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狸猫换太女（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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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歌穿了一身素衣往堂前的火盆中填了一沓纸钱，距离宋芝成婚不足一个月后，玉华还是走了。
可笑的是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去世后沉闷的氛围是有，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哭得如何伤心，尤其是宋国生，努力藏起心里的喜悦很辛苦吧？
但是他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玉华活着，玉清歌尚且还能顾念几分他们之间的情谊，如今嘛......
宋芝作为养女自然也要回来奔丧。但是她却没有好好烧纸祷告，而是偷偷觑着一旁的玉清歌。
张妈已经把那天的事告诉她了，说实话，听到玉清歌被下药被小混混们凌辱的时候，宋芝心里是害怕又快意的，甚至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个仿佛一直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人，在被糟践蹂躏了一番后会是什么样子。
宋芝回门的时候玉清歌不在，这还是自成婚那天之后，宋芝第一次有机会再见到她，却不是她想象中颓废或受刺激的样子，依旧沉稳淡漠，把丧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是张妈不可能骗她的，宋芝心道，难道是玉清歌的伪装？那她也太能装了吧！
盯着玉清歌看的可不止宋芝一人。还有林逸铭和林宴，前者还有所收敛，后者简直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黏上去了。
秉着玉华想要一切从简的愿望，丧事只操办了三日。
玉华虽然病得厉害，却好在还不算糊涂，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九成都留给了玉清歌，还有一成拿去给宋芝填了嫁妆，还说都是大人的错，不必跟小辈计较。
看来她也是知道宋芝的身份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都没得到的宋国生自然不甘心，奈何玉清歌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只能转头又打上宋芝的主意。
“你娘真是偏心，起码应该给你留一半的，却都给了那丫头！”宋国生在宋芝耳边吹风道。
宋芝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她聪明了许多，不愿意凭白被当枪使，反问道：“还是父亲最疼我对不对？玉清歌都得到了那么多，父亲以后肯定会补偿我我对吧？”
“......”宋国生脸色不太好看，敷衍道：“那是自然，但是我们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啊。”
“在聊什么？”玉清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还把宋国生吓了一激灵。
“啊，没什么，你妹妹难得回来，你们好好说说话。宋芝你也好好安慰安慰清歌，别让她太伤心了。”宋国生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匆匆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玉清歌他总有种年轻时面对老妇人的胆怵，可能是她们长得太像了吧。
“进来说话吧，”玉清歌笑了笑道：“母亲还留了东西给你。”
玉清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里面都是些簪子、手绢等零零碎碎的女孩子家的东西，看起来不值钱，也有些年头了。
看着宋芝脸上露出的疑惑，玉清歌解释道：“母亲年轻时与张妈的女儿相熟，还曾是很好的玩伴，这些都是那位张小姐的东西，她说交给你比较合适。”
宋芝捏着衣角的手微微颤抖，变了脸色，眼中带着隐藏不了的恐慌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不合适的！”
“是吗？”玉清歌给自己倒了杯茶，不无恶意地道：“真可怜啊，拿命换来的孩子连她的东西都不愿意拿，连她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啊，对了，”玉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父亲只是口头承认了你养女的身份，没有办任何手续呢。这样的话，待他百年之后，你可能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不过原本也不是你的，有没有都无所谓吧？”
宋芝咬紧了唇：怎么可能无所谓？！
林宴不可能再成为自己的依靠，如果自己再什么都没有......宋芝心慌得厉害。
不，不会的，父亲答应过自己，只要玉华死了，就为自己的身份正名！她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也是宋家名正言顺的小姐！
玉清歌猜到她在想什么，嗤笑道：“你不会这么天真吧？宋国生有多虚伪又爱面子你会不知道？他才不会因为一个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承认自己入赘不久后就出轨，为了给小三儿的孩子腾位置，竟然狠心把原配的女儿送到福利院去，成为别人的笑谈呢。”
“我倒是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当年张小姐是因为有人不同意送医院才难产的，差点儿一尸两命，或许张妈知道得更清楚些吧。”
看着宋芝魂不守舍地离开，玉清歌抿了一口茶，把小匣子收了起来。
【宿主，这些东西真是那个小三儿的？玉夫人留着这些干什么？】
玉清歌：“当然不是，只是些我在二手市场随便挑的些小玩意儿......难道，你也有打盹儿溜号的时候吗？”
系统：【......】
【那你这么驴宋芝，还说她亲妈的死是宋国生的锅，不怕被人家拆穿了......”】
“这可不是驴她，书里不就是这么写的吗？”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系统又开始翻书。
“第二百一十六章，张妈对宋芝说那都是宋家欠我们的，欠了我女儿一条命！还有第二百八十一章，宋国生喝醉酒梦见张婉，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又是诵经念佛，又是保证一定会善待宋芝。”
系统目瞪口呆：【啊这......】
书里也没说宋芝是宋国生的风流债，还有评论夸宋国生有情有义，主仆情深来着。
其实包括宋芝在内都知道真相，只有原主被蒙在鼓里，都是在心照不宣地演戏啊？玉华呢？玉华也没告诉她？
“暗示过，她没听懂。而且以原主偏激的性子，知道真相更会闹得不可开交，又没有本事跟宋国生对抗，岂不是会更吃亏？”玉清歌解释道。
在书里其他人对宋芝的偏袒也许是真的偏袒，但玉华的偏袒实际上是对原主的一种保护吧，细品之下都是带着退让调和之意，因为她知道这个从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没有资本与他们对抗，可惜原主不懂。
系统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玉清歌和它读的真是同一本书吗？怎么她就能发现这么多隐晦的信息？自己不会真是个人工智障吧？
玉清歌：不用怀疑，你就是：）
宋芝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妈见她脸色苍白，忙上前关心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宋芝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外婆！你告诉我我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
张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怎么能乱叫呢？万一被人听见了......”
