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个梦想家》亮司Yk

4、别有居心

　　1
　　小车卖完了，也进入了隆冬。长云县的村民们都是不到天黑就紧紧关上家门，以免外面的寒风大雪刮进来。屋子里生着火盆，掌着蜡烛，让钟情心生出一种在家的温暖的错觉。在这也一年半了，自己不光没找到回去的路，还越陷越深，全然忘了自己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从一开始扮演着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到渐渐被夏江同化变成小孩，有时候自己也会变得十分的幼稚。毕竟身体才……十二岁啊……钟情摇摇头，这可不行，别到时候能回去了，自己成了个初中生了。倒是钟叔最近频频出门，到了快黑天才回来，钟情知道他去干嘛，他是去隔壁李寡妇那送吃食。说是邻里之间的关心爱护，但其实是钟叔年纪不大，想续弦吧。钟叔发妻几年前病故，因为恩爱，钟叔也是用了两年多才走出来。现在要焕发第二春，钟情和夏江都在私底下为钟叔鼓劲儿。恨不能往上把门关起来不让钟叔有家可回。
　　哎，古代谈个恋爱可真费劲，想想二十一世纪，男女之间甚至不需要了解不需要知道彼此的姓名，只要感觉合适，连床都可以随便爬，哪有古代这样保守慎重。要真回不去，在这讨个媳妇儿也不错！钟情美滋滋的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夏江就来敲门，是要叫钟情跟他到集市上卖东西。前一阵换货得到的东西一直攒着，就等今天赶集卖掉了。钟情打着哈欠披上外衣开了门，夏江激烈敲门的手顿时停住，瞥了一眼钟情的白色内衬，眼珠子开始游离起来，整个人又变得有点结结巴巴，道，“你快点儿，穿上衣服我们就走！”
　　钟情还没睡醒，点点头，把衣服穿好，跟着夏江走出门。外面寒冷的空气让自己打了个哆嗦，瞬间没了睡意。
　　两个人去到集市，集市摆摊儿的大爷大妈都认识他们两个，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卖冬果子的张姨瞧了一眼钟情，打趣道，“三儿，越长越俊了，今年满十二了吧，再过几年讨个漂亮媳妇儿！”
　　钟情咧开嘴笑了两声，感觉张姨是昨天钻进了自己的梦吧，正要回几句俏皮话，旁边的夏江扯扯他的袖子，对着张姨道，“姨，我们赶时间要卖货呢，回头给您唠！”说着往张姨那里扔了两个蛋，拉着钟情急匆匆走了。
　　张姨看着两个小孩走远，对着旁边的小贩道，“他俩倒是关系好，从小玩到大也不嫌腻，我看吶，到时候三儿去了定安，江儿一准跟着去！”
　　2
　　夏江数着手里换来的铜板，感觉沉甸甸的，不无得意地对着钟情道，“三儿，这下子咱俩可赚大了，今年冬天都不愁咯！”
　　钟情点点头，道，“你倒是该想办法把这些铜板存起来。”
　　“又说些老人才说的话。”夏江撇撇嘴，他是顶烦钟情老气横秋的样子，老感觉不像个小孩儿，但归根结底，可能是觉得……两个人有距离吧。
　　两人边说边走，走到离着家两条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觉得路口有人在站着。夏江觉得奇怪，这数九隆冬的，谁会在黑天后还在门口啊，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难道是钟叔看天色太晚了不放心在门口等？这样想着，夏江就扯着钟情的袖子快步往那个人影走去。
　　刚走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辨认，就被对方给了一拳。钟情身体不算强壮，突如其来被给了一下子，整个人借着惯力就往后倒去。夏江脸色一变，仿佛是叫对面的人打在了自己身上，来不及看对方，就跪下去查看钟情的伤势。钟情倒没发出什么声音，就是眼前有点金星在飘着，他拍拍夏江的肩膀，示意对方自己没事。就这一下子，彻底把夏江点着了，他自认为对方打了自己的朋友，那就是打自己的脸，非要拼了不可。夏江猛地站起来就往对方脸上揍，对方也早有防备，抓住了夏江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力量互搏，厮打起来。一开始还像是男子汉之间的打架，打着打着也就变成了女子的，两个人相拥着咬着牙关在雪地上滚来滚去，钟情用力气让自己爬起来，才看到和夏江打起来的是鹰嘴儿。他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鹰嘴儿一开始生意红火自然得意，可后来因为自己的小车出了问题，信誉受损，孩子们虽然怕他，但是也不想自己家里的东西白白换来无用的东西。于是最后在这场“商战”中夏江大获全胜，鹰嘴儿落了个满盘皆输。他气不过，几个月都憋着口气，听说了这几天有集市，也看见了夏江和钟情出门，知道他们是用换来的东西去卖钱了，心里的嫉妒让自己做出了打他们一顿出出气这个决定。
