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衍我期》小矮个

22、溜达

　　那年，清明被强制征兵。
　　进到兵营里的时候还在哭鼻子，一个憨厚的老兵拍拍清明的肩，咧咧嘴说着：“小伙子你咋这么瘦呢！来给你吃点，我偷偷藏下的干粮。军队里苦啊！但最起码三餐不愁但是近来连吃饭都有问题了。连日打仗，农民没有居所粮仓里的粮食被皇亲贵胄各自瓜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清明侧头看他只见是一个面容黝黑皱纹横生的老汉，老汉握着粮食的手干枯的好似老树的树皮一般还在轻微的抖着，清明饿坏了一把夺过老汉手里的粮食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老汉看着清明狼吞虎咽的样子摸了一把泪，连连低语：“慢点吃慢点吃！”
　　“老林，你得了吧！那点粮食你自己吃都不够还分给他！”一旁的一位青年人有些不满的说。老林叹了一口气，冲一旁的青年人笑笑：“小何啊！他还是个娃娃在长身体多吃一点没关系的！真是作孽啊！我们招谁惹谁了他东方牧干嘛就要领兵攻打我国。”老林说着握着槊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小何看看老林有些无奈的说着：“老林你也一把岁数了别乱动肝火，我还等着下战场了你给我牵线保媒呢！”
　　“小何啊！你别岔开话题，老汉我今天就要说这个了！你知道我小时候看到的景象是什么吗？”老林眯着眼睛一脸幸福好似在缅怀着什么。
　　“什么？”小何奇怪的问着，清明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老林。
　　老林看着二人好奇的神情十分高兴的哼哼着：“我看见满山遍野野花怒放，邻家小妹溪边浣衣娇羞一瞥天地失色。我青年的时候瞧着黄发小儿山间玩乐嬉戏。待我而立之年爱妻诞下小儿，日日享着天伦之乐。但就在这时战争打响了，保家卫国男人本愿，我就从家乡跑来当兵了一来没想到就来了三年！其间又一次，战场就是我的家乡，我在哪里看到了我妻子还有孩子的尸体。再次去看周围的景象却发现一切都变了，可是一切又怎么不会变呢！打仗五年了······三年了啊！我妻子一介女流还有一个孩子怎么能在乱世生活下去啊！我悔啊！”
　　清明看了满眼含泪的老汉一眼，撇了撇嘴。一旁又有一个青年跑过来，一把将清明拉到自己身边笑嘻嘻的说着：“听老林说故事了吧！我听老林说了一年了，耳朵就要生茧子了。”他说着说着，身子猛地向前头摔去，清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笑骂，那声音是小何的：“狗蛋，别他妈的废话巡逻去！”而后小何冲着清明笑笑：“小伙子你不别听着这家伙瞎说，老林在自己妻子死前不这样，在妻子死后就开始喜欢絮叨以前这些事，别见怪啊！”
　　清明摇了摇头，一旁又有一个士兵路过老林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真是的，每天念叨也不嫌烦。”小何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的脖子猛地缩了一下而后扭身快步走开。
　　小何把清明拉起来，又唤来了一个小兵让那个小兵和清明一伙去当斥候，那个小兵长得很好看，名字叫安陶。
　　安陶和清明在等小何说完任务后就出发了，当时的队伍里只有斥候是一对一的。安陶一个老资历的带带清明这个新兵，安陶看着清明闷闷的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二人徒步前行二百里见着一处安营的士兵，一个身穿琉璃紫金甲的青年站在营地的前方看着满天黄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陶拍拍清明示意清明看看那人，清明一抬眼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人男生女相气质张狂却有带一点书生的儒雅，安静的站在那里极目远眺虽是再看满天黄土，但却像是再看一国广袤无垠的地图。
　　这种风姿清明是第一次见，安陶瞥了一眼清明暗笑，这又是一个被主子风姿虏获的凡人啊！
　　而东方牧看着漫天黄沙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在想往日救过他的那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子了！那个小家伙底子很好定然是丰神俊朗的翩翩浊公子，要是他喜欢女生了我就把那些个女生杀了，到时候那个小家伙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很刺激。东方牧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勾勒起了一抹笑容，清明只觉得脚下打滑好像下一秒就要栽下去似的。安陶扶额有些无奈的推了清明一把，清明像个皮球一样滚到东方牧面前。
　　东方牧觉着有动静收回目光看着那个滚着靠近自己的东西一时有些迷茫，只得四下环顾了一边却瞧着安陶冲自己眨了眨眼睛，顿时了然了这又是自己前年收的近士搞得幺蛾子。
　　东方牧虽然无奈的冲他摇摇头而后蹲下拍拍那清明的脸，低声询问着：“喂喂喂！你是何人？”一旁的士兵已经走上前来将清明围了起来。清明有气无力的答道：“我叫清明，不知怎么了就到这里了！”
　　“清明，你这鬼话你自己信嘛！”东方牧温和的笑着，清明觉得自己要醉了，这个人的笑有毒，要不然怎么会像陈酒一样醉人心弦。
　　“信！”清明郑重其事的回答着。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敌军那么弱了，”东方牧踹了清明两脚回身往营帐走，一边走一边说着：“你穿这敌军斥候的衣服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乱窜，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本王长得像个傻子。”
　　清明刚爬起来却被围着的士兵给按住了，不由得哭了出来。东方牧扭头看了一眼再哭泣的人，有些牙酸，不知道当年他是不是也是这幅样子，如果是的话他东方牧丢人可丢大发了！进到帐中安陶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东方牧的面前，低声说道：“主子。”
　　东方牧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说着：“告诉本王外面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一个新兵蛋子，刚被征兵来就被我弄到这里了！”安陶抱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哦！你把本王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怎么什么人都往本王这边扔，门外那东西有价值么？”东方牧挑眉，言语中也有一丝不善的意味。
　　安陶讪讪的笑着：“这不是看那家伙长得好看，可以让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