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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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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快起,上课迟到了……”
“圆圆、圆圆!”
夏冬口中变着音的叫着舍友的名字。说来也奇怪,从来没见过午休都叫不醒的人。
“这也太能睡了……怎么办老大,要不让她别去了,咱帮她点个名算了。”
“行,那走吧…不过圆圆她怎么回事啊,这学期格外能睡,用不用陪她去趟医院……”
夏冬与她口中的“老大”孟梦一边往外走一边讨论。
“喂等等我……”
江沅看着正在讨论自己的舍友,大喊。
可是夏冬和孟梦就像听不到自己说话一样关上了宿舍门。
搞什么?不过上课真的要迟到了,江沅拿起凳子上挂着的书包准备往外走。
灵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毫无障碍的穿过书包,再拿又穿过。
江沅吞了吞口水,她看着自己的手,是透明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果然,是一个噩梦。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又仔细端详自己手,脸很痛,手也不是透明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课是真的错过了啊,江沅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所幸没有接到舍友发来点名的噩耗。
刚刚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如果自己没有去碰书包,大概永远都发现不了是在梦中。
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吗?她一边想一边在洗漱台前不停用冷水冲脸。
江沅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哟西……既然专业课赶不上,刚好去音乐学院蹭一节钢琴课。”
京华大学,虽然不是华夏国首屈一指的名牌学校,不过由于其地理位置和校区环境都不错,近年来也是广大高考学子争相报名的热门学校。
这里最出名的专业是艺术类:音乐、舞蹈、美术,被誉为“上三院”。
不过像江沅所选的纯文科类的专业在这所学校充其量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江沅从小爱好广泛,唱歌跳舞什么都接触过一些,不过唯一坚持下来的事就是钢琴了,虽然弹得一般,但据她自己描述,每次听到钢琴曲自己总会有种奇异的感觉,她将之描述为莫名的心安感。
帝都的四月,天气已经格外炎热。
漫天飞舞的杨柳絮,配合火辣辣的太阳让人焦躁。
江沅走在去往琴房的路上,又想起中午的梦,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不安。
这次的梦确实有什么地方与以往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同呢,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悄悄摸进琴房,江沅拿出手机在相册中翻找:1127——丁慧倩。
就是这个了,丁老师是自己最喜欢的老师,江沅笃定在古典音乐中,没有人能够弹奏出比丁老师更优美的旋律。即使这或许只能证明自己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不过她还是如此偏激的这样执着着。
一连串由低沉音符组成的旋律缓缓传来,江沅抱臂靠在琴房外的墙壁上,小心翼翼的让自己沉浸在优美的乐曲中,并试图用手指打着节拍,即使黑色的短袖蹭到了白色的墙灰也全然不在意。
随着节奏越发高亢,江沅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美妙的绝望中,就好像这一曲作罢,生命也会跟着结束。
到底是什么,谜底究竟是什么。舍友的讨论,自己抓书包时奇妙的虚空感。为什么自己要沉浸在这样古怪的梦中还试图去寻找答案。
是自己!对!是自己!
随着琴声戛然而止,江沅突然恐惧的想到,如果把在凳子上拿书包的那一刻静止,在手穿过书包、虚空感来临的瞬间,床上分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正是睡着的自己吗?
“咦?”
江沅的思路被打断,一个面容姣好扎着马尾的女性带着疑惑的神情映入江沅眼中。
“这位同学,你在这干嘛呢?”女性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江沅的耳朵,在她的语气中江沅还听出了一种豪迈北方人特有的口音。
江沅赶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白灰,解释说“我、我喜欢古典音乐,所以就来这里听。”
“哦?现在喜欢古典音乐的人可不太多,你是哪个班的?”
“我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只是比较喜欢”
江沅内心已经开始汹涌澎湃了,自己就是奔着眼前的丁老师而来的,不过以往都会趁音乐行将结束就偷偷溜走,这还是第一次和“女神”的正面接触。
此时的心情活像是真爱粉偶遇爱豆。
“你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却喜欢古典音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你以前学过钢琴吗?”
“学过一年,后来荒废了,不过我很喜欢听钢琴曲,尤其是您的弹奏,怎么说呢,总是会给我一种奇妙的安全感。这种说法可能不太妥当,但确实是这样…”
丁老师惊讶的看了江沅一眼,“从来没有人用安全感来形容,不过我就把它当做是高级赞美了。哈哈哈。”
手机的信息提示打断了江沅偶遇“爱豆”的激动心情。
“段放:在哪?一起吃饭吧”
段放,江沅身边一个特殊的存在。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产生无法言说的磁场,段放将那种感觉定义为爱情,所以他向江沅表白,并信誓旦旦的表示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他是一个令人放心的男孩子。在她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位男性朋友像段放一样亲密,所以她答应了他的告白。
他们从家乡一起考到帝都的京华大学,段放常常对江沅感慨,这就是他们缘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听了一段美妙的音乐,竟然把段放给忘记了。江沅心中稍感愧疚,于是与丁老师匆匆告别,立刻回复信息便往食堂赶。
关于梦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可能他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吧,其实就连自己打心眼里也认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刚刚居然那么上纲上线。
江沅走出艺术楼,深吸一口气,下午的阳光仍然刺眼,喏,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
离食堂很远就看到段放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向自己招手,他长得并不那么出众,非要说的话只能算清秀,不过段放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他总会由内而外不经意的散发出一种令人舒服的气质。
画面定格在段放的笑脸,定格在四月的帝都,定格在漫天的柳絮,定格在刺眼的阳光,定格在一切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然后画面破碎了。
接着是嘈杂的人声,
“江,两个小时了,醒醒”
“江!快醒醒!”
“医生,用那个吧…”
“准备”
“电击…”
啪,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江沅眼前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黑白色,看不清段放的五官,他的整个身体也被扭曲了,天空是黑色的,教学楼也是黑色的,眼前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江沅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倒,来来往往的同学从自己的身体上踩过,头撞在水泥地板上,失去意识。
“电击,再来一次”
“谢天谢地,她回来了”
江沅躺在病床上,微微睁开眼,看到心理医生、催眠师和电击师一字排开的站着,
“妈的”她轻轻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里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附属医院。
中国交换生江沅来此接受治疗半年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写文,脑洞还有太多没梳理好的地方,但努力保证每天一更。
感谢所有点进来的大家。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