好久呢。”那人说着,叹了口气,“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怜了。”
周轼还想听听,只不过人声吵杂,听不大明白,只依稀听出“大师”“那东西”“十年前”什么的,好像还听到了他爷爷的名字。
十年前?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十年前怎么了?”周轼问到。
周轼这话仿佛是触到了那人的什么霉头,那人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周轼失了再听下去的兴趣,也没兴致再挤上前去看人捞尸体,省得自己晚上再做噩梦。于是他执行了奶奶的吩咐,来到了菜园里,菜园里的青菜个个青翠欲滴,绿的发光,他顺便摘了些青菜回家,回到家后告诉了奶奶他听到的这件事。
奶奶在伤感之余还觉得奇怪:“好好的人,怎么就淹死了?”
“命数如此?”赵冉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插嘴道。
“可千万别又是那样……”奶奶脸色凝重,自言自语。
“那样是哪样?”赵冉末凑上前,好奇的问。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奶奶用手指了指我俩,问:“你们两个没跑到后面那座山去吧?”
周轼悄悄地看了赵冉末一眼,因为心虚没有立即回话,赵冉末到时气定神闲,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回答:“奶奶您都说不让去了,我们还哪敢去啊?”
“最好是这样。”奶奶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回厨房继续做饭去了。
但赵冉末还是有些慌,奶奶走后,他小声问周轼:“进去了不会怎样吧?”
周轼心里也没底:“应该不会怎样吧......”之前他都去了几回了,也没见有啥事发生。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
“早些走多好。”
“呵呵。”
周轼转过头看赵冉末,赵冉末被他看得直发毛,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眉:“你干嘛?”
“你从山里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一直都很正常啊。你才奇怪好吗,怎么,这几天死人有点多,你怕了?”
周轼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奈何这人天生就是个戏精,周轼放弃了,直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赵冉末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就咱俩这关系,我会瞒你些什么啊?”接着,他眼神像是变了,说:“谁没点秘密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轼梦到了自己的爷爷。大概是今天有人提起了他爷爷吧。
关于河里捞起来的的那个中年男人又有了新消息,警察发现那尸体面目狰狞,身上有不少的抓痕,尤其是脖子上,更是青紫一片,再看死者身上有挣扎过的痕迹,警方断定,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案,尸体被带回警局,由法医解剖来判断死因。
大家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第二天又突生变故。
死者的家人在第二天被发现死于家中,父母孩子无一幸免,只有昨天听到丈夫死后不顾孩子离开的妻子活着。家人死去的模样和那个中年男人一模一样,家里满是黑糊糊的积水,散发着恶臭,当初第一个发现这惨状的人正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
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但人们恐惧的不是警方对外宣称的凶手,而是“那东西”,所有人谈论及此时都面露惧色,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村里现在除了警察不让任何人出入,赵冉末也回去不得,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事发当天,村委会的好几个人来到周轼家,奶奶神色凝重地把周轼和赵冉末赶到一边,和那些人不知道谈些什么。赵冉末得知自己不能离开后就一直板着脸,他的行为举止无一步透露着急躁,他迫切地想要从这里离开。人心惶惶,周轼变得不安,蹲在外边看着正在缓缓流淌的河流,总觉得里边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狠狠的捏住他的脖子,捏得他骨头粉碎。
“我必须得走。”
赵冉末突然开口。他眉头皱着,像是极其痛苦的模样,自言自语:“来不及了……”
他突然看向周轼,猛地把周轼从地上拉起。他不知轻重,大力得快要把周轼的手臂给拉脱臼了。周轼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骂他:“你发什么神经!”
赵冉末像发了疯一样拉着他往前走:“你得帮我,帮我离开这里!”
周轼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他两眼血红,完全像是个陌生人。周轼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头,骂到:“你他妈到底发什么神经!”
赵冉末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周轼甩了甩手,粗鲁地把赵冉末从地上架起来,正想问他他到底怎么回事,奶奶和那些人出来了,奶奶看了看周轼和赵冉末,她脸色苍白,平静地对周轼道:“你和冉末先进去,我一会儿回来。”说完后,奶奶和那些人一起离开。周轼松开赵冉末,慌乱地跟了几步,发现奶奶他们正向那座小山丘走去。
周轼瞬间明白了什么,心冷到了极点。
下午三四点钟,奶奶回来了。
他们两人在外边站到现在,看到奶奶的那一刻周轼才回神。
他想开口喊一声奶奶,奶奶却一巴掌扇了过来,那声“奶奶”就这么堵在喉咙,回到了肚里,再也出不来。
奶奶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她恨不得把这两人给好好打一顿:“我是不是叫你不要去那山里,你是不是动了那些石头,是不是把埋着的东西挖了出来?回答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多大伤害吗?”
“你这是在把全村的人往火坑里推啊!”
奶奶声泪俱下,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击打着周轼的心脏。
一旁的赵冉末也猜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心里一片了然,他终是忍不住了,他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周轼的脑子一片空白,却突然想起来作天听到的那些话。
“奶奶,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