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C 超级魔法契约》lyrelion

80、第八十章 消灭&消失

　　“你说甚麽？！”索亚长老愤怒的立起身来，一挥手捏碎了酒杯。
　　“蒂娜乌丝…被消灭了。”宓莎尔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一个城市的消失…你在开玩笑麽？”索亚长老的白胡子轻轻的颤抖着。
　　“是…是奥兰克。”宓莎尔的眼角流出泪水，“长老，我们做错了！”
　　“不，维护罗曼家是我的职责，他是叛徒！他的父亲就是叛徒！！”索亚长老盛怒的立起身瞪着宓莎尔，“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有甚麽话说？”
　　“我没有后悔过救出奥兰克。”宓莎尔擦擦眼角。
　　“那个时侯发现奥兰克没有死，就该一剑杀了他！”索亚长老重重叹口气。
　　“您到现在还是这麽想麽？”宓莎尔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不然呢？”索亚长老恶狠狠的盯着她，“当初就是听了你的话留下他来，可是结果怎麽样？如你所愿麽？现在他非但不感谢罗曼家，反而处心积虑要消灭掉我们，这可真是你的好侄儿啊！”
　　宓莎尔哽咽着：“长老，当初的确是我力主要带他回来，但是我并没有说要封印他的记忆啊。”
　　“如果不封印他的记忆，你觉得他会那麽老实的跟在我们身边这麽多年？”索亚长老皱紧了眉头叹气，“说老实话…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了。”
　　“您难道想否认奥兰克的努力麽？”宓莎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她慢慢的呼吸着，“至少，他的确是个有天分的魔法师；至少，他巩固了罗曼家的地位；至少，他维护了罗曼家的势力…”
　　“你应该说，至少他还没有直接把杀手伸向我们对不对？！”索亚长老按着眉间，“宓莎尔啊…为甚麽你总是如此天真？奥兰克的个性你还不清楚麽？那麽狡猾奸诈，简直就和凯尔修一模一样！”
　　“但是奥兰克是奥兰克，凯尔修是凯尔修！”宓莎尔激动的握紧了双手，“长老，为甚麽一定要逼迫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可怜？逼迫？”索亚长老立起身来，“到底是谁在逼迫谁呢？！罗曼家没有杀他，甚至把他养这麽大了，他居然不说感谢，反而要针对我们？！这又是甚麽道理？”
　　“长老，说到底，终究是罗曼家杀他父母在先啊！”宓莎尔沉痛的低下头来，肩膀不停的颤抖，“而且…他甚麽时候针对过罗曼家了，我们…受到的一切不都是国王陛下的示意麽？”
　　“你难道忘记了这个国王是谁选的？”索亚长老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头颅，“他根本就是奥兰克的傀儡！”
　　“以前…也许是，但是现在您还这样说麽？”宓莎尔摇晃着手捂住脸，“明明都是受害者，为甚麽还要这样互相敌视呢？”
　　“受害者？”索亚长老一拉白胡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愕然，随即他哼了一声，“罗曼家族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难道忘记了，为了修复蒂娜乌丝，我们损耗了多少发力才把时空转换回来？”
　　“为甚麽不直说是为了掩盖罪行？”宓莎尔沉痛道，“那座城市…就是被屠杀了，而那些居民，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不用死？知道了凯尔修的下落，却替他隐瞒，不想任何一族通报。这就是背叛！”索亚长老正义凌然道，“我们只不过是替精灵族和妖精族除害！说起来，他们还应该好好的感谢我们。”
　　“可是长老啊，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与家族利益麽？”宓莎尔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全是绝望，“这就是我们辛苦守护的罗曼家族的本质？消灭一切所谓敌对的力量，保持家族的绝对强大？”
　　“宓莎尔啊…呵呵，你还是那麽善良。但是善良，无原则的善良，只会害死你自己！”索亚长老眯眯眼睛，“这麽多年了，你还是不明白麽？所以你的修为远在贡尔达之下…”
　　“但这也就是为甚麽贡尔达死了，而我还活着。或者说，这就是为甚麽你们能对一切熟视无睹心安理得，而我却无法坐视不理寝食难安的原因。”宓莎尔深吸口气立起身来，“我会去找国王陛下的，我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他！”
　　“告诉他？你想说甚麽？”索亚长老困惑的看着她。
　　“我要将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宓莎尔下定决心一般想往外走，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移动。
　　索亚长老眯着眼睛，左手平平的伸出：“告诉他有甚麽意义？你以为听了这些，他就不会痛恨罗曼家了？”
　　“至少…他可以不去恨奥兰克。”宓莎尔转过头来看着索亚长老，“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只有自己是正确的，不是麽？”