“为什么要怕？夫人都已经死了！”宋芝一脸不服。
“你可小点儿声！夫人心丧，你就这般嚷嚷，是想让人戳脊梁骨吗？”张妈拧了她一下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嫁给林少爷，翅膀就硬了？以你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如果没有宋家给你撑腰，你以为能好过到哪儿去？”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宋老爷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那玉清歌又被咱们抓住了把柄，整个宋家早晚都会是咱们的。”
“把柄......”宋芝想到玉清歌毫无变化的样子，狐疑道：“张妈，你确定她确实被？我怎么感觉不像呢？你找的那几个人靠谱吗？”
说起那几个人，张妈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宋芝问道。
“没什么，就是那几个人......突然找不到了。”张妈说完又赶紧道：“不过本来也是一群混混，指不定是跑到哪野去了呢！”
“你、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宋芝心中不安道：“快点儿再找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连证人都没有怎么算拿捏到了把柄？而且这么凑巧地找不到人，会不会被发现了？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张妈也不过是个心眼坏的普通人，能想到坏主意，却不一定能做好一件坏事，安排得没有纰漏才奇怪呢。只不过都一个月了也没动静，让她胆子又大了，现在听宋芝这么一说，还是很慌张的，就要出去找人。
“等等！”宋芝又叫住她，还没忘记玉清歌说的话，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我亲生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妈：“是难产！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
“那为什么会难产？为什么没去医院？”宋芝有些魔怔似的不依不饶。
“这......”张妈纠结了一下，还是道：“那时候医院哪是咱们去得起的，再说夫人也在医院生产，万一撞见了......”
虽然张妈没有直说，但是宋芝知道，肯定是宋国生的意思。
他不敢让玉华知道她们的存在，连娘亲的性命也可以不顾！把自己和玉清歌调换，才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娘亲和自己，恐怕是不满入赘的身份，故意报复玉家吧！
他想的从来都是他自己！还欠了张婉一条命！凭什么能让他如愿呢！
怨恨的力量能有多强呢？
宋国生！林宴！玉清歌！每默念一个名字，仿佛就有一种力量从宋芝心里涌出，那力量在逐渐撑开她的躯体，让她重生！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什么都毁掉！谁也别想好过！
林宴这边也遇到了麻烦。
林逸铭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态度很强硬地要把他过继回去。
“为什么？”林宴十分不理解：“我被过继给你十年！现在你说反悔就反悔，别人会怎么想！”
林家的这几支，如今几乎都仰仗着林逸铭，他的地位也因此高他们一等。
若是真被赶回去，不但会成为笑话，自己的亲生父母兄弟也不会愿意接纳自己！
林逸铭让自己娶宋芝他也娶了，还想怎么样？！
林逸铭显然也是知道他的处境的，思量了一下道：“我会解释清楚不是你的原因，并且给你一笔补偿。”
“补偿......呵呵，”林宴失望地笑了笑，问道：“那我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可能以后你会知道的。”林逸铭说得模棱两可，因为他还没得到玉清歌的答复。
林宴作为自己的养子和她的妹妹成婚，总还是差了辈分，虽然林逸铭自己不在意，但是一切可能成为被拒绝的原因，都应该尽早扫除才是。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狸猫换太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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