　　但鹰嘴儿没想到夏江这么难缠，挨自己几拳不行吗，非得争个你死我活，这下子好了，大冬天，在雪地上滚来滚去的滋味可不好受。募的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棉袄是自己娘刚给做的，心里打起鼓来，回家怕是要挨骂。强壮如鹰嘴儿，也是怕自己老娘的。就这一愣神，夏江已经骑在了鹰嘴儿身上，拳头如雨点落下来，嘴里还发狠的嚷着，“你认不认错！你认不认错！”
　　鹰嘴儿算是明白了，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自己的身上疼的很，但是想翻盘也已经很难了，毕竟前面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现在也没劲再把夏江翻下去了。别看他挺瘦，还挺能打……想着，鹰嘴儿嘴里含糊着说，“停下吧停下吧，我们和好，我认了，以后我不跟你抢了。”
　　听了他的话夏江才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刚才憋着的一股劲似是发泄完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可怕，他从鹰嘴儿身上翻下来，站起来，伸出手对鹰嘴儿道，“起来吧。”
　　鹰嘴儿借着夏江的手站起来，瞥眼看见半坐着的钟情，嘴里低声说了个对不起，就一瘸一拐的反身走去。钟情倒是不恨鹰嘴儿，这个年纪的男孩本来就冲动的很，但是也很单纯，打一架就可以解决问题，保不齐过几天鹰嘴儿就和夏江称兄道弟了。
　　“三儿，你还好吗？”夏江脸上露出少有的担心。
　　“没事，就是脸上吃了他一拳，估计明天要落青了，免不了被我爹说，到时候你帮我挡挡。”钟情淡淡道。
　　“恩。”夏江看着这时候还很冷静的钟情，老感觉他们不是一个年纪的人，又感觉钟情的脸跟雪一样白。
　　两个人搀扶着回了家，钟叔还没回来，估计又是去了隔壁屋儿，钟情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赶紧睡觉也避免被自己那个爹发觉。刚关上门吹了蜡烛，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钟情想，不会是钟叔来了？心里稍微有点打鼓，还是开了门。
　　“三儿……”夏江抱着被子穿着里衣有点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我那屋火盆子不知道怎么灭了，今晚能不能跟你一个床睡？”
　　钟情愣了一下，让开半个身子。听说他和以前的钟情两个人睡到七八岁呢，这应该是常态。
　　屋里漆黑一片，钟情先躺在了里面，夏江默默地跟上，睡在了床的外沿，面朝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整个人好像僵着。
　　“你睡了吗？”听到的是钟情在黑暗中清冷的声音。
　　夏江猛地一抖，“还没……”
　　“那你还不往里点儿，我给你留了空了，你睡那么外面，待会不老实就掉下去了。”
　　夏江哦了一声，往里挪了一点儿，感觉跟钟情的被子合为一体了。屋里再度恢复了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夏江都能听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其实他屋里的火盆子没灭，但是今天钟情挨打之后回来关上门时的一个淡淡的眼神，让他回了屋怎么想都不舒服。那是什么眼神？平淡？冷漠？疏离？总感觉钟情的身体里有好几个灵魂，有的狡猾，有的活泼，有的聪明，还有的……跟自己不在一个世界。夏江真的是对他太好奇了，这一年多，老感觉两个人的感情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钟情，专注于读书，虽然也会陪自己玩儿，但是在自己提出什么想法时，不会给出任何的有用的建议。而从去年开始，钟情就积极地帮着自己想点子卖东西，还陪着自己去集市，自己不念书的时候，他就换个法子讲点儿有趣的故事，让自己被吸引，多多少少也念了一些。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钟情不一样。但是，面前的他，就是以前的他啊……
　　3
　　“咳，三儿，你说，钟叔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听到那屋有动静，夏江就开始没话找话说。