　　“那是因为我有自信，自己不会犯错。但是很明显，留下奥兰克的性命就是我所能犯的最大最愚蠢的错！”索亚长老盯着她的眼睛，“好不容易现在奥兰克走了，而且也被罗杰斯那个小傻瓜所痛恨，我必须利用这个机会，将奥兰克这个叛徒打入地狱！”
　　“您收手吧！”宓莎尔痛切的悲呼，“他…奥兰克这个孩子，并没有害过我们甚麽啊！”
　　“如果他知道了一切，你能保证甚麽呢？？”索亚长老不屑的哼了一声。
　　“您觉得，他还不知道麽？”宓莎尔无奈的摇头叹气。
　　索亚长老一愣：“不，他不可能知道。”
　　“那您怎麽解释他的行为呢？”宓莎尔摇摇头。
　　“我的封印，除了我自己之外，不可能有人解得开！”索亚长老一挥手，“而且，就算解开了，我为甚麽不知道？！”
　　“魔法…从来都是低级吞噬高级…这个最简单的原理您忘记了？”宓莎尔悲哀的看了他一眼，“您忘记了，奥兰克为了获得厉害，曾经交换过契约…”
　　“只不过是简单的契约…”索亚长老面色阴晴不定，“而且，如果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为甚麽还心甘情愿的待在罗曼家那麽久？”
　　“我们不妨这样来考虑吧长老…假设奥兰克在交换契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是当时的他认为自己能力不够，或是别的甚麽原因而没有立即开始他的报复行动…随后，他假装没事儿一样继续留在罗曼家族中。接着他利用各种机会，在壮大罗曼家族势力的同时也提高了自身的魔力，同时，借助罗曼家族的势力扩大自身的影响力…”宓莎尔深深吸口气，“比如说，他与国王陛下的关系，如果看作是一种政治利益的联盟，不是更为妥当？”
　　“不过，这个同盟现在已经拆散了不是麽？”索亚长老哼了一声，“真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小鬼！不过确实，罗杰斯这个小鬼…我让他嚣张的太久了！”
　　“不管国王陛下是真的不喜欢罗曼家，还是因为奥兰克的关系向我们报复…”宓莎尔淡淡一笑，眼睛里满是痛苦，“他要消灭罗曼家是不争的事实，就当是他奥兰克与凯尔修向我们讨债好了…”
　　“真是没有出息！”索亚长老恶狠狠道，“我会输给一个…好吧，两个，我会输给两个毛头小子麽？”
　　“您确实是强大的，罗曼家族也是强大的，但是这个时候反抗国王，就是叛逆…还是说，一直标榜自己是正义而且维护家族利益的您要吧罗曼家族推到王国背叛者的地位上去？”
　　“不需要这样狡辩。”索亚长老哼了一声，“你的心里想甚麽我恨清楚，你不就是怕我对奥兰克做甚麽麽？你放心好了，他现在不在我的控制之下！”
　　“但是，您心里已经计划好非杀了他补不可，对不对？”宓莎尔叹口气，“甚至，您已经动了要杀国王陛下的心是不是？”
　　“…”索亚长老沉吟了一下，堆出笑来，“你想多了，宓莎尔。”
　　“是麽？”宓莎尔摇头笑笑，“我跟在您身边这麽多年，您的想法我不敢说全都知道，至少也可以适当的推测一下吧。”
　　“宓莎尔，作为下一级的神官，揣测上级神官的行为是极为失礼的。”索亚长老收紧了左手，宓莎尔只觉得两条腿膝盖的部位钝重的疼痛起来。索亚长老看着她微微变色的脸，眯起眼睛来笑道，“宓莎尔啊…你是很聪明的，也是很有力量的，贡尔达现在不在了，你应该更多的替罗曼家族考虑才是啊…”
　　“我没有替补别人的意思，我很清楚自己并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宓莎尔叹口气，“请您解开对我的束缚吧，我不会去找国王陛下的，请您允许我去修行吧。”
　　索亚长老呵呵一笑，看不清他的眼睛里是甚麽神情：“罗杰斯没有杀死贡尔达的力量，他一定有帮手。”
　　“我想去修行，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愿意去罗曼家的神殿闭关…”宓莎尔淡淡的垂下眼睛来。
　　索亚长老悠然的一摆手：“而且敏薇尔死了，赫彻斯特家族已经把我们当作了敌人，罗曼家族正处在有史以来最岌岌可危的地步。”
　　“如果您觉得神殿不好的话，我也可以到家族的城堡去住，我会每天与您通信。”宓莎尔微微闭上眼睛，“要事是您还不放心的话，我——”
　　“宓莎尔啊…你要我怎麽说你呢？”索亚长老似乎很遗憾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这样固执。”
　　“我只是想要摆脱这一切。”宓莎尔觉得腿上骤然一轻松，舒了口气道，“请您放心吧，我不会去找任何人的，我会立即回克丽特洛的罗曼家，终身不会再离开那里。”
　　“宓莎尔，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索亚长老眯着眼睛看她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屋子。
　　“是的，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神灵交换我的法力。”宓莎尔这麽说着，心里却想要赶快去统治罗杰斯，也许慢一步，索亚长老谋划的事件就会成真。虽然并不知道长老谋划的是甚麽，但不能让国王是有事，这也是维护人族的利益不是麽？
　　宓莎尔这麽想着，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就在她走到门边伸手握在雕花的门把上时，突然觉得心口一凉。她愕然的低下头来，看见一柄剑锋利的刃子从自己胸前穿出，银白的反射着光芒。
　　宓莎尔心里低缓的叹息了一声，她看着那柄剑化成了水的形态融入自己流出的血中。随着那血的流淌，她也顺着门边滑了下来，眼前逐渐的黑暗下来，耳边能听到索亚长老的脚步声，她抬眼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门口，叹息着合上了眼睛。
　　对不起，奥兰克…