　　“那还能咋，跟人家姨有话聊呗。”钟情也很快答复。
　　夏江可算是来了劲儿，少年顽劣本性又开始显露，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盯着床顶，道，“那他俩呆那么老久，干啥啊？”
　　“你这话……”钟情无声的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小孩，不过想想今年夏江也十三了，换到现代已经初中年纪，现代的孩子们可是早熟多了，啥都知道。但是古代相对保守一些，可是他们结婚年龄却都在十六七岁，像钟叔这种二十多岁才生孩子的可是不多见，“还能干啥，你想让我说啥？”
　　听着钟情在黑暗里的笑，竟无端端听出一些诱人，夏江心如擂鼓，好想掌灯看看他笑起来的样子。不过不掌灯也知道，他对他了如指掌。变得白生生的脸，唇色桃红，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儿公子哥的意思，听说有种形容叫陌上人如玉，估计就是形容的钟情这样的人了。想着想着夏江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变化，感觉所有的热度都往下面涌去，口渴难耐，这个时刻想的却不是喝水，想……抱抱旁边的人。越想越躁动，夏江也在别人那听说过一点这种事，听说夫妻成亲后拉起床帘子就会做一些事情，然后才有的孩子。做的事情也许就是……但他知道的东西太过笼统，少年人特有的尊严也禁止自己求助旁边的钟情。
　　而那边钟情也睡不着，听着夏江在那翻来覆去，也睁开眼，眼珠子一转，联想他刚才问的问题，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古代对这些事情普及不强，而夏江已经十三岁，出现这种反应很正常。回想自己当年，那真是电脑硬盘满满，班里男同学互相传阅，对热门的电影女主角了如指掌，常常相约周末在没有家长的同学家里播放小电影，然后大家共同释放，青春啊。钟情玩心大起，突然侧过身子，用手支着脑袋，努力想看清夏江，戏谑的说，“江儿，你还没尝过那种事吧？”
　　夏江感受到钟情在盯着自己，又听到他略带嘲笑的问题，不服气的说，“那种事？再、再说，你比我还小一岁，你不也什么都不知道？”
　　钟情眨眨眼，脸上的表情跟平时夏江恶作剧时如出一辙，道，“我教你。”
　　这种事常有的，好兄弟之间，一起看小电影，一起工作，嘲笑对方，很正常，钟情也是习以为常，毕竟自己是普通直男一名。钟情把头凑近夏江的耳朵，热气呼到夏江脸上，“首先，你要把手放到自己的家伙事儿上。”
　　猛地跟钟情离这么近，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自己的耳朵瞬间痒痒的，本来还想反驳，可自己就像着了魔，手就听着钟情的命令往下放去。
　　接下来的时间，钟情就指导了夏江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释放，因为第一次，所以时间很短，钟情呼了口气，恢复了平躺，对着夏江道，“明天该洗被子咯！”
　　夏江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哑了，问，“你不要来吗？”
　　“来什么？”问完钟情就知道了，他嗤笑一声，道，“今天太晚了，下次吧。这种事，靠感觉的。”
　　夏江在黑暗里点点头，没再说话，不一会就听到了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是啊，得有感觉。刚体验过醉生梦死的夏江没有告诉钟情，在释放之前，他的脑子出现的，是自己把钟情压在下面的画面。为什么会这样？十三岁的夏江很迷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过三年该娶妻生子了，但是……自己好像对女人没有概念，为什么这种事，出现的会是钟情，为什么是个男人呢？
　　想着，夏江悄悄探起身，在黑暗里用手指描摹了钟情的脸，悄悄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很柔软，跟平时他有点冷淡有点老气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如果亲一下的话，应该也是很好的体验……
　　我到底在想什么！靠！夏江心里暗骂一句，这话还是钟情教的，说是骂人的话。他连骂几句，默默地躺下，调整一下呼吸，